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确该好好的洗一洗,就算本人能受的了,宁怀怀看在眼里都嫌弃。
她只能去浴室点开了热水器,又找了条新的毛巾。
一切准备好之后,她站在浴室的门口说道,“洗去吧,热水往左,冷水往右。”
男人侧头,一脸扑克牌似的表情。
宁怀怀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人家瞎啊!当然看不见路。
她很有耐心的照顾这位残疾人,不但把他扶了进去,又赏了个小板凳给他。
刚想把他一个人关在浴室里。
这男人又臭着一张脸问道,“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洗?”
“不然呢?”
“一个小姐不用这么矫情,过来帮我洗。”
宁怀怀被气的两眼直翻白,她咬着牙说道,“抱歉,我这个小姐也会挑客人。”
“开价,我买你一夜。”
宁怀怀气的一关浴室的门,在客厅里高声的吼着,“多少钱不卖你!”
门里,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一低头,唇角溢出了一声笑。
浴室里很快传出了哗哗的水声,好像生气的就只有宁怀怀自己,她坐在沙发里瞪着不远处的磨砂门,嘴里咒骂连连,“臭瞎子,摔死你!”
“咚!”一声闷响从浴室里传出。
宁怀怀一下子从沙发里站起身,心说菩萨什么时候这么灵过,该不会真在里边摔了吧!
她慌张了一下,而后紧忙跑了进去。
唯美的画面和满浴室的热气,差点让宁怀怀窒息在原地。原来他没摔啊,只是因为个子太高一头撞在了热水器上。
所以,她看见了全部。
宁怀怀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盯着他,脑子里已经全部为挖空了似的。
男人诶!
第一次这么直白,匀称又健硕的展现在面前。这简直就是完美比例,他有宽阔的倒三角肌、腹底的人鱼线,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居……居然比自己还翘!
“看够了吗?看够了还不过来帮忙?!”
男人一喝,宁怀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看什么男人的身体啊,这瞎子头被热水器撞了,鲜血正往下流呢!
“哦哦!”
宁怀怀霎时脸色绯红,把脸别到了一边。
一路侧着头走过去,摘了毛巾、又踩着抽水马桶够到了他的头,“你也真够笨的,洗个澡都能撞到头。”
身男人一关水龙头,气愤的甩开了她的手,他仰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宁怀怀顿时没了声音。
不过,这个角度……
哇哦~
十几分钟后,男人只围了条浴巾坐在沙发里,宁怀怀站在沙发上用棉签占着消毒液帮她清理。
“口子不大,但是三个。”
男人的脸色很差,咬着牙说道,“自己伤了一个,被你酒瓶子砸出来一个,还有你家的热水器。”
宁怀怀嘿嘿一笑,不敢在废话。
清创后上了药水,宁怀怀找了干净的纱布和头套给她固定好,然后才放心的说道,“应该没事了,很快就会愈合的。”
男人不放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发现被包扎的很好。缓缓抬头,看着宁怀怀的方向问道,“你家里怎么准备这么全的东西?”
“自己有的时候也会有些小磕碰啊,在娱乐城那种地方上班,经常会遇到。”
男人虽然看不见她,但眸子里微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问道,“你叫什么。”
“宁……”
宁怀怀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因为突然想起了刚刚在浴室里的一幕。心想如果这男人眼睛看见了,又知道了自己的姓名,不会因为因为被他看见了身体报复吗?再或者把钱要回去什么的?
思及此,她拉了个长音说道,“宁……宁。那你呢?”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记得。”
宁怀怀:“……”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惊讶的问道,“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怎么伤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记忆是从遇到你开始的。”
天啊!
伤到脑子这么严重吗?不但眼睛看不见,记忆都跟着没了。她开始对这个男人有点同情了,但转而一想……
“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兑现你说的十万,难道真的是跟我信口开河?”
“区区十万。”他不屑的说。
宁怀怀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但情急下她还是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你先别吹牛,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的话,你明天要去哪里?”
“你这里。”
宁怀怀:“……你打算啃我?”
“记账。”
记你个鬼啊!宁怀怀气的血液一阵阵的冲上脑子,她二话不说拉起沙发上的男人往门口走,“走走走,现在就走,十万我不要了行吗?麻烦你换一家坑吧,我当个小姐也不容易,求你放过我。”
男人快速的一撑门板让两个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宁怀怀拽了他一下非但没拽动,反被他手臂一勾拉近了怀里。
“你……”
他好像是始终都在陪着宁怀怀在玩似的,唇角含着个笑。男人摸到了墙壁,而后把怀里的人推了上去,一个栖身向前,她就被夹在了墙和胸膛间的缝隙里。
瞬间土鳖的宁怀怀缩着肩膀小声的说了句,“你要干嘛啊!我可是救了你的人,你不能……”
男人缓缓低头,鼻尖不经意碰了他的发顶、脸颊、缓缓移到了她的耳边。
“宁宁,你要不想损失的更多,就乖乖听话。否则你说,刚才在浴室你什么都看到了,等我好了我会不会放过你。你真的是做小姐的吗?难道一个小姐会不知道那么看一个男人洗澡,会有什么后果?”
宁怀怀小脸抽在了一起,抵赖着说道,“都是水雾,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不料,男人一挺身。
“现在呢?感受到了吗?”
宁怀怀的小脸刷的红了个彻底,她的确感受到了巨大巨硬的威胁。
“哦。”她恨自己土鳖,但嚣张的气焰尽灭。
耳畔,男人鼻息间的热浪扑在她的小脸上,丝丝缕缕的滑进耳道里,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像极了低音的大提琴,“还让我走吗?”
“不,不了。你想呆就呆吧,也不麻烦。”
嗤!
男人哼笑出一声,陡然撤身,宁怀怀一背脊的汗凉了。
他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似的坦然,一只手搭在了宁怀怀的肩头上,“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