但下一秒,却又被逼的退了回来。
后门外竟也有官兵持刀围堵!!!
“这可如何是好!”柏生心中大急,恨不得后背马上生出一对翅膀来。
“嘭嘭嘭!”
“啊…”
柏生正慌乱间,只听得前院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音,与重伤之后的连连惨叫声。
“怎么回事?!”柏生顿时心中一震,连忙走到前门门口,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
一眼望去,柏生更是惊骇连连,原来,翠花的父亲张启山,竟然是一个武者。
只这一会的功夫,竟生生将满院的官兵击倒在地。
“张叔…”柏生大喜过望,一脸难以置信的走进院中。
“有我在,不必惊慌。”张启山气势如虹,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剑,护在柏生的身前。
“掌柜的,你这是包庇罪犯,可知,按律当满门抄斩!”后门外的官兵头领闻声而来,提刀闯进跨院,恫吓道。
“某受故人之托,护此子周全,想要动他,得先从某的尸体上踏过去!”张启山怒目圆瞪,双拳攥的咔咔爆响。
“哼!!!”头领怒喝一声,提刀便向张启山砍来。
但一息之后,寒光凛冽的大刀还未及张启山身前一尺之遥,便见张启山猛然拍出一掌,怦然将他击飞。
“噗!!!”官兵头领栽倒在地,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你…你到底是谁!!!”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自从自己升任头领以来,还从未被人一招击败。
而且,是一掌险些将他打的五脏俱焚,毫无还手之力!
“谁若再敢上前一步,就别怪张某辣手无情了!”张启山并未理会那头领,而是扫视了一眼正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一众官兵们。
那些人见点子棘手,个个眼神躲闪,均捂着伤处不敢言语。
一时间,张启山气势无两,柏生见状,心中亦是大呼侥幸。
真是没想到,翠花的父亲,竟然是一位高手!!!
“张某无意伤众官爷性命,此子乃故人之后,望众官爷卖个薄面,就此作罢,可好…”张启山朝为首的头领拱了拱手,欲就此了事。
“唰!”但他话音刚落,便见一柄宝剑如电光雷龙一般从门外飞了进来,直取柏生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
张启山大惊之下,猛然将内力聚集在右掌之上,狠狠的拍在了剑身之上。
“嗡!”就在剑尖距离柏生眉心只有半尺之遥的时候,掌剑相击,爆发出一阵鸿蒙之音。
那剑,硬生生被拍飞了回去。
“………”柏生见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得连连后退数步。
“铿锵!”那剑飞至大门口之时,一个黑衣捕快徒然出现,只见他右手举起剑鞘,竟然精准无比的将宝剑纳入了剑鞘之中。
与此同时,他潇洒的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完美的卸去了剑上的力道。
“张启山,你隐姓埋名十几年,竟然为了此子破了戒,难道忘记了当年的承诺了么?”那人声音冷漠,一边走向院内,一边满身杀气的凝视着张启山,一字一句的说道:“此子,是什么来历!”
张启山看到此人,顿时纵起了眉毛:“屠三,卖我个情面如何?他日必有厚报。”
“黄金三百两,拿出来,便放你们走。”屠三扬了扬嘴角,挑眉冷笑。
“你!!!”张启山登时心中一怒,气急败坏的点指屠三:“你他么怎么不去抢,穷疯了吗?”
三百两黄金,足以买下十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这厮,是摆明了不想善了。
“那就留下命来,让爷我去邀功请赏!”屠三冷喝一声,立刻拔剑出鞘,如飞燕一般扑了过来。
“砰砰砰!”二人一言不合,便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拳来拳往,剑光如影,二人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会功夫,柏生早已远远的躲到了十余米外。
看着二人拳剑之上的元气风波,以及有如游龙虎豹一般的身形,他心中的憧憬之意顿时油然而生。
若是我能有这么一身好功夫,就好了。
既能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又能保护家人周全,免受恶霸鱼肉。
岂不快哉?
柏生望着场中阵阵出神,盏茶功夫过后,二人已经拆了三十余招。
只见又一次拳剑相击之后,二人各自被震退了三步之遥。
“张启山,今日大爷就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剑锋如雨!”屠三凝视着张启山,做了一个荡剑式,话音一落,便如猛虎一般再次冲了过来。
那一瞬间,元气肆虐,澎湃到了极点。剑影覆盖了他周身一丈方圆的地方,似狂风暴雨一般,骇人至极,每出一剑都有如游蛇出洞,直袭要害。
“哼!”张启山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直到快要退到墙边之时,只见他徒然竖起了眉毛,全身肌肉猛然鼓起,浑身的肌肤竟然变成了淡金色。
“嘭!嘭!嘭!”接连三剑迅猛的刺在了张启山的胸口之上。
一旁观战的柏生顿时替他捏了把冷汗!
但下一秒,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张启山的衣衫被刺破,可他的胸口之上竟然传来的金铁摩擦之音。
三剑之下,却是毫发未损!!!
“什么!!!”屠三大惊失色,一双眼球差点没掉在地上:“你竟然,学会了金钟护体神功!!!”
“呵呵呵…”张启山冷笑一声,紧接着,右拳握的爆响,向后扬起:“你以为略有寸进,就能赢我吗!”
“吃我一记破山拳!!!”张启山吐字如雷。
屠三看着那条胳膊上的筋脉灌满内力,如铁锤一般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狠狠的朝自己的胸膛砸了过来,顿时惊骇高呼道:“不!!!”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有心屠杀他人图富贵,同样就要有被人屠杀的觉悟。
下一刻,铁拳穿入胸口,屠三血溅当场,当场毙命。
“叮当…”宝剑坠落的那一刻,它主人的目中充满了不甘与惊恐,然而,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高下已判,生灭已决。
众官兵见状,顿时作鸟兽散,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张家宅院。
更有甚者,竟丢盔卸甲,连武器都落在了院中。
柏生见此,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他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争斗虽了,可他却依旧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而那张启山则是一脸的淡然之色。
只见他收了功法,肤色恢复如常,缓步走到柏生身边说道:“走吧,柏少爷,杂草已经清除干净,带我去见见你的母亲,看看她的病情如何了。”
“啊…”柏生闻言愣了愣:“好的,翠花他爹。”
“哦不,是张叔叔。”柏生顿时感觉把江湖大侠叫这么老土有些不妥,立刻改了口,并且恭敬的向他抱拳施了一礼:“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日后必会好生报答于您。”
“走吧,不必多言。”笑了笑,当即再院中放了一把大火,又随手放出了一只千纸鹤。
然后,二人便向安阳城外走去。
柏生母子的家,位于安阳城南十八里处。
说是一个家,其实,不过是一座破烂不堪的荒庙。
二人在此相依为命,已有三年之久。
柏生的母亲年方五旬,但却因病入膏肓,条件艰难,却已然白发苍苍,皱纹满面。
此时,荒庙中。
“生儿,你在吗?”老妇躺在床上微弱的喘着气,睁着一双发白的眼睛,虚弱的喊道。
可庙中只余她一人,哪有什么回音。
片刻之后,老妇用颤颤巍巍的手,从床边摸到了半块沾着些许泥土的烧饼,慢慢的咬了一口。
这些年,她病痛难耐,时常有轻生的想法。
但每每想到还有个放心不下的孩子,她都逼迫着自己拼命的坚持着。
对她来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走之前,看到柏生长大成人,娶一房妻子。
可她们母子二人家徒四壁,又拿什么给柏生娶妻生子?
念及于此,老妇人顿时落下了两行热泪,不由得,虚弱的叹了口气。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柏生与张启山来到荒庙之中。
“娘,我回来了,带着郎中回来了。”柏生走进房门,大喊道。
柏生的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去摸摸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
“柏老夫人,您还记得当年你跟恩公救下的那个酒鬼吗?”张启山见到柏生的母亲这幅模样,顿时跪了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刻,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恩人,在极恶险地救了自己的画面涌现在张启山的脑海之中。
可恩人的家人竟落到这般田地,又叫他如何不痛,如何不伤?
“酒…鬼…很熟悉的称呼。”柏生母亲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可还未及追忆,她的脑袋便徒然剧痛难忍,开始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柏生吓了一跳,立刻抱着母亲安慰起来:“娘,您什么都不要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您要好好休息,我还想等您身体好了,帮我看孙子呢。”
过去的事,似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老妇人的胸口,这些年,柏生不知多少次宽慰自己的母亲,可她,却一旦念及旧事,反而会在怒气之下,牵连的病情越发的严重。
过了盏茶功夫,柏母恢复平静,柏生催促着张启山开始给她检查病情。
若能有恢复母亲体能和眼疾的方法,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柏生也要试一试。
然而,当检查完毕后,张启山关好了房门,将柏生带到了荒庙外的一片空地上,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柏生见状,顿时拧起了眉毛,心中大呼不妙:“张叔叔,您可有办法…”
“在下无能,夫人这病已入膏肓,脉象絮乱,五脏衰竭,眼中神光具无,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的,以现有状态推算,恐怕………她只有半月寿命了。”说道最后,张启山有些难以启齿。
柏生闻言,登时便跌坐在了地上,一时间慌了神:“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张启山见状,连忙将他搀扶了起来,而后接着说道:“不过,也并非一丝生机都没有。”
“张伯伯,您说,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叫我干什么都行。”柏生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说道。
“离此地往东走九十里地,翻过三个山头,在第三座山上有一座玄霄观,那里的牛鼻子老道,紫云真人,或许有起死回生的方法,能治好贵母的内伤以及眼疾。”张启山望着东方,一脸纠结的说道。
“紫云真人吗?”柏生默默的念着老道的名字,心中的希望之火越来越旺。
张启山看了看一脸坚毅的柏生,接着说道:“那里的山很是奇怪,山中的毒蛇猛兽,还有不知名的妖物,凡人遇见稍微有点运气就能过,而我们武者进山,能量越强大,山中的野兽妖物也跟着越强大,所以那对于我们武者来说是一处禁地。”
言语间,他一脸的无奈之色。
恩人之后,说什么也是要帮上一帮的。
可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处不可逾越之地。
“张叔叔,那就让我带着母亲去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也这么及时,我娘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我想去试试。”柏生十分感激的对着张启山拜了拜。
“我....”
张启山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柏生打断:“谢谢你这三年来的照顾,今日又蒙您大恩,救了我一命,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您。”
说话间,柏生再次向张启山施了一礼。
得人恩果千年记,又岂有要求别人赴死相帮之理?
此时,柏生心中计定,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搏上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