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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常,摄政王派兵搜查皇帝踪迹,搜寻三月无果,故文武百官拥戴摄政王为新帝,摄政王妃为皇后。
    太后废黜,居冷宫,苗守正带兵谋反,发配皇陵,终身守陵。
    一众合谋大臣,因新帝登基,特大赦天下,无罪,各罚俸禄三年!
    登基半月后,文武百官提议,让景玉宸充实后宫,开枝散叶,稳固闲常皇室血脉,闲常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自然,文武百官也深知,景玉宸与倪月杉感情甚好,岂会轻易同意充实后宫?
    早朝时,景玉宸十分平静的宣布:“皇后已由太医诊断,孕育皇嗣已有三月,待皇后诞下孩子,男孩,便为太子,若为女孩,再跟朕谈及选妃事宜!”
    之后大殿内,响起了尖细的声音——
    “退朝!”
    散朝后的景玉宸前往了倪月杉坤宁宫,看到的却是一身男装,英姿勃发的倪月杉。
    三个月,月份还小,所以未曾瞧见腹部有半点隆起。
    景玉宸一身明黄,衬着邪魅的他,愈发多出了几分矜贵之气,他皱着眉,开口询问:“你要出宫?”
    倪月杉点头:“是啊,你也赶快将龙袍换了吧,邵乐成和段勾琼今天要离开闲常,前往苍烈了。”
    “下次见面,指不定是我生产,也指不定,是若儿及弱冠时,总之快点随我出宫,相送去吧!”
    邵乐成在京城坚持了这么久,才离开,为的便是帮景玉宸收拾京城中的内乱,以及他确确实实想看见,坐在龙椅上的景玉宸会是什么样的。
    今日身为臣子,站在殿下,看了个足够,心愿已满,自然该离开了。
    城门口处,邵乐成和段勾琼早早先到了,看见一辆马车在旁边停下,段勾琼拍了拍邵乐成:“来了!”
    邵乐成跳下了马车,他嘴里还叼着一根剔牙棒,等着马车里的人出来,谁知,出来的人却是一身玄色长袍,那坚毅冷酷的面容,让邵乐成有些错愕。
    他吐掉了剔牙棒,奇怪的询问:“你不是要去驻守边关了吗?”
    邹阳曜白了邵乐成一眼:“皇上隆恩,让我等夫人生下孩子后,办了满月宴,再出发!”
    说着,他转过身,伸手搀扶着,马车内小心翼翼下来的人。
    邵乐成看着邹阳曜无比呵护的将肖楚儿在马车内搀扶了下去,那眼神只觉得奇怪。
    “干什么,她腿断了?”
    不等邹阳曜不爽,段勾琼已经一个巴掌拍在了邵乐成的头顶,邵乐成伸手摸去,一脸郁闷的看向段勾琼:“你打我?”
    段勾琼哼了一声,跳下了马车。
    “还用说,一定是怀孕了嘛,不然怎么会这么宝贝呢?还腿断了?你有点智商行不行?”
    邵乐成颇为郁闷,却又不敢还嘴。
    一身白色裙装的肖楚儿则是掩嘴笑了笑,觉得邵乐成和段勾琼之间,甚是有趣。
    这时,另外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了,马车掀开,里面的人,正是倪月杉。
    马车不过刚停稳,倪月杉就率先跳了下来,开口感叹:“还是宫外的风景好看啊,宫里那什么玩意,不是墙壁就是屋顶的,宫人的衣服都是一样,天天看的我审美疲劳了!”
    说着,完全不顾形象的伸展着手臂,伸懒腰,打哈欠。
    在场的邵乐成、邹阳曜四人却是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尴尬。
    刚刚段勾琼还说邹阳曜护着肖楚儿是因为肖楚儿身怀有孕,护着是应当的。
    可是倪月杉也身怀有孕,可她却是大大咧咧,自己往下跳......
    景玉宸下了马车后,站到了倪月杉的身后,他神色间,带着一丝疑惑:“干嘛一个个眼神都那么怪?”
    邹阳曜等人回过神来,邵乐成尴尬的咳嗽一声,说:“今日一别,再见已不知何日,不过邹阳曜去了边关后,若不将我当苍烈的人,也可随时邀我入帐内,叙叙旧,小酌美酒和羊肉。”
    邹阳曜立即冷漠着一张脸,开口了:“身在军中,绝不能饮酒。”
    邵乐成尴尬的嘴角一抽,这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气氛尴尬只是一瞬,段勾琼笑着说:“那简单啊,就到苍烈来喝酒,还可以体验一下苍烈的风土人情!”
    邵乐成赶紧跟着附和:“对!还可以体验一下苍烈的独特风土人情!”
    但邹阳曜却是依旧冷着脸,严肃的说:“身为闲常的将军,无故入苍烈,视为违反军规,理应军法处置!”
    “你,邹阳曜,你,什么时候这么杠了!”邵乐成一个瞪眼,便想冲上前,和邹阳曜动手了。
    邹阳曜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没被威胁到半点。
    一旁的肖楚儿轻笑了一声:“多谢郡王好意,不过郡王身为闲常的王爷,苍烈的驸马,作为两国之间邦交的重要人物,若是可以在两军之间游刃有余,而不引起任何闲话,其实你完全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
    一旁的倪月杉跟着开口:“是啊,人生在世,自己如意就成,别忌讳那么多,而且乐成,你的轻功那么好......”
    邵乐成立即无比得意的看向邹阳曜:“行,那就到时候打赌,若是本王轻功好,没有被发现......”
    他摩挲着下巴,一脸的不怀好意:“我看,邹将军还是违反一下军规,陪本王喝酒,那军法处置的事情,我帮你军中的人,执行!”
    邹阳曜自然也不可能轻易的认输,冷着一张脸回应:“成交!”
    之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邵乐成和段勾琼准备出发,段勾琼却是突然有些不舍的抱住了倪月杉,在倪月杉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倪月杉伸手顺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别哭,咱们今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呢。”
    段勾琼用力点头:“对,有的是机会!”
    最后邵乐成走到景玉宸身边,景玉宸邪魅的面容上,谈不上神色严肃,却也不轻松。
    邵乐成看着景玉宸笑了,然后对邹阳曜招了招手,邹阳曜不耐的走了过来。
    邵乐成也没想过身份之别,伸手抱住了二人的脖子,然后一个用力,三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便凑近在了一起,邹阳曜和景玉宸皆是意外。
    邵乐成这才开口:“一辈子的好兄弟!”
    然后他用力的拿拳头捶了捶景玉宸和邹阳曜的后背,邹阳曜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出手,朝邵乐成捶去。
    邵乐成痛呼出声,却都没有埋怨,三个男人反而爽朗的笑了。
    之后目送着邵乐成和段勾琼的马车离开,倪月杉主动牵起景玉宸的手,撒娇般的说:“夫君,我要你陪我逛街。”
    景玉宸眸子垂下时,里面满是宠溺,“好。”
    之后和邹阳曜夫妇分了道,倪月杉和景玉宸走在大街上。
    原本正在看首饰摊位,却听见一旁有人开口:“听说了吗?田家旁支有个侄子叫倪石为迎娶了一个小官的女儿叫朱宝儿,倪石为嫌弃朱宝儿太胖,大婚日,要闹着当众休妻!”
    “朱宝儿羞愤难当,当众撞了木柱,当时就昏迷了,后又被人入夜下了毒,听说快不行了!”
    倪月杉有些讶异,这二人竟然凑在一起了?
    她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微挑了眉:“你要管?”
    倪月杉带着景玉宸到了大理寺门外,里面正是中毒未深的朱宝儿及被告倪石为。
    景玉宸有些无奈的开口解释:“大理寺管理的皆是朝中官员之间的案件,但朱宝儿爹为五品官,田家之前扬眉吐气出了太后,就算是旁支亲戚,却也都跟着升职了,粗略估计,官品不会比朱宝儿的爹小。”
    “而朱宝儿也没死,现在前来状告,指不定下毒的是她自己,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出一口恶气,所以,你要进去旁听的话,我也不拦你,但不能因为你是朱宝儿的熟人,就护着她!”
    从前这种事情,谁敢拿来到大理寺状告,还不是倪月杉一次一次的成功,早已在闲常带起了一个头。
    倪月杉用力点头,满脸欣喜:“好的夫君,我绝对不会冤枉人,你就等着看我表现吧!”
    倪月杉拿出宫牌,无人敢拦,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那张脸,满是奕奕神采,景玉宸嘴角微扬,跟着走进去。
    康学义立即走出来,迎接行礼。
    朱宝儿在看见倪月杉时,瞬间双眼一亮。
    倪月杉可是第一位胆敢告自己丈夫来大理寺的人!
    倪月杉对朱宝儿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原本没有太大信心的朱宝儿,立即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振作了起来。
    而倪石为则是冷汗涔涔,明显心虚了!
    他害怕的发抖,当今皇帝和皇后,他完蛋了......
    倪月杉质问:“你抖什么?”
    倪石为胆怯的回应:“被,被皇上和皇后,你们的威仪震慑的。”
    倪月杉“切”了一声,往旁边坐下,没再吭声。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以为此事需要彻查,谁知朱宝儿说了什么,倪石为根本没听进去,全身被汗水湿透。
    之后受不了压力,举起手臂,直接开口:“草民,认罪!认罪!草民只是单纯想谋杀,怎知朱宝儿太胖了,所以,所以分量不够,才没死......”
    案件结束后,倪月杉将朱宝儿搀扶起来,朱宝儿满脸欣喜,也难掩盖虚弱之色,她无比感激倪月杉:“皇后,你是我的偶像,所以我才有勇气来了大理寺!”
    之后她看向康学义:“这位大理寺卿是好人,竟然受理了!”说着开始默默擦起了眼泪。
    倪月杉则是尴尬的看着康学义,康学义也很尴尬。
    当初康学义愿意接手,是因为倪月杉拿嫁妆贿赂他!
    想想就惭愧,却也自豪,因为倪月杉带出了不一样的新律法,女子有冤,再不需要忍气吞声,可以直接状告夫君,不算违反纲常。
    景玉宸在一旁,一直默默的看着,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如当年被休的倪月杉一样,耀着人眼......
    倪月杉和雪儿都是上天给他最珍贵的至宝,一生足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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