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期眉间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环境,尤其是冬去春来,活动范围也因为天气变化而扩大,女孩儿终于可以换上美丽的裙装和伙伴们出去旅游。余下的时光,眉间会去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她最近很喜欢和学校里一个关于本国红灯区性工作者的小组活动,在一个固定的咖啡馆,和那些饱含酸甜苦辣的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女孩子们交流、分享彼此的点滴。她因此在学期末的时候完成了一篇质量非常高的学年论文,得到了老师们的好评。
她还去听演唱会,去参加偶像的签字售书活动,等等等等,还有她最喜欢打卡的图书馆,都让她的留学生活充实而快乐。
而这一切最美好的点缀就是萧心的到来。
眉间喜欢图书馆一楼的落地窗,阳光穿过云层像是情人的手抚摸着一草一木。然后她会怔怔望着窗外的风景,想象此时陆地那一端的萧心是否也在想着她。
萧心不断寻找外派的机会,然后利用短暂的时光和女朋友徜徉在异国他乡的小路上。他们喜欢那些静谧人少的角落,很少去热闹的景点,只是凭借着感觉走在羊肠小道,喁喁细语,拥抱在一起。
他们两个从少年走向成熟,小时候的争吵在日渐年长的岁月里慢慢减少,尤其是萧心还是那副好脾气温润的态度,眉间有时候想吵架都没机会。
蒋妍也不再为难萧心,甚至每次得知萧心又要去看望眉间都会嘱托他带上一些东西,捎给眉间。有一次,蒋妍在街上巧遇了和萧心一起逛街的萧婉,他们兄妹俩很像,蒋妍没有误会,寒暄之下知道了萧婉的身份,女孩儿落落大方,活泼乖巧,很得蒋妍的眼缘和喜爱,因此也经常邀请萧婉过来坐坐。
萧婉在数学、金融上很有天分,只是她耽误了太多课程,现在插班上高二,蒋妍认真地和她说,要是以后能顺利学到金融专业,毕业之后不妨来蒋妍的公司工作。
萧婉感谢之余却婉拒了蒋妍的提议,她这时也总算明白哥哥和眉间之间的纠葛,欠了人家那么多,她也实在不想继续去麻烦许家了。离开时,萧婉好奇地询问自己哥哥:“哥,要是当初不是小嫂子包养你,你也会答应吗?”
萧心沉默了几秒,语气平静地说:“应该会吧,那时候我很需要钱,是谁……哪怕是个男人、很老的男人,我也愿意。我只能说老天眷顾我,是小眉看中了我,即便只是看中了我的脸。可若是没有她,日后再有机会和她认识,我依然会动心,却再也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毕竟我只会更脏。”
萧婉叹了口气,拍拍哥哥的肩膀说:“哥,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以为……”
“牺牲吗?不算牺牲。你是我妹妹,我为你做这些理所应当。再说,正因为如此,哥哥遇到爱的人,我觉得很幸福。”萧心莞尔说着。
萧心顺利毕业,他一直在忙着工作的事情,毕业典礼都没去,只是在家里和萧婉吃了顿火锅算是庆祝。眉间当时忙着田野考察,去了东南亚,也没法回来,只好画了一幅身穿学士服的萧心的画像送给他。之后,萧心也正式步入职场,彻底转正后,他在公司升职也很快,再加上踏实能干,学历背景强,很得老板重用。
眉间毕业的时候,萧心、萧婉还有蒋妍都去了国外为她庆祝。许嵘生倨傲不屑,本以为蒋妍会和他说一声,又或者眉间还是和从前那样,率先服软认错,却不料,蒋妍和萧心、萧婉径直离开,根本没稀罕搭理他。
许嵘生看着冷冷清清的家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似乎不过如此。
眉间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进行讲演,她特别感谢了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妈妈和男朋友,也提及了包括萧婉在内的诸多好朋友。毕业典礼有直播链接,从网上查到的许嵘生听到女儿根本没有提起自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眉间找到妈妈和男朋友,萧婉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你在上面讲得真好听,我觉得可酷了!”
眉间和她嘻嘻哈哈得,也很高兴。
四人去了附近的餐厅一起聚餐,萧心不大说话,只是不时地为叁人甜茶倒水布菜,蒋妍看着女儿和萧心总是偷偷地凝望着,也心知不好打扰这对久未见面的小情侣,便和萧婉各自寻了借口离开了。
眉间见妈妈和萧婉都走了,这才把凳子挪到萧心身旁,依偎在他肩膀上婉声说:“我想吃那个布丁,男朋友喂我好不好?”
萧心笑了笑,拿过勺子一口一口得喂她。
眉间边吃边甜蜜地说:“萧心,我也毕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结婚了啊。”
“人家现在都说要单身主义,就你天天想着结婚。”萧心打趣,抬起手在她鼻尖上捏了捏。
“我要是现在单身,不认识你,我肯定也是单身主义。”眉间笑道。
萧心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女孩儿修长纤细的手指说:“小眉,你真的决定了吗?要是决定了,我就去和叔叔阿姨说。”
“当然决定了啊。”眉间双手抬起来勾着他的颈子笑吟吟地说。
萧心点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眉间:“小眉,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永远不会负你。”
萧心和蒋妍正式地提起了他和小眉的婚事,蒋妍心里确实有些不太同意,虽然认可了萧心,但眉间这才刚刚毕业,年纪还小,以后如果婚姻不和选择离婚……
她迟疑间听到萧心开口道:“阿姨,如果您愿意把小眉嫁给我,我会用我的生命、一切来保护她、爱护她。我发誓。”
眉间有点娇羞,只是抿着唇不说话,紧紧挨着萧心,把所有的感觉都交给他。
蒋妍来回看着两人,最后也只好答应下来说:“罢了,你们年轻人有时候就算管束也没有用,反而适得其反,我也希望你们一生幸福。婚姻需要经营,我自己的婚姻已经很不堪,我真的不想看到眉眉步我的后尘。希望萧心你能履行你的誓言,永远珍惜我的女儿。”
“我会的。您放心。”萧心郑重地看着蒋妍的眼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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