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去看看,能不能将它启动。
他拿着手中的打火机,突然间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下意识的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
“来帮我一把,这玩意儿应该是锈住了。”
老严的声音,在前方黑暗处传来。
一幕幕熟悉,而又诡异的画面,映入我的眼帘。
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疯狂的呐喊,“别tm的往下拉,把手会断。”
我不知道当初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处在现实中,亦或是虚幻。
我还来不及多想,只听见眼前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折断声。
“啪。”
雪亮的日本指挥刀,与黑暗中闪过一丝寒光。
像是凭空出现般,横在了前方,老严的头顶。
我顾不得许多,几乎是一脚踹了过去。
闪电般的触感。
从我的脑海中划过。
我甚至能够感觉鲜血,滚热的鲜血,从我的勃颈处,流淌而下。
迷茫间,一只惨白的手掌。
在空气中,凭空出现。
抓住了我的头颅。
猛然向后拉扯,我似乎还有痛觉,吃痛的叫了一声。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最终落在了,眼前灯光明亮的矿车上。
老严依旧双眼布满血丝,头也不抬的,为我包扎左腿上的伤口。
我刚想开口。
表达眼前的疑惑。
却被他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tm的,告诉你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
“你知不知道,老子最恨的,就是不听话的人。”
我从未听他开口称呼过,自己是老子。
因为他是一位警员,像他这样,做事严谨的人。
似乎就算是再慌乱,再愤怒,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心中留了个心眼,眼前的这一切太诡异了。
我甚至害怕。
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所谓的“罗生门”计划的试验品。
凭借着刚刚,发生的一系列幻觉,我开始迷茫。
眼前老严,却一直在低着头,在为我包扎伤口。
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有些好奇。
刚想找个借口,让他抬头。
下一刻,他却猛然扬起了头颅,而我看见的。
却是一张上下颠倒的面庞。
嘴巴在上,眼睛则在下。
“啊啊啊…”。
我吓得几乎向后栽倒,眼前如同怪物般的老严,却只对我冷笑。
“咯咯…咯…”
笑声无比的瘆人,让人来自心底的发怵。
他缓慢的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掌。
五指张开,抓向我的脸。
惨白的手掌,肌肤几乎是苍白色。
掌心处,赫然间裂开。
露出了一颗血红色的眼睛,正盯着我看,一点点的向我靠近。
“tm的,幻觉都是幻觉,幻觉!”
我暴喝一声。
心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愤怒。
仿佛自己一直在如同,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挣脱不出囚笼。
眼前的幻境究竟还有几重,我不知道。
不过当眼前惨白的手掌,几乎贴近我脸庞的时候。
我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做了一个似乎让,“他”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我张开血盆大口,将眼前手掌心处的眼珠,恶狠狠的咬了下来。
无形中,我感觉到一股力量。
正狠狠的缚住我的双臂,我想要挣脱。
却脱离不开。
我拼了命的,向后扭头望去。
“tm的,你不是总说,不要让老子回头看吗,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人一旦被未知的威胁,惊吓到了极限,就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与潜能。
当我扭头望向那一幕时。
一切样子都变了。
老严依旧是老严,他双目布满血丝。
用手中的裤腰带,将我双手紧紧的缚住,几乎勒出了血。
“tm的,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回头看。”
飞驰的矿车上,两旁的景象正急速倒退。
原来这辆矿车,并没有驾驶的机制,而是经过特殊的设定。
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动向前驱动。
直到到达,预先设定好的终点。
我想不通。
当年的日军,为什么会采用这样的设计,难道他知道。
今天会有一伙人,误打误撞的闯进这里,从而为我们提供一线生机吗。
贴着符纸的黑罐,依旧静悄悄的立在身旁。
如果我没有猜错。
这里面,一定封存着,壁画上描绘的那一颗眼球。
那是一头形似巨莽的怪物,全身庞大。
却生出了鳞片,和锋利的利爪。
当年日本人将它杀死后,就将其分解,装进了黑罐中封印。
并放入了每一层的铁门中。
“把那个黑罐扔了,它会害死我们的!”
老严冰冷的声音,急切而又惊恐。
一时间,我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老严的话是对的。
但是我真的太需要它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的“秘密”。
估计一定封存在这个,小小的罐子里。
“老严,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找了它…快十几年了。”
这期间,我几乎翻遍了大大小小几百处洞穴,和古墓。
我经历过尸变,也靠着死尸为食,今天终于能够有个答案。
我眼神坚毅,将手中的黑罐,狠狠的握紧。
老严有些惊讶,也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
将手中的简易火把,“砰”,扔在了地上。
缓缓开口道:“也好。”
“不过,这件东西似乎是整座地下工事的核心,你现在抱着它,恐怕我们要多费些周章了。”
我正有些迷惑,不知道他口中所讲的是什么。
突然间他一脸沮丧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了一份老旧的羊角地图。
他将地图摊开,望着眼前错综复杂,的一条红色虚线。
指给我看。
“这是当初,我在铁门里掏出来的,这件地图,似乎是整座地下工事的设计图纸。”
我此刻还没有明白他话中含义,只是一头雾水的望着他,开口道:“tm的,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他头也不抬的低头望着地图,顷刻间,便将我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
他掏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黑色钢笔,在虚线的一端,画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
似乎是想代表,我们现在脚下的“矿车”。
“原本,我们乘坐的这辆矿车,沿着这条虚线行驶,就会找到出去的路。”
他语气显得刻意轻松,实则爆发的紧张与惊恐,似乎是为了不被我察觉。
而刻意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我说老严,你就别卖关子了,绕了这一大圈,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有些愤怒,始终不明白他的话中所指,他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只见他下一刻,渐渐抬起头来,向我苦笑道。
“看得出来,你是铁了心,要带着这个不祥之物离开,那么接下来,事情的因果关系就会发生改变。”
“原本的出路,可能会瞬间变成逆转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