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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曜看了看火使,道:“仙门令,代表着什么?太虚海上,真有人仙存在?”
    “呵。”火使笑了笑,道:“想知道这么多,可得通过本使的考验才行。”
    他的眼眸中,同时有战意燃起。
    说话间,火使摘落斗笠,双臂一振,衣袍无风飘拂,如同赤焰燃烧,脚步跨出,一步步向亭阁,踏步而来。
    “想考验公子?先过了老奴这一关。”
    王翳沉声道,从亭阁里跃出,手腕一抖,缚仙索已如游蛟般,游绕在手臂之上。
    跟随苏曜,不论武学感悟,又或是机遇,及修炼心得的积累,王翳也都是获益匪浅,如今的武道修为,也已是登临二品中期,距离后期,也已然不远。
    “好!”
    火使口中低喝,内气运转,双臂上,燃起赤焰,化作火焰刀,向着王翳猛然斩落。
    哗啦!
    地面石板崩裂,呈现出一道赤红裂痕。
    四周的空气,也似被焚没,变得燥热、狂烈,令人窒息。
    见此情景,王翳眼眸微凝,缚仙索如若蛟蟒游转,剧啸声中,迎上了火使双手火焰刀。
    两者砰然交撞。
    炙热气浪如潮水掀起,向四面弥散。
    顷刻间。
    王翳与火使已经历了数十次交锋,战斗紧张,而又激烈。
    亭阁里。
    看着王翳与火使两人交战,苏曜眼眸略微沉吟。
    这位火使,武道修为,已然达到二品,武学奇特,与王翳战得不相上下,难分胜负。
    王翳身为二品宗师,放眼当今之世,也早已跻身顶尖强者之列,能与他战成平手的,并没有多少人。
    砰!
    又一次激烈交撞。
    气息轰散。
    王翳与火使两人分离了开来,各自踏落在数十步外。
    “痛快!”
    火使伸指抹了抹嘴角,眸中战意炙热,右手五指一张,铿!祭出了一面刀轮。雪白轮刃上,随之燃起一抹赤红火焰,如若一条赤蛟,游转低吟。
    王翳手中缚仙索盘绕垂落,面色沉静。
    铿!
    刀轮铿鸣,火使跨步踏出。
    “我来吧。”
    正在此时,亭阁里,苏曜淡淡道。
    “是。”王翳将缚仙索一收,退到了苏曜身后。
    “哦?”
    “正主终于要出战了吗?”
    “那就让本使,来领教领教!”
    见此,火使眼眉一挑,口中沉喝,猛地大步跨出,一步已跨至亭前,手中刀轮拖曳出一股火潮,这一刻,如同化作赤炼弧月,对着苏曜猛然斩落。
    “喀嚓!”
    亭阁屋顶,被斩裂一角,燃起火焰。
    苏曜端坐在亭里,伸出一指。
    “嗯!?”火使面色蓦地一变,苏曜只是一指,而对于他,却如同山岳倾临,火焰溃散四溅。脚步都不曾跨落亭阁,他整个人又已然倒飞而出,踏落在数十米外,又一路倒滑而出,掀起重重地面,将刀轮抵在地面,单膝跪地,才稳住身形。
    又有清鸣响起。
    一抹剑光从亭中疾驰而出。
    流萤飘飞。
    如若晨曦。
    映照夜色。
    剑名“朝露”。
    “小心!”
    驻足观望的水使,再不能袖手旁观,跨步踏出,现身在火使身前,双指剑诀一竖,背后长剑出鞘,握在手中,剑势若水,绵密如潮,挥舞而出。
    这位水使,剑势如潮,却又无比稳重。
    一剑又一剑。
    如水衔环。
    仿若没有一丝纰漏。
    嗖嗖嗖嗖嗖!
    “朝露”拖曳流萤,若有灵性,在水使绵密剑潮里穿针引线,如鱼得水。
    水使一身剑意散发,滚滚如潮,眼眸里,神情却已变得越发凝重,隐隐间,又有着一丝惊惧。
    人生若梦。
    譬如朝露。
    这一柄剑。
    剑身不过七寸。
    而在水使眼里,一抹流萤,却仿若无穷无尽,无处不在,宛若晨曦倾泻,洒满苍穹。
    亭阁里,苏曜看着水使,略微点头。
    能够胜离山剑宗左岳一筹,这位水使,于剑道上,确有独到之处,令人侧目。
    水火双使两人,若是放在当今武林,都至少是能够执掌一方教门的人物。
    苏曜右手并指,向前指出。
    铿--
    “朝露”悬停在空中,略微一顿。
    四周,阵阵涟漪波纹,如水扩散。
    水使皱了皱眉头,心里,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等水使多想,“朝露”再度飞起,如同彗星流辰,带着清鸣之音,对着水使疾驰而去。
    嗡!嗡!嗡!嗡!
    空中,随之激荡出一圈圈水纹。
    “圆轮剑潮!”
    水使口中沉喝,手中长剑挥舞,祭出一轮轮剑气,宛若潮水般流转不息。一圈又一圈,又蕴含着无尽变化,绵密如潮,而又变幻莫测。
    可惜。
    这一切,却都不能阻隔“朝露”倾临。
    砰然声中。
    剑气不断溃散。
    一轮轮剑潮,如被摧枯拉朽,甚至来不及汇聚,便轰然溃散,四散飞溅。
    水使步步后退。
    每退一步。
    脸上神色,越凝重一分。
    发丝都已被汗水浸湿。
    与此同时。
    苏曜从亭子里踏步而出。
    踏步之间。
    苏曜已出现在火使身前。
    “我,通过考验了吗?”
    看了眼火使,苏曜口中轻言,手握书简,向着火使压落。
    火使单膝跪在地面,刚欲站起,看到苏曜手握书简压落。明明只是一册普通书简,却仿若有着万钧之重,不曾压落,就让火使有着压抑、沉重之感。他手握刀轮,横在上空,内力催动,一身衣袍,不住猎猎飘舞,依然被压得寸寸沉落,单膝跪地,地面都是一寸寸崩裂了开来,浮现出一丝丝裂痕。
    “啊啊啊啊……”
    终于,火使再也承受不住,刀轮驻在地面,苏曜手中的书简,也是随之压落,按落在了他头上。
    同一时刻。
    水使手中长剑,也已停了下来,看着悬停在眉心前的“朝露”,神情无奈,而又苦涩。
    苏曜收起书简。
    将“朝露”召回。
    火使缓缓站起,将刀轮收在身后,眼里,再无战意,心有余悸。
    水火双使彼此一望,眼神交流。
    他们都在对方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惊惧,及悸然。
    毋庸置疑。
    他们败了。
    但不仅仅是境界修为上的压制。
    他们曾自认为。
    就算神州内陆,可能存在一品大宗师,在境界修为上,能够压制他们。
    但他们一身武学,源自仙门秘传,论对武学的理解,乃至天地感悟,他们,心里有着自信,即便在内陆,遇上一品大宗师,也不会差。
    然而。
    此刻。
    他们在苏曜身上,感受到了全方位的压制。
    这种压制。
    甚至让人感到了一丝绝望。
    “太虚海仙门宗,水火双使,奉仙门令。有请公子,列席仙门盛会。”
    水使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向着苏曜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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