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朔忆哥哥!”雨泠看见朔忆脸红的像番茄,好像真要死了一样,惊恐的立马放开了自己的手。
朔忆疯狂地换气,刚刚那种差点要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朔忆不愿再体验一次。
旁人看着一个战场魔鬼被一个小姑娘收拾成这样,也是苦笑。
“好了,我们走吧!”朔忆终于缓过气来,喉咙像被石块狠狠地刮过一样嘶哑。
看时辰不早,一行人快走到了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老师便来了,是一位长着长长白须,身着华服的老者。
“同学们,你们现在已经在这里学习了数十年,还有三年你们便要毕业,但能不能得到毕业书卷,要你们来定!”
那位老者看着身前的学生,咳了咳后,缓缓道。
“我的话止步于此,听不听,你们的事。好,现在我们来上课,我会出一个题目,你们来作诗。”
学生们刚刚被老人的话搞的云里雾里的,朔忆也是,什么叫自己来定?不是应该是学院来定自己这数十年所有表现的分数来换算出自己的成绩吗?
“咳咳!”
老人看着沉思的学生们似是还是没有从自己的话语的泥塘中脱身,便轻咳了两声。
“这次的题目是草儿,请作诗,我会去最好的一首给他加分。”老人环顾教室,声音中气十足。
“只有一柱香时间,没有做好的,算作放弃。”
“这……”朔忆听见这规则,也像其他人一般惊诧,时间实在太紧迫了。
时间总在不经意之间缓缓溜走……
不一会儿,半柱香已过。
但老者环顾教室,能提笔撰写的,寥寥无几..
老者轻叹一声,随即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来。
又是不经意之间,一柱香已过。
老人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一柱香说:“时间已到,接下来依次按学号来排列先后。”
“第一,王步离”
“我……我放弃!”那位男子红着脸喊到。
“第二,笙莒。”
“我也放弃。”
“第三,吴树桢!”
“我不会。”
……………
“第三十,姬古!”
“是!老师”
“碧玉笙海人皆爱,
苛责它物无言叙。
烦请熟视足下草,
无其所衬孰爱之?”
“不错的打油诗。”老人望着姬古,虽是像首打油诗,但也是一首诗了。
“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三十一,姬雨泠”
“是!
忆兮当年人轻狂,
无惧血书魔鬼佛。
可是足下恋青草,
日思朝暮愿化之。”
“呵呵,不错的叙情诗。”
“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三十二,姬宇”
“这……”
姬宇抓耳挠腮不知该说什么,突然的他似想到了什么。
“小小绿草泥土地,
遍地都是勃生机,
笑看天下又如何?
强过满地芳草绿?”
“这..也算个诗吧!”
“哈哈!俺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三十三,漓珊”
“好的,
细雨芳草系子心,
兰兰花胥吾之情。
有是清清闲云乐,
无是一心分二心。”
老者看了看漓珊,便挥挥手示意她坐下了。
“最后,第三十四,张朔忆。”
全班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句话集中在朔忆身上,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号称文武双全的皇孙该如何应答。
朔忆摩挲着双手,双眸上翻,冥思数息后,淡然地道出四句。
“一遇幽幽芳草地,
又遇微微花香林。
娓娓道是缘分然,
问何缘分何谓情?”
“朔忆拙劣之作,登不上台面,望君见谅!”
其他人本想讨论这四句到底在讲述什么,突然一人不过学院规律地冲进教室,跪向朔忆:“统领,北域二十三国突袭荆朝边境,荆军节节败退,皇上已经下令,军宁铁骑全军火速驰援!”
“你说什么!”朔忆瞪着他。
“统领,北域城被二十三国偷袭攻破,战役太突然,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准备,现在只有北域宗帅(官职,二品)汪继弘将军领三万人在苦苦抵抗,北域一破,二十三国联军将畅通无阻,直指帝都啊!”
那位士兵看着朔忆,现在只有朔忆率领军宁铁骑火速驰援,方才可解这次北域城之危!
“我知道了!命令三大副统领在王府等我。”朔忆扶着桌子,失望地轻叹一声。
“是!”那位小兵立即跑到门外跨上马,冲出门外,一切不过一两分钟,现在必须要快,能快一分,赢得几率就大一分!
“老师,恕我先行退课。”朔忆向那位老者行完礼后,便即刻驱马奔向王府。
三分钟!朔忆便到了王府,正好碰到疾驰而来的三人,朔忆没说什么,只淡淡说了一句:“走。”
王府内。
“可恶!太突然了,北域三省中只有一省在苦苦支撑,想援救都没有办法。”一个满身黑衣的大汉拍着桌子吼道。
“够了!洱瑞,拍桌子有什么用!现在就是在商量对策。”一个满身蓝衣的瘦弱男子看着洱瑞,皱眉道。
“你!”洱瑞刚想说话,就被吼声打断。
“够了!当这里是哪?这里是王府,不是菜市场!”又是一个满身白衣的男子看着两人,指着鼻子骂道。
“这次实在是太突然,但军宁铁骑一出,一切一定都会好的。”那个白衣男子点点头,他相信着军宁铁骑!
“我倒不这么认为。”朔忆看着三人,摇摇头缓缓道
“何解?”那位白衣男子问道。
“纪沥,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就算全出也只有一十五万,而敌军有多少?三百五十万!我们就算以一当十,也不过堪堪一百五十万!还有两百万!谁去?你!你!还是你?军宁铁骑并非无敌,我们唯一的弱点便是人数,我们只能与荆军配合,一军孤行,最后只会全军覆灭!”朔忆徐徐道,语速虽慢,但字字掷地有声!
“那……我们该怎么办?”纪沥默默道。
“横!纵!联!衡!”朔忆一字一字喊道。
向北域,阻挡敌军!
..
“这次该怎么办?”
“我看该这样!”
“..”
朝堂之下,一群大臣在叽叽咕咕地讨论着,像一只只蚂蚱般。
而龙椅之上的老人却默默叹了口气:“我用尽心血才打下的天下,为何会养育出这么一群废物!每次讨论朝政都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
“人都说人有三千烦恼丝,朕的烦恼,何止三千青丝……”每次都是烦厌这些大臣的叽叽咕咕的他,这次却是意外的安静。
在这无趣的场景下,一阵突兀的话语响起:“军宁铁骑总统领:朔忆殿下到!”
骚乱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堂堂一个大荆朝,难道连一兵一将都无法拿出?”朔忆人虽未至,声却已至。
“这……”一些主和的大臣被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默默退至人群最后。
一会儿,朔忆走入朝堂,现在的他穿上了铠甲,为他本显儒雅的容貌添上了一份血腥,一份煞气!
但是,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个被他人称为“从血海里走出的恶魔”的男人!
“朔忆,那你觉得该如何?”在远处,一个一直被人刻意忽略的长相颇似朔忆的男子看着朔忆讥讽道。
“吼?”朔忆往后转身,看着那个人,意味深长的疑了一声。
“那你想干什么?”朔忆问道。
“你的兵力只有区区一十五万!能成何大事?”那个人不答,只是自顾自地问道。
“我虽只有一十五万人,但我们都知道:人,固有一死!男子!更应该沙场裹尸还,浴血似海归!不是你那看见敌人就只会逃的所谓的‘退卫军’,对吧,父亲!”朔忆用手轻拭手上的大刀淡淡道。
“你!”那个人明显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朔忆淡淡说的,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一件事……
那是朔忆刚刚组建军宁铁骑的第三年,北域率领五十万人意图夺取荆朝北方咽喉北宁城,朔忆的父亲驻守于此,麾下三千万大军,被五十万北夷全部戮杀,无一人幸存。而北夷仅仅付出了八千人的代价。
据说,那时荆军看见如虎狼的北夷,全部被吓得不成队形,自顾自的逃跑,这才造成了这次惨案。
最后还好军宁铁骑及时赶到,以三万人(当时还没有完全招募完毕),手持四眼铁铳(火器:可连发四发,又可单发。打完还可以狼牙棒的外形重击敌人。)杀退五十万大军,北宁城宣告安全,军宁铁骑也因此武震荆朝。
这也可以说是军宁铁骑的发家史,虽然这件事连朔忆都不愿说起。
“你个废物还好意思说我?管好你的‘军队’吧”朔忆笑道。
龙椅上的老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出闹剧,不出一言,甚至,从刚刚就没有出过声。
朔忆轻笑着转过头,看着那个龙椅上的老人,虽岁月缓缓腐化了他的锐气,但他的心狠,没人怀疑过,因为,他是荆朝的开国君主!
“好了,朔忆,你随你的想法去做吧,若是缺兵,这个虎符,用完记得还朕就好!”那位老人紧抓不知从何拿来的虎符慵懒道。
“是,皇孙接旨!”朔忆拿着由宦官拿来的虎符,面容露出狂喜道。
“嗯,退朝!”那位老人挥了挥手,便起身径直走了。
“退朝~”
——
那位老人自己走到了御花园边,兀地看着虚空:“你一定要问为什么我这么容易就把可以集结三十万荆军的虎符给他?”
虚空无声。
“呵呵,我只会告诉你,他是未来你将要保护的人,但,他所拥有的实力,即使是你也只得仰望,所以,我要你们一军去保护他所觉得重要的人。”
说罢,那位老人便自顾自的走了。
当他走远后,那个虚空却微微传来了一句:“是!将军!”
现在离那个战乱的年代很远了,以至很多人都忘了那个将军张曦至率领的军队的名字,那个从血海里走出来,尸体里爬出来的军队:冥廊!
…………
当朔忆驱马来到军宁铁骑军营的时候,他的手握着虎符,仰天一举,双目血红的吼道:“大家,战争又启!你们准备好了吗?北夷,你们来了,还记不记得我?那个被你们称作魔鬼的男人!”
军宁铁骑的时代,又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