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影子宝宝心里苦,谁又知道呢?她也是会伤心的,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这种伤心,选择了逃避而已。小影子是坚强的,是快乐的,但同时她其实也是脆弱的。小影子是名满天下的大都督,是所有的哥哥弟弟朋友同僚们的开心果,但她也是一个小姑娘,小小的小姑娘。
殷弃臣自从来了以后还没有见小影子这么伤感过,有点被她给吓住了,瞪着水火双瞳瞧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影子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挥了挥手,似乎是要将所有的忧愁都挥开一般。
对殷弃臣道:“算了,不聊这些了。大王让我来劝你,我倒跟你诉苦起来,成什么样子呢?不过我也知道我是劝不了你的……这样吧,我给你放假一个月先,你要是心里郁闷呢,就到处去走走散散心。”
说着摸出了几块金子塞在他的手里,警告道:“不过只有一个地方不许去哦!”殷弃臣接过金子茫然道:“哪里不许去?”小影子又笑出了一双可爱的小虎牙:“窑子。”
殷弃臣自然是不会去什么窑子的,他还是个孩子好吗?不过都督给他放了假让他散散心,他也就溜达出了锦衣卫的衙门,在街上漫步目的的散了一天的步。饿了就找个小店吃东西,吃完继续逛,朝歌城他已经很熟悉了,做乞丐的时候就转遍了。那时候没有钱,总想着有钱了吃这个玩那个的,可是现在倒是有钱了,却也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玩了。
溜达着就不由自主的又来到了西城墙下面的那座破庙里,当初自己做小乞丐的时候就是在此处容身的,虽然到处漏风,破败不堪,但却一度被自己当做了家一般,还有那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殷弃臣都差点把他也当成了家人了。
他走了一天也有点累了,见墙角兀自堆着一堆厚厚的稻草,索性钻了进去,本想只是躺一会儿,没想到闻着稻草那熟悉的干呛味道,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香……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着似乎有人说话,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再仔细一听,却原来不是梦,破庙里还真的有人!
却听一个声音嘶哑的人道:“咱们此来朝歌已经一个多月了,事情却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进展,侯爷又催的紧急,今日命令咱们在这里等信儿,只怕又是催命的消息!大家说说看该当怎么办好?”
一个尖嗓子道:“还能怎么办?帝辛的王宫防守严密之极,别说什么潜入了,连边儿都进不前去!锦衣卫又查的紧,这几天又有两个兄弟折进去了,好在他们所知道的情况不多,否则咱们也给人家一窝端了!侯爷再催也没用,此事只能从长计议,难不成要咱们直接杀进去?”
有一个声音粗豪的人道:“杀进去还不等于是受死?那些骁骑卫虎贲卫羽林卫都是吃素的啊?别说咱们这区区几十个人,便是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能冲的进去?呵呵,几十个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有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侯爷若真的下令让咱们这么办,那也没什么说的。只是这么做没有一点意义,好不容易潜伏了这么久,却送上门去给人家一锅端了,不合算。”
那个尖嗓子冷笑道:“宇文大哥,这个道理哪个不懂啊?但侯爷性子太急了,他可不管咱们的艰难不易,只是一味的逼咱们行动……还是老侯爷好啊,若是老侯爷,那也不至于让咱们这般为难的……”
最先说话的声音嘶哑的人:“老八,你闭嘴吧,发牢骚有个屁用!还是大家商量怎么把事情做好了!对了,你前些时候联系的那个锦衣卫的人怎么样了?”
那个老八道:“相处的还是不错的,呵呵,大把的银子花出去,还能不好吗?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没有跟他透露什么口风,现下只是想办法先将他弄进了咱们的套子再说。”
声音嘶哑的人道:“你准备怎么做?”
老八阴冷的一笑:“我是想着哪天找他喝酒,让他约上一个他们锦衣卫的同伴,然后想办法将他们都灌多了,让他们起些争执,呵呵,只要帮着他杀了同伴,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咱们再帮他处理了尸体,嘿嘿,拿住他这一个大把柄了,以后还怕他不乖乖的听话吗?”
那个声音粗豪的人道:“这等小角色有个屁用啊?难道他还能帮咱们进宫不成的?”那个老八呵呵一笑道:“那当然是不能的,但是通过他我们就可以掌握影子都督的一些行踪,嘿嘿,杀不了帝辛,能杀了他们锦衣卫的大都督也是大功一件昂!只要除了此人,就等于是挖了帝辛的一只眼睛!”
殷弃臣在稻草堆里听的惊心动魄,此刻听说他们竟然想要图谋暗害影子都督,忍不住的身子一震,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声响,那几个人便已经发觉了!
一起围了过来,将稻草掀开,直瞪瞪的瞧着殷弃臣,脸上的神情也均为奇怪,他们也真的没想到这座破庙里竟然还藏的有人?殷弃臣因为是休假,所以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衣,而没有穿着制服,否则只怕这帮人直接就动手将他杀了!
那个老八道:“这他妈的是个小叫花子么?他娘的怎么跟耗子一样无声无息的!”这个老八穿着极为华贵,一身紫色花团锦衣长袍,腰间扎着一条玉带,两只手上戴着几个亮光闪闪的大金戒指,脸蛋胖乎乎的像是一个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