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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叙尽责地替他扣上袖口, 笑道:“准备好了,是太太最喜欢的和音玫瑰。”
    季扶光勾了勾唇,扭头?, 视线眺向?落地窗外。
    轩城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街道画出一道道金色流线。天边蕴着旖旎的霞光, 极度绚烂的色彩铺满了云层, 美丽却带着压抑。
    不知为何,他心?口涌起?了一股诡异的不安。
    “走吧,去?轩大。”
    抵达轩大礼堂时, 场内已经上座了六七成。陆白给他们留的座位是二层的S席, 这儿位置隐秘, 又有着极好的听?觉体验。
    季扶光安静落座, 耐心?等候开场。
    可?很快,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演出时间过了一刻钟, 台上的红幕还未拉开。场内渐渐开始骚动,观众们议论纷纷,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叶叙见老板的脸色越来越差,忙道:“先生,我现在到后台去?看看吧?”
    季扶光跟着他起?身:“一起?。”
    两人下到礼堂一楼,与管理人员稍稍交涉, 便从?侧边进了后台。里头?早就乱成一锅粥,老师急得?满头?大汗, 根本不见陆白的身影,只有伴奏的同学不知所措地呆在一旁。
    明薇跟着电视台的人也在其中,远远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立刻狂奔过来:“季总,您今天和陆白联系过了吗?她到现在都没来演出!
    她还未说?完,就被季扶光骤然阴鸷的眼神骇得?一惊,声音虚了半截:“……到,到现在也没有接我的电话。”
    季扶光眉头?紧蹙,森然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不通?”
    “傍晚的时候,从?傍晚开始就打不通了……”
    叶叙本能?地察觉到事态严重,立刻掏出手机联系下属。季扶光脸色难看得?厉害,视线环顾了一下周围,转身就走。
    他太了解陆白,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事比表演更重要,更不可?能?临阵脱逃!
    车子就停在礼堂侧门,司机正?在路边抽烟,没想到老板这么快就出来了,忙掐灭烟头?过来给他开门。
    叶叙上了副驾,表情怪异地回头?汇报:“……先生,查到太太手机的位置了。”
    *
    不知过了多久,陆白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眼前先是一片白茫茫,过了数秒,才渐渐可?以看清周围的场景。
    完全?陌生的公寓里,只开了几盏阴森森的灯。
    她的脑袋阵阵眩晕,想要试图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张木椅上。双脚捆着麻绳,两只手腕则被分别缠在扶手上,嘴里也封了厚实的胶布。
    周围安静得?诡异,她警惕地四处查看,很快,在客厅巨大的窗边发现了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正?仰头?靠在飘窗上抽烟。
    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扭头?看了过来,双眸在烟雾弥漫中闪烁迷离。
    接着,露出了一个娇柔的笑容:“……季太太醒了?”
    褚盈。
    在看清是她的那一刻,陆白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一股无穷无尽的恐慌蔓延开来,顺着脊背爬上,直至头?皮发麻。
    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褚盈按灭香烟,微笑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冷静,必须要冷静,这样才有机会?自救。
    褚盈替她撕了嘴边的胶带,动作甚是轻柔。陆白深深喘了几下,才沉着地抬眸与她对视:“褚盈,你要做什么?”
    “……没有啊,就想和你聊聊天罢了。”
    褚盈无所谓地耸耸肩,自嘲道,“我现在这处境,大概也没谁愿意听?我发牢骚了吧。”
    她说?着,垂眸打量陆白此刻的模样。陆白还穿着定制的演出礼服,披散微卷的长?发稍显凌乱,脸上的妆容却依旧精致。只是方才被捂住口鼻掳来,她的唇妆已经花了。
    “抱歉啊,你今天是有表演?”褚盈伸出手,替她温柔地擦去?溢出唇线的口红,“大概,是去?不成了呢。”
    她语气阴森,陆白竖起?浑身寒毛,却不敢贸然刺激她:“……只是聊天的话,没必要做到这样吧?你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
    褚盈没有回答,拖过另一把椅子在边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端详了她许久。不知是妆容还是气色的缘故,她脸上的笑容诡异至极,像是一个积满了浑身怨气的女鬼。
    “陆白,说?实话,我们的确长?得?是有些像。”
    她歪着头?,眼中闪着颇有趣味的光芒,勾唇道:“可?惜了,我没你的好运,似乎无论怎么努力?,都挣扎不出周遭的泥潭。”
    刚刚过去?的两个月里,生活向?褚盈展露了它最诱惑,也最残酷的一面。
    她已经二十?七岁,花期将逝,再混不出名堂,很快就要在同行的耻笑与大众的漠视中,被这个浮华声色的圈子抛弃。
    她怎么会?甘心??
    被公司雪藏了半年多,又在洪怀妄那儿尝过捷径的滋味,褚盈深知靠自己永无出头?之日,只有忍辱负重,依附强大的势力?才能?翻身。
    所以,她是陪那个肥头?大耳的导演玩了一段时间,甚至,什么变态的需求都敢答应。因为那糟老头?子虽令人作呕,在圈内却很有人脉,允诺的资源和条件都优质得?极为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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