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玥一听之下,简直都气乐了。
刘仲卿如今也已经致仕,刘仲卿的孙子刘智康,之前就一直在纠缠霍誉初,刘府也曾多次上门求亲,晏时玥都拒了。
然后这个人估计是看中了马大涛的蠢,就收买了马大涛,想让他去纠缠霍誉初,然后来个英雄救美,与霍誉初有一点肌肤之亲。
但没想到晏时玥的护卫这么多,所以一看事情不好,他就溜了。
因为今天母女俩在逛街,所以带的护卫不多,明面上只有四个,暗地里至少二十个,还不算隐形人影卫。
晏时玥无语的道:“我看这人不应该叫智康,应该叫智障!就算我只带了四个护龙卫,马大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打过吧?两个人打架,两个人护着我们跑,顺便叫人,这不是基本操作?他就算要做这种事,也应该等糕糕落单吧!”
但她现在把处理事情的权利都交给了儿女,所以只吐槽完,就继续吃饭了。
霍誉新就道:“我去找他切磋一下。”
“别呀!阿兄!”霍誉初道:“你赶紧找人把那个……叫什么的,那个人送走!不要让他乱说话!”
行吧,霍誉新也知道他妹妹的禀性,只能吩咐了下去,然后又道:“刘智障……”他咳了一声,他一向不喜欢在口舌上沾人便宜,纯粹是叫晏时玥带跑了。
他就道:“叫人递个话给刘仲卿吧,量他们也不敢多说。”
晏时玥随口道:“给他送二两银子,让他给他孙子请个老师,好好教教!”
“阿娘!”霍誉新阻止了:“用爹爹的名义,只说白天见到刘智康了,问他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下头人应命去了。
晏时玥叹了口气。
结果等吃过饭回房时,影卫又过来低声禀报:“今天徐五少也在,他也派人跟马大涛了。”
晏时玥吃了一惊:“他看到了?”
影卫比了一个方位:“他在一家书画坊的二楼,应该恰好看到那个巷子。”
晏时玥皱眉半晌:“知道了,先不要告诉旁人。”
影卫应声去了。
而此时,刘仲卿听了荣王府传过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当时就知道事情不对。
他立刻把刘智康叫了过来。
刘智康一听之下,腿都软了,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没人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晏时玥……
他自小风流,身边早早就留了通房丫头,青涩端庄的霍誉初根本勾不起他的念头,倒是明艳嚣张的晏时玥,第一眼看到,他小腹都紧了。
故此他明明打好了主意,要等霍誉初落单再下手,但今天看到她们母女俩在一起时,看她眼波明媚,顾盼生姿,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他心想到时候能捏她一把就行,捏上一把……也不枉他想了她这么久。
刘仲卿本就好色,没几句就审了出来,简直气的七窃生烟,狠狠的踢了他几脚:“你这个逆子!你是想害死刘家啊!老子都不敢正眼看她,你是什么玩意儿,还敢背地里肖想她!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很快,刘家派人传回话来,已经将刘智康请出刘家家谱,并且叫人送出了长安城,永远不会再认这个儿子。
刘夫人战战兢兢:“着实不知这逆子竟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唐突了相爷,还请相爷不要见怪……”
霍誉新气的当场变色,怒道:“该死!”
霍誉初和孙五娘几人也是神色不豫,只有没长后宅筋的晏时玥,思维还停留在这人觊觎她闺女上,觉得这个处置有点重了,但也没有多说。
等把刘夫人送走了,她还安慰霍誉初:“这种恶心的人,不必理会。”
霍誉初看了看她:“嗯,阿娘放心。”
晏时玥点了点头,这才走了,然后霍誉初道:“阿兄。”
霍誉新冷冷的道:“嗯。”
他就出门去安排了,这么不安份,不如就阉了算了。
也就在这时,外头报徐五少来了。
晏时玥在这方面很宽容,所以徐景熙来这儿,是能见到霍誉初的,只是总会有孙五娘刘七娘这些嫂子们陪着。
外头把他请了进来。
徐景熙进了门,含笑施礼:“郡主。”
霍誉初依依还礼,矜持美好,即便是没递帖子就忽然上门,她的衣着发式仍旧完美无缺。
可是如今徐景熙一看到她,就想起小巷中那个精灵般鲜活的女子,那小腰那长腿,打架的时候还不忘整理衣发,一边温柔道歉一边从容的踩断了对方的腿……简直是,太迷人了。
孙五娘重重的咳了一声。
徐景熙这才发现他盯着她出了神,急敛了睫,掩饰的咳了一声:“景熙来的冒昧了,恰好看到了两盆牡丹花,新奇有趣,特意拿来给郡主赏玩。”
霍誉初道:“多谢徐小郎。”
徐景熙就叫人把花搬了上来,是两盆玉楼春,花开的正好,莹白若堆雪,香气扑鼻,最稀奇的是花极多,盛开满枝,一看之下,竟有种满眼锦绣之感。
孙五娘两人都啧啧赞叹,霍誉初也不由绽了笑,道:“着实鲜妍,徐小郎有心了。”
徐景熙含笑看着她。
她依态仍旧端庄,但双眼变的亮闪闪的,眼神儿一朵一朵的挑过来,还去看下头的枝,显然不是在欣赏花,而是想剪一枝插头……嗯,小姑娘果然是挺爱美的。
徐景熙便道:“恰好跟郡主今儿的衣色甚配,不如剪一枝戴?也不辜负它们盛开一场?”
霍誉初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一丢丢赞许,这估计是她看他,最有情绪色彩的一回。
然后小姑娘就半推半就的道:“也好。”
徐景熙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其实她才多大,再能掩饰,也时不时会露出些端倪,他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呢!
孙五娘两人就去吩咐人拿剪刀了。
其实要吩咐人又哪用出去吩咐,不过是给未婚的小夫妻留一点时间独处。
徐景熙扫了她一眼,见她坐的笔直,仍旧端庄的不得了,忍不住皮了一下:“前些日子与令兄一起喝酒,庆贺他得了武状元。”
霍誉初嗯了一声。
徐景熙笑道:“郡主与令兄是双胞胎,又是家学渊源,不知郡主可习过武?”
小姑娘微不可察的僵了僵。
徐景熙笑的眉眼都弯了。
然后霍誉初道:“幼时曾有一阵身体不好,故此爹爹教了我们兄妹习武,如今,也都渐渐忘了。”她岔开话题:“这花儿,小郎君何处买来?”
徐景熙也不好意思逗她太过,就顺着她道:“一直想来看望郡主,故此打听了一下,到了才知,这花圃与你们家还有一点关系,是姓褚的。”
他这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我是为了见你才去找花,而不是有了花才想到你……
于是等孙五娘回来的时候,就见小姑娘小脸儿微微泛红,而徐景熙正眉眼含笑的望定了她,一直到有人进来,才咳了一声,假装去看花。
孙五娘暗暗点头,心说这才像那个味儿么。
然后等剪了花下来,给霍誉初插上,孙五娘就毫不客气的把他赶走了。
傻小子什么的,可以给甜头,但不可以给太多!
徐景熙出去的时候,却遇到了晏时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