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进去时才知道内里别有洞天。
包间直接打通到了后院的假山青湖景,廊前的风铃叮叮当当,清脆又显得悠闲。
小女孩在包房里来回跑趟子玩,手里的水枪四处狂喷,几次射到洛望牛仔裤上面,曲秋歌逮不住她,也只能任由着小女孩捣乱。
“不好意思啊,念清是我一手带大的宠得无法无天,洛洛你不别见怪啊。”曲秋歌给洛望递去纸巾,满脸歉意。
洛望咬咬牙接纸巾过去擦裤子,她脾气也不算好,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孩子,早逮过来教训一通了。
诚然,小孩子总是最好的,年幼童真,所有的坏习惯和捣蛋都可以轻易被认为是懵懂无知下的没成长完全。
洛望深吸口气,当一个好大人样去原谅:“没事,小孩子都会难管一些。”
“再小也不该这样惯着,曲念清,过去给姐姐道歉!”
沉清垣不知是何时来的。
一身笔挺纯黑西装,手里提着两纸袋子,胸前佩戴着金裹红的鲜艳党徽,应该是刚开完大会,额前的碎发被剪短,显得整个眉眼都严肃冷峻,一眼看上去非常周正。
洛望直勾勾地盯着沉清垣走到她身边,看着他紧抿的薄唇,有一刻,心脏跳动得剧烈。гǒùщеиɡе.cǒм(rouwenge.com)
初中和高中的少女时期,洛望和陈敏之都喜欢在书桌里藏玛丽苏小说,里面温和且严厉的军官富商,此刻似乎有了轮廓和形象。
沉清垣去把曲念清拽到跟前,语气严苛:“上次见面的时候,念清不是答应过叔叔要听话懂事?弄脏了姐姐的裤子也不道歉,就是这么听话懂事的么?”
曲念清翘着嘴巴不说话,她知道哭泣和耍无赖在沉清垣那里行不通,圆溜的眼珠子瞥了眼洛望,极其勉强的说了句:“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弄脏你裤子的。”
洛望干笑了下,真想捏着这小女孩的脸说一句,你这倒霉孩子!
“没事,我都擦干了,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以为你还在开会。”洛望扯着沉清垣坐下。
沉清垣揉了揉曲念清的头发,露出浅淡的笑意,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小女孩,侧身松开些领带,看了眼洛望的裤子:“刚结束就赶过来了,要不要让秘书去附近给你买件新的。”
洛望托着下巴,无聊地打眼窗外风景,火红晃眼地石榴压弯了树梢,雀啼鸟鸣:“太麻烦了,没那必要。”
“菜什么时候上来啊,沉清垣,我好饿。”
沉清垣看了洛望片刻,抬手把另一个袋子拿给洛望。
牛皮纸袋子很大,里面有塑料袋相互摩擦产生的声音。
洛望狐疑把手伸进去抓上一把,乳白色牛奶糖与褐色巧克力被透明的包装纸裹好,糖果纸在光线下反光。
洛望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因为蛀牙和智齿的折磨,她整个童年很少吃糖。
“先垫下,别吃太多。”沉清垣手掌轻而易举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眉目温沉,似位长辈在叮嘱。
洛望毫不犹豫的送了块巧克力在嘴里,又拆开包装纸往沉清垣唇里塞了颗。
沉清垣在抗糖,还是皱眉无奈的含在了嘴里,洛望咬着唇笑,极为幼稚的扫了眼桌对面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曲秋歌。
女人眼里的嫉妒与压抑,只有那么片刻,转瞬而过。
洛望心满意足,裤子没白湿,饭也没白吃,她无法将心比心的去想曲秋歌郁闷或是伤心,这种宣誓主权的方式让她获得短暂安全和快乐。
吃晚餐时,那小女孩就硬要沉清垣抱着喂饭。
洛望喝了勺松茸玉米汤,很不顺眼的看着被喂食的小女孩,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大了还要人抱啊,你就不能让叔叔好好吃饭吗?”
洛望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她这么大个人在家里的时候都会缠着沉清垣要抱抱。
沉清垣只舀了勺饭送到小女孩嘴边,唇角微不可见的轻笑。
不知是笑怀里的小女孩,还是洛望。
曲秋歌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沉清垣喂了半碗她就把曲念清抱回了怀里。
曲念清到了妈妈怀里立马开始嚎啕大哭,以至于吃完饭到出门后,她都一直恨着洛望。
总这么也不是办法,沉清垣就哄着曲念清带她去买玩具消气。
洛望盯着一小一大进玩具店的身影,瘪嘴有些不开心。
曲秋歌看着洛望的模样,忍不住弯唇,是无奈没有危险性的笑意:“我以前就想过,沉清垣这样的人以后当人父了会是什么样,没想到这么温柔和蔼。”
“沉清垣还没孩子呢,曲念清也不是他女儿,曲小姐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洛望有些无语,冷笑着将细手环在胸前,骨子里是趾高气昂的大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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