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小笛卡尔的手足无措,笛卡尔先生就显得平和的多。
马六甲暖洋洋的太阳晒着他几乎生锈的身体,让他非常的畅快。
他喜欢这里的一种红茶,尤其是添加了牛奶跟砂糖之后,这种茶水的滋味就有了很多种变化,经过充分搅拌之后,一种丝滑口感就让人迷醉。
欧洲的天气对他的身体很不友好,马六甲就完全不同了,他几乎想要融化在这里明媚的阳光里。
尤其是在跟南洋书院的各位宋代遗民先生畅谈之后,笛卡尔先生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大明人的思想认识还处在混沌阶段,他们尊崇的儒家思想和欧洲流行的唯心论和唯物论都没有关系。
唯心论和唯物论是西方哲学理解世界的两种独特模式,也算是相互补充的两种思潮,相互印证之下就可以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以及世界的本源。
但是儒家根本就没有处理“世界本质”的问题,他们的思潮很是空洞,着力点在人性上,重点在治,要点在中庸,唯独对世界本源的认知没有多少帮助。
道家对世界的认知是空泛的,太极理论听起来很是神秘,人们对”气”的理解过于玄奥了,不论是微观,还是宏观上都没有明证。
一个人的学问高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有了融会贯通的能力,很明显,笛卡尔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从马六甲官方对待南洋书院尊敬的态度,笛卡尔认为,大明的学术圈子不过如此,在求真,务实一项上与欧洲新学科相去甚远。
因此,他就表现得很喜欢南洋书院,对书院里的那些先生们也保持了尊敬,并且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表示,南洋书院在很多领域已经走在了人类的前言。
韩秀芬听了这些话很高兴,韩陵山却听得鼻子都要冒烟了。
都是聪明人,笛卡尔先生这么赤裸裸的打脸实在不是人子!
现在,韩陵山与韩秀芬也不知怎么的,就住在了一起。
按照刘传礼的话来说,就是能让母老虎怀孕的只有公老虎,当然,公狮子也是可以的,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韩陵山都属于公老虎,或者公狮子。
然而韩秀芬跟韩陵山两人却非常的清楚,他们的结合与感情无关,甚至与情谊无关,更加与色欲无关,两人只是抱着纯洁的合作态度,想要看看强强合作之后的产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到底会不会生产处一个惊才绝艳的小家伙出来。
马六甲的天气炎热,尤其是在进行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性事活动之后,即便强悍如韩陵山者,也表现得有些萎靡。
汗津津的两个人一人占据了一张软塌,相互瞅瞅对方赤裸的身体,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穿上了衣衫。
“我觉得我们两个目前的处境很奇怪。”
韩陵山喝一口冰凉的葡萄酒对韩秀芬道。
韩秀芬撩开长长的头发微微喘息着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你也想要一个强悍的孩子罢了,各取所需。”
韩陵山看看韩秀芬充满爆炸力的腰肢道:“女人的身体条件到了你的程度应该已经达到巅峰了吧?”
韩秀芬不屑的道:“而你的身体却不是男子中巅峰般的存在。”
韩陵山瞅瞅站在门外捧着果盘的那个白人奴隶雄壮的身体道:“他是怎么长得,跟野兽一样?你不会是体验过他的身体之后才如此鄙薄我吧?
不过呢,又不像,你还是处子,老子是经手人,你骗不过我。”
韩秀芬叹口气道:“我当初留下他,原本就有留种的意图在里面,没想到,张明亮那个混账东西,在第一时间把人家的下体用刀子捅的稀巴烂,还用剜字诀把身家下体的一块肉彻底给剜掉了,所以啊,第一次只好留给你享用。”
韩陵山转过头看看自己被抓的稀烂的脊背道:“你确定我是在享受?”
韩秀芬冷笑一声道:“你在刺杀我的时候,不也表现得如颠似狂?口里还声声喊着要怎么死我来着?”
韩陵山道:“看到你我总会想起我们在毕业前夕的那一场决战,就那一次决战,你的身体基本上被我摸遍了吧?我记得我当时抠着你的臀瓣才把你掀翻的。”
韩秀芬叹口气道:“那一场决战胜利的原本应该是我,如果我当时能狠得下心在你掀翻我嘴巴路过你胯下的时候咬上一口,你早就是陛下的秉笔大太监了,比你现在不上不下的强。
喂,你还能战吗?”
韩陵山咬咬牙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不成!”
很快,屋子里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听着屋子里面地动山摇的响动,躲在窗户下边的雷奥妮问刘传礼:“就不能温柔一些吗?”
刘传礼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懒懒的道:“他们是野兽,不是人。”
张明亮也取出一支烟抽了一口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结合之后会生下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雷奥妮道:“有了这个孩子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我们也会有一个新的统领,而且是一个背景深厚的统领。”
刘传礼,张明亮两人没有心思琢磨生男生女的问题,因为,只要是他们两个孩子,生男生女都只有一种结果。
韩陵山此次来马六甲,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在海外弄几块领地,他的孩子多,成器的只有那个用锦衣卫身份生下的孩子,跟云氏女儿生的三个孩子,眼看着就要成废物了,没什么期望。
不过以他老子的能力,给他们在海外打造一个享福的地方还是能做到的。要不然,等云氏女儿继续吧那三个孩子溺爱下去,迟早会被慎刑司送上断头台。
而云昭肯定不会通融的。
与其是这样,不如给他们打造一个乐园,了此一生也不错。
韩陵山从来没有想过与韩秀芬会发生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可是,在马六甲,被韩秀芬多次说服之后,他也开始认为韩秀芬的想法是对的。
总体上,人的素质会越来越好,会向着更快,更高,更强的方向发展,在某种意义上,韩陵山,韩秀芬已经代表着人类体能的极限,如果他们结合,下一代又会是什么模样的呢?
韩秀芬想要知道,韩陵山后来也很想知道……
而雷奥妮,刘传礼,张明亮三人,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躲在窗外静静地等候一个强悍生命的诞生。
没来大明之前,小笛卡尔做梦都想来到这里给小艾米丽创造一个幸福的人生,等他来到了马六甲他忽然发现,幸福生活并不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他希望小艾米丽得到幸福,可是,衣食无忧真的就是幸福吗?
小笛卡尔第一次开始问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生活苦难的时候,小笛卡尔认为吃饱穿暖就是莫大的幸福。
等他拥有了这些之后,他的要求就更高了。
马六甲的生活平静幸福的让他快要发狂了。
他宁可回到黑暗污秽的欧洲与死神一起跳舞,也不肯继续留在阳光明媚的马六甲腐烂发臭。
为此,他特意来到了祖父身边,向他求解脱。
“孩子,幸福是分等级的,我一般将幸福分为三个等级,一般意义上的幸福是肉体与灵魂相契合。
第二等级的幸福是——行为与灵魂相契合。
第三等级便是——我的痛苦对于他人是有益的,这让我获得了超越灵魂的幸福。
不过呢,幸福对于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对于柏拉图的著名弟子,人文艺术学院的前身吕克昂的创立者亚里士多德来说,幸福是一个重要问题。
他在分析这一最为复杂的现象之后,亚里士多德得出的结论是幸福不是每时每刻的愉快经历,它涉及的是一个人会选择何种方式来度过自己的一生。
幸福是一个人正在过着的和曾经度过的善的生活。
所以,他认为,终极的幸福来自于善的生活的总和。
这就是亚里士多德的幸福观。
不过,如果我们在整整一生中都能过着善的生活,那么,我们就会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对的。
至于你认为什么是幸福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你才是生活的主体。
我与亚里士多德的幸福观只能作为你追求幸福的两个例证。
你的幸福生活只有你自己才有答案。
孩子,你的年龄还小,过早的思考这个问题,会让你陷入迷茫之中,顺其自然吧,等你明白的某一天,你也就获得了幸福。”
小笛卡尔牢牢地记住了祖父的话,沉思了片刻道:“明国皇帝能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吗?”
笛卡尔先生看着小笛卡尔的眼睛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小笛卡尔咬着牙道:“他一定会给出我要的答案!”
笛卡尔先生大笑道:“好吧,他如果告诉了你什么是幸福,记得告诉我,好让我知晓这个传奇的明国皇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笛卡尔道:“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笛卡尔先生道:“希望如此。”
第167章 递进关系
马六甲不是大明,它又确实是大明的国土。
这一点小弟卡尔没有办法理解,张梁知道大明人这种思维是不对的,可是,朝廷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以致出现了‘宁要本土一张床,不要海外一座房,’宁要本土三尺地,不要海外大农场’的说法。
不仅仅如此,朝廷似乎还在宣传祖地的重要性,以前朝廷分发给大明百姓的土地不再收回,而是交付同族之人耕种,同时立下法规,坟茔之地归属死人所有,不得毁弃。
也就是说,一个海外人即便是混得再差,也有机会回到故土去,而死后埋进祖坟更是每一个海外人的最终追求。
张梁明白,这是大明秘书监在发力。
秘书监是干什么的?
他首要的任务就是协助皇帝处理国家发生的各类问题。
第二点,就是宣传!
大明朝七成以上有规模的报纸统统归属秘书监统辖……不属于秘书监统辖的报纸,只有各种《商报》,以及诗歌类报纸。
这些东西不是皇帝陛下用强权争夺来的,而是因为,这些报纸都是钱皇后出钱办的。
全大明,没有哪一个个人的钱能比钱皇后多,在这个前提下,即便有不甘心消息渠道全部被皇帝把持的人愤然创办了一张说他们道理的报纸,经营不了多长时间,也往往会被钱皇后创办的报纸给挤兑的破产关张,即便是有一些人的头皮很硬,在钱皇后的金钱攻势下,也往往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报纸这东西,只要真正铺开了,对于很难有其他消息渠道的百姓来说,报纸上说的东西的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反正他们得到了消息。
小笛卡尔很喜欢报纸,各种各样的报纸他都喜欢,可是,马六甲的报纸往往是半年前的报纸,即便是如此,小笛卡尔依旧看的如痴如醉。
“老师,工人们在修建黄河河堤的时候,挖出来了一只大象的骨骼化石,它的长牙居然有两米长?”
张梁看看小笛卡尔笑道:“玉山书院正在筹建考古专业,你去了玉山书院之后可以去那里听一些对古物有见地的先生的课,应该很有意思。”
“老师,广州知府杨雄为了修整广州下水道,将整座城市挖的千疮百孔,还要破开两段城墙,您怎么看?”
“他的胆子很大,城墙对于城市居民来说有很强大的保护功能,虽说大明的军队如今已然不再依靠城墙来固守阵地了,他们更讲究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歼灭来犯之敌,讲究在疆域外边解决战争,解决敌人,他的这种行为还是过于超前了。
会招来很多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