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太子恭敬的答道,和高都督有关的官员以被处理了大半,不管是朝中还是军中,高都督都不能掀起来什么大风大浪了,父皇无需再担忧此事。
你还是没有回答朕刚刚的问题。承德帝盯着杨祐认真的说道,若这件事情交由你处置,你会如何做?
杨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知道这件事情父皇为何没让他出面,因为高都督是二弟的舅舅,也是高妃的哥哥,若是他出面,以后和二弟之间的兄弟就难做了。
父皇是个心底非常柔软的人,高都督虽然有反意,但并未真正实施起来。是以,父皇想要留他一命,并未赶尽杀绝。然而,在他看来,高都督这种手握兵权并且有反心之人,必定要削掉兵权捉拿起来。
况且,除此之外,高都督还蛊惑二弟和他对立,争夺他的太子之位。
卸掉兵权,革去职位。杨祐掷地有声的说道。
若不知悔改仍有反意呢?
杀!
承德帝沉默了许久。杨祐的这一个杀字在东暖阁仿佛回响了许久,不停歇。
杨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父皇老了,将来这个朝堂还是要交到你的手里。许久之后,承德帝收回来视线,转身坐在了案几前,起来吧。
是。
来人,去高都督府把高都督请过来。若不来承德帝迟疑了一下,若不来,便羁押过来。
是。
听了这话,杨祐的心里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队侍卫终究要无功而返了。在兵马到来之前,高都督从家里的暗道离开了。
一夜之间,高家所有的主子奴仆都被抓了起来,整个高都督府也不复往日的繁华。
高老夫人在祠堂自尽了 。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歇。待雪停之后,京城人又重新出来活动了。路过高都督府,看着大门紧闭,牌匾被摘掉的模样,这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高都督跑了,高家完了,昔日的高贵妃被变成了一个贵人。
唯独二皇子,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慎王。然而,这一切终究还是不一样了。杨恪惶惶不可终日,他去找承德帝闹过,去哭诉过,没有任何的用处。
闹了许久,直到过年之时,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大年三十,裴之成和谢嘉语早就搬到了新的府邸。
裴先旭自从知道皇上给裴之成赐了新的府邸,便生病了,告了好几天的假。如若他不告假,大家或许还没想到什么。正是因为他告假了,大家便想到了皇上给裴之成赐了新的府邸,随后又想到了裴先旭为何会如此。
几十年前的事情又被大家挖了出来说了又说。
有人说裴先旭当年做得不对,还有人认为不管裴先旭做得对不对,裴之成在自家亲爹没死之前就另立府邸是他的不对。
谢嘉语身处府中,自然是知道裴先旭并没有生病,只不过是心里不痛快罢了。她让人拿着她的牌子,去太医院大张旗鼓的找来了太医给裴先旭问诊。
太医诊治完之后,裴先旭郁结于心的病症也被承德帝得知了。
承德帝一句跟大臣们说的是不是对朕给裴爱卿赏赐府邸不满意玩笑话,就立马把裴先旭的病治好了。
整个家,除了裴先旭,所有人都是开心的。
裴之成走了之后,就意味着他们居住的面积将要扩大了。虽然少了裴之成这个镇宅之人,但这么多年,裴之成从来没给他们带来过任何的好处,不仅如此,还要防着裴之成害他们。
是以,裴之成走了,皆大欢喜。
谢嘉语的肚子已经七八个月了,每次在屋里走的时候,都有小丫鬟在一旁扶着。
如今裴之成每次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过来看看谢嘉语。跟她说说话,轻轻的摸摸她越来越大的肚子。
自从知道了谢嘉语的秘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
今日累不累?裴之成扶着谢嘉语的腰问道。
谢嘉语抱怨道:还好,已经习惯了。这几日下雪了,青娘都不让我去院子里走了。
外面有积雪,地面太滑。而且化雪时也有些冷。过几日天气好些了,再出去。裴之成亲了亲谢嘉语的长了些肉的小手说道。
谢嘉语见裴之成似乎有心事,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之成摇了摇头:没有,今日皇上封了笔,朝堂上也没什么大事。
高都督还是没找到吗?谢嘉语心中一动问道。
听了这话,裴之成挥退了屋内的几个丫鬟,扶着谢嘉语坐在了一旁的榻上,说道:找到了。
在哪?谢嘉语惊喜的问道。没想到高都督竟然能被找到,可谓是大喜事一件。
你可还记得我在辽东有个别院?正是别院的人发现的他的踪迹,高都督从辽东逃到了嵘国。裴之成道。
谢嘉语瞪大了眼睛:他想干什么?通敌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