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看着蹑手蹑脚的心儿一脸宠溺,“你小心一些,别摔着了。”
心儿本就是个淘气鬼,哪里会听郭宇的话,能走的她巴不得将整个蓬莱山都逛一遍。
“师弟。”杜衡从树林里缓缓走来,自从他这个师弟将心儿给带回来后就一直贴心照料着,也显得他这个做师父的极为不尽职。
郭宇听到杜衡的声音看了过来,见杜衡满脸倦态,不由叹息了一声,“去看过了?”
本崔婆早就该殒命,是杜衡,杜衡在离开时又为崔婆续了几个月的命,前两日杜衡忽然感觉到崔婆生命灯在闪烁,便匆匆赶去,为的就是想见崔婆最后一面。
杜衡和崔婆的感情他从一开始就看不懂,原以为杜衡当初之所以那么执着是因为执念,可想到杜衡为了崔婆愿意舍弃自己的修为时他就知道杜衡对崔婆的感情不止是执着,这种感情已经荣升为了只要对方好就别无他求,而事实上杜衡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他默默的为崔婆力所能及的事,知晓崔婆不敢以现在的面容面对他,他则离去,只是远远的看着。
“嗯,看过了。”饶是杜衡极力隐忍,他颤抖的手也还是暴露了的压抑。
郭宇复杂的看了杜衡一眼,又将视线挪向了那蹑手蹑脚趴在地上玩儿的小家伙,眼里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温柔,“人终有离别的那日,师兄应该比我明白才是。”
闻言,杜衡苦笑了一声,反问道:“那若是心儿呢?若有人要带走心儿呢?你会如何?”
郭宇一时没有了话语,他从未想过心儿会离开他,更不曾想过若是没有了心儿自己会如何。
杜衡抬手拍了郭宇的肩膀一下,“师弟,有些事不是我们不去想就可改变的,正如崔婆对我而言,心儿对你。”语罢,就叹息着离开。
从郭宇将心儿带回来的那日他就知道心儿对郭宇来说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绝对不是对一个孩子的怜爱,而是更多,而这也是他为何冒着被郭宇憎恨的危险强求让心儿拜在自己门下的原因,他不希望将来有一日自己的师弟会在伦理之中挣扎。
“不可改变。”郭宇仔细呢喃着这几个字,视线却不离心儿。
心儿原本肉嘟嘟的脸此刻变得更加圆润,虽才八个月,但精致的五官却尽显,尤其是那微扬的眉眼,更是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倾心相对。
“师,师……“
“师,师叔,叔叔……”
郭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心儿那边走去,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小家伙,你叫我什么?”
心儿眨巴着双眼,浓密细长的睫毛就如扇子一般,“师,师叔。”
这一刻的郭宇像是收获了全世界一般,极为满足,激动的弯腰将心儿给抱在怀里,“你叫我了,你会叫师叔了。”
心儿的脑回来有些跟不上郭宇,只是歪着头看着郭宇,不明白师叔为何会这么高兴。
“师兄,心儿会叫我了。”郭宇抱着心儿往杜衡所在的方向而去,想和杜衡分享这个喜悦。
刚坐下的杜衡就听到了郭宇激动的声音,极为无奈的抚了抚额,这心儿会走也没见这么高兴,会叫他了倒是比谁都兴奋。
——
蓬莱村。
林琳看着长得茂盛的药草满意的点点头,虽先前因为兔子损失了一些药草,但好在兔子口下留情留下了一些药草,否则她真的要抱头痛哭。
“林琳,林琳。”木格措气喘吁吁的跑来,献宝似的拿出了几张银票,“你看,这是我做生意赚来的。”看着林家每一个人都有了自己的铺子,木格措终于痛下决心迈出那一步,做起了草药生意,原以为效果甚微,不想他居然赚了一大笔?
看着木格措高兴,林琳也为他高兴,“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怎么样?是不是也没那么难?”起初木格措怕做生意就是怕说话,本嘴利索的他偏生要说自己最笨,在所有人好说歹说之下,木格措终于战胜了自己开始自己一个人做生意,并且旗开得胜。
木格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林琳傻笑,“也,也不是那么难。”看见长得茂盛的草药,“这些草药长得倒是不错,将来定能卖不少银子。”
林琳给了木格措一个白眼,“我这些药草可不是用来卖的,将来她们可是大有用处。”
“什么用处啊?”林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你们等着看就行了。”到底还是不敢将一些事说出来,先前丝绸和火药的事就已经惹来了不少的麻烦,不管是经验还是教训都告诉她万事要谨慎。
林夕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想到了什么又挽着林琳的手臂撒娇道:“姐,你得帮我,我的灵感又没了,都不知道该推出什么款式的裙子了。”
因为新颖以及独特,所以林夕铺子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给了林夕一些压力,迫切的想推出一些更为特别地的东西。
“不是我说你,凡是不能急于求成,还有,你也不要太强求自己,顺其自然,懂了吗?”林琳哪里不知道林夕这是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前两日她路过林夕的屋子时还能看见林夕在烛光下面苦思。
林夕似懂非懂的挠挠头,给了木格措一个鬼脸就拉着林琳往家而去。
“大哥,你什么时候为我们找个大嫂啊?”林夕忽然扭头问道。
林琳一愣,随即便也扭头看向了木格措,见木格措红红的耳朵,就知道木格措这是放下了并且还有了新的情况。
“对啊,什么时候为我们找个大嫂,你看,人木格列的孩子可都快出生了呢。”她打趣道。
木格措涨红了脸,想解释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干脆直接做鹌鹑低头不吭一声。
他的这个反应娱乐了林夕和林琳,尤其是林夕,逮住木格措的这个囧样见人就说,活怕没人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