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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驶到赵王府后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舅兄,你先回去和岳父岳母报平安,等明日我处理完府里的事情,再带阮阮过来,还有云起,也先留在王府养伤吧。”
    “好,就听你的。”
    崔绍知道他做事必有自己的考量,又将在王府暂居的茴香芸豆叫了出来,随崔肆意一起回薛府。
    崔肆意灵得很,一到薛府角门就醒了,蓦然又闭上眼睛。
    薛景恒轻笑:“不用装睡,我也抱你进去。”
    “真的?”
    崔肆意抱紧了他的脖子。
    到了世安苑,崔肆意由茴香芸豆伺候着梳洗,薛景恒则到前院书房里洗漱换衣。
    等他回到后院时,就见崔肆意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小菜和粥。
    一瞬间,感觉周身的戾气都被她融化了。
    薛景恒眼带笑意:“慢些吃。”
    崔肆意拍了拍肚子,抿唇道:“你不知道,我这两三日,就只吃了几个野果,而且那野果还酸得很。”
    薛景恒语气清浅:“我这两三日什么也没吃。”
    崔肆意面容疑惑:“你们去找我时,也没带些干粮吗?”
    薛景恒笑着摇头:“带了,只是你不在,我什么也吃不下。”
    崔肆意甜甜一笑,夹了一个金丝小卷给他:“薛大人突然会说话了!”
    薛景恒慢慢嚼完,难得不别扭地道了句“好吃”。
    晚膳后,崔肆意让茴香派人给杨西雨报了平安,杨西雨回话说宋阑珊那里,她会负责把话带到,让她不必担心。
    宋林海的功劳在那摆着,她又没出什么事,不可能真的重处宋阑珊,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宋阑珊以后离她远点罢了。
    薛景恒又让人去给薛律和周氏说了一声他们回来了,只是崔肆意今日还需要休息,明日再一起向他们请安。
    “对了,雪球没事吧?”
    崔肆意一边由孟悠伺候着上药,一边出言询问。
    虽然她嘴上说自己没事,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腿上胳膊上还是有三四处擦伤。
    薛景恒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在关心马,淡淡道:“没事。”
    崔肆意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雪球可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对了,可查出了原因?”
    薛景恒沉了沉嘴角:“明日再说。”
    崔肆意没有再问,等孟悠出去后,又将薛景恒拉到了床边。
    “听芸豆说,你这两日都没有上衙?”
    薛景恒点头:“嗯,明日也告假,处理事情,顺便再陪你一天。”
    崔肆意想起他以前哪怕自己感染风寒,也要坚持去上衙,心中感动,主动亲了他脸颊一下。
    薛景恒轻斥:“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这些事?”
    崔肆意歪头,笑着打量他:“你不想吗?”
    薛景恒眼神坚定:“不想。”
    崔肆意粲然一笑,仰起头,亲他唇角,亲他喉结,亲他锁骨,一点一点地亲,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理智。
    感觉呼吸声越来越重,薛景恒本想将她推开,只听她道:“今日是我生辰。”
    喉结不自觉翻滚了一下,薛景恒瞬间明白其中含义。
    本来他是一直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那日陪她去骑马,也是为了哄她高兴,结果这两日被她失踪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一时竟给忘了。
    现在听到这句话,就像被关押多时的囚徒,终于重见天日一般。
    薛景恒再无顾忌,抓住她两只手,将她扑到床上,然后整个人都覆了上去。
    一开始是温柔缱绻的安抚,后来就变成疾风暴雨的攻掠,仿佛要将这两日对她的思念,全都宣泄出来。
    崔肆意轻轻咬唇:“我腿上还有擦伤。”
    薛景恒声色暗哑地道:“放心,不会伤到你……”
    崔肆意眨眨眼睛:“你知道我摔下山崖时,在想什么吗?”
    薛景恒不欲理她,这种时候,他实在不想听她说话,免得这么好的气氛又被她破坏掉。
    崔肆意看他没有上套的意思,就自己说了。
    “我在想我还没和你圆房呢,我不甘心,我不能死!”
    薛景恒面上红晕更甚,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不许说话。”
    崔肆意还想反驳,没想到刚开口,就被人封住了唇。
    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不过多时,身下人就眼神迷离,雾气弥漫,嘴里还娇娇地喘着气。
    耳鬓厮磨间,只觉她身上那股清香比平时更为浓郁,蛊惑着他去得到、去占有。
    窗影交织,情音呢喃,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第51章 努力   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
    清晨, 阳光明媚。
    崔肆意揉揉惺忪的睡眼,见薛景恒守在她床边,还不忘出言调戏他:“薛大人就是三天没吃饭, 体力也好得很呢!”
    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股娇气。
    薛景恒的脸瞬间就黑了。
    崔肆意扁嘴:“我都失身于你了, 你还对我这么凶,还给我脸色看!”
    薛景恒的脸更黑了:“不许口无遮拦。”
    明明两人早已成婚, 夫妻敦伦乃天经地义, 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失身?
    “那我好看吗?”
    崔肆意努力坐了起来, 被子从肩头滑落,一头乌黑秀发被她拢到左侧,露出纤细的脖颈, 墨绿色的肚兜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勾勒出饱满的胸形,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痕迹,显然都是他昨晚的杰作。
    薛景恒喉咙发紧,转身不敢再看, 却被崔肆意扑了个满怀。
    “今天也是喜欢薛大人的一天啊!”
    薛景恒捏住她腰肢, 俯身落下一吻,到底顾及她身体, 起身走了出去。
    崔肆意眉眼弯弯, 唤茴香芸豆进来伺候。
    别说薛景恒了, 就是两个丫鬟看见她这一身痕迹,也羞得面红耳赤, 她们不知内情,故不明白为何两人感情甚好却到昨晚才圆房,但既然能做到崔肆意贴身丫鬟的位置,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都门儿清。
    早膳后,崔肆意道:“要去给伯母请安吗?”
    她两日未归,不管薛景恒是如实告知,还是用了别的什么理由搪塞了过去,昨晚既然回来了,今日总该去见一见周氏才好。
    “不必,去柴房,一会儿伯母肯定也要过来。”
    “抓到给雪球下药的凶手了?”
    “嗯。”
    崔肆意也是个看碟下菜的,听说不是去兰若苑,而是去柴房,而且周氏一会儿才过来,就又犯了娇气。
    “不舒服,要抱!”
    若是平时,绳趋尺步的薛景恒不一定顺着她,可崔肆意掉下山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昨晚又是初承雨露,遭了不少罪,现在崔肆意说什么,他都想宠着她,于是弯下身子,就将椅子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崔肆意笑意盈盈:“昨晚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薛景恒慌忙捂住她的嘴,哪有人将这种事放在嘴边的?
    崔肆意也不恼,就着他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蛋,就像一只小奶猫在求抚摸。
    薛景恒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她更惹人怜爱了。
    到了柴房门口,崔肆意才发现柴房里关的不是什么丫鬟,而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
    崔肆意推他:“好了好了,你快放我下来,你抱着我,像什么样子?”
    薛景恒无奈:“不是你说要我抱你的吗?
    崔肆意冲他讨好笑笑:“平常的话是,可你现在抱着我,我怎么问话,不够有气势啊!下次再让你抱!“
    薛景恒没好气地将她放下,又道:“这是马厩喂马的仆人彭二,竹叶在他房间发现了湖离草,就是雪球中的那种,混在草料里吃了可以让马躁狂,初骑感觉不出来,但马跑得越快,药效发挥得就越明显。”
    谁知崔肆意上来对着彭二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难不成你也爱慕薛大人?”
    跪在地上的彭二一动不动,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薛景恒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借着衣袖的遮挡,掐了崔肆意腰间软肉泄愤。
    崔肆意自知说错了话,耸耸鼻子,委屈地看向他。
    经了这一遭,薛景恒也不敢让崔肆意问话了,轻声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彭二垂下眸子:“没有人指使奴才。”
    薛景恒扯了扯唇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有你送到乡下的夫人已经被竹叶接回来了,你若还是不说实话,我让你夫人有钱也看不了病。”
    府里的人是素知二公子脾性的,平常看着是好,可若真发了怒,就是老爷和夫人来了,也未必拦得住。
    啪嗒——
    一张平安符落在地上,正是彭二上个月为素娘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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