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失声笑道:“‘真冤枉’?这位王爷的封号有意思啊。”
众人这才注意到犄角旮旯处还有个小丫头片子。
“小叫花子还没滚?”
掌柜撸了袖子,作势要赶人走,那人果断起身,拔了腰间的长刀,步步紧逼娇俏瘦弱的小姑娘。
“为襄王殿下做事必须谨慎,你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就和外边那丑鬼一起上路吧!”
江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大山,这可不是我主动挑事,日后杜若问起,可不准污蔑我。否则她又得唠唠叨叨,说什么我嗜杀成性……分明扯淡!”
那人皱了眉,不明白她在废话些什么玩意,也懒得深究,当即举起了刀,狠狠劈下——
鲜血染红衣衫,血泊中倒下了一具尸体。
那人怒目圆睁,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尸身上下仅颈项正中央处有一道极细的伤痕,似是被某种极为锋利的丝线所伤。
头颅与身体倒地分开,血液喷涌而出,死者竟是顷刻间被直接割断了脑袋!
江离翘着二郎腿,没个正行地坐在小台阶上,手中的竹棍甚是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口中哼着八仙的小曲儿。
优哉游哉,全然不似刚杀过人的样子。
“踏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
几十个士兵大骇不已,纷纷拔了刀朝江离冲去,掌柜眼尖,敏锐地察觉到那小女孩的十指上缠着亮晶晶的银色丝线,在窗外寒雪的映照下更显彻骨的冷意。
那丝线连的是……
“不好,大家快跑!”掌柜大声叫嚷,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江离手指微动,大山已经冲入客栈内,眨眼间两个士兵的头已被那双巨大的铁拳击碎,脑浆粘得一片墙上都是。
“红颜三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
大山闯入人群中,面对几十把长刀竟丝毫不惧,刀砍在他身上竟如同劈石头,直接卷或断了刃。
有些人被震得刀脱了手,只能任其宰割,或是被捏爆头颅、或是拧抹布一样揪成麻花段。
红的血、白的雪,染在一处犹如冬日寒梅图,霎是好看。
“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
江离拄着竹棍,不紧不慢地走到横陈的尸体中央,拿棍子随意戳了戳,确认在场除了掌柜之外再无活口后,长叹一声。
“活人就是这么不经造,没两下便死了,无趣至极。”
掌柜瘫坐在地,尿了一裤子,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江离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见鬼!”
她和小竹棍哒哒哒地朝酒柜走去,这货胡乱地摸来摸去,一瓶一瓶地开酒坛闻味,总算是找到了碧云天。
江离当即心满意足地笑眯眯抱了坛子起身,道:“哎,这不算抢哈,酒钱我已经给你儿子了——一只机关蝶,和活命的机会。”
掌柜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那位‘真冤枉’殿下怕是就要来了,人家奉天子之命兴讨乱臣贼子,你个通敌叛国的玩意儿少说也是株连九族。”
江离抱着坛子灌了一口,脸蛋红红地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
“那孩子人不错,死了可惜。我的机关蝶虽不值大钱,十几两还是有的。他被我骗去婆娑密林了,应该能躲过一劫,躲不过便只能自认倒霉咯。”
大山默不作声地凑到江离身前,挡住了她的路,后者怒气冲冲地拿竹棍戳了一下他的小腿,“悄没声的吓我一跳……干啥?”
大山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将“受伤”的手臂放到了江离的掌心处。
她沉吟片刻,蹙了漂亮的秀眉,喃喃道:“涵光铁果然娇贵,早知道用玄铁了。这荒郊野岭的,我上哪找材料给你补膀子去?”
大山站在原地,也不吭声,只那样憨憨地望着江离。
她虽看不见,但也熟悉这厮的尿性,当即无奈地抚了额:“怕了你了,补便是。先离开山道吧,看看外面哪儿有质量好的,管用的时间久一些。”
江离刚出客栈门便听到了马蹄声,当即手指微蜷,笑吟吟地道:“又有人来了,大山辛苦,等有钱了我给你灌最好的机油,喂个饱!”
马蹄声亦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不得不发时,她唇角一勾,正欲牵动大山之际,剑风猛然袭来,是她从未直面过的强势。
江离根本来不及出手便被一柄长剑挑破了眼前的白绫,剑尖旋即直至咽喉。
只差分毫便能刺破娇嫩的皮肤。
白绫缓缓落地,与白雪融为一体。
她用那双空洞无神、却形状完美的丹凤眼中的银灰色眼瞳“看”向来人。
男人一身玄色的长袍,墨狐裘衬得那张冷漠的面容愈发俊美无铸,轮廓过于锋利,侵略性十足。
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上是锐利的鹰目,瞳仁犹如极美的琥珀,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竟微微一怔。
江离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笑吟吟的唇角两侧还有梨涡。
“他们要杀人灭口,你是来救我的么?”
全文纯属瞎扯淡,古代机甲伪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