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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季白闻言,亦是悔不当初,心急如焚的帮衬着找寻。
    至于季白同那陈家翠翠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压根知晓,更无人顾得上了。
    “回了,回了,大爷,太太,回了,回了!”
    死寂的院子里,忽而一道狂喜的声音划破了天际。
    石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大声喊着。
    他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
    然而这话一响起,原本静悄悄的院子瞬间沸腾了,先是豆芽得了动静一股脑地跑了出来,随即啪嗒一下,双脚一软,跪倒在了门口,她想要爬起来,朝着院子里跑去,又觉得应该往回跑,结果左右两难,最终,只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道:“姑娘,姑爷——”
    又扭头哭着喊着:“太太,夫人,老爷,姑爷````姑爷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豆芽话一落,屋子里,元朗大步冲了出来,身后,范氏搀扶着小元氏,边跑边摔,二人相搀着跟着跑了出来——
    “媚儿,呜呜,娘的媚儿。”
    小元氏捏着帕子,边哭边摔的迎上去,此时,她额头上还缠着白纱布,整个人早已是泣不成声。
    院子里,薛平山抱着沈媚儿刚大步跨进了屋,便被人团团围住了——
    “媚儿她```她怎么了,她怎么她怎么昏厥过去了,她```她被哪个杀千刀的掳了去,我的媚儿!”
    “人是在哪寻找的,可有受了伤,啊,小薛!”
    “快快快,莫要将人拦着,且赶紧将人送到里头去!”
    一时,所有人全围了上来,每个人都恨不得将薛平山怀里的人夺过去。
    又见薛平山身上,脸上带着血,一时,所有人全都惶恐不已,连连追问着。
    然而,薛平山却充耳未闻,他挺直着脊椎,脚步丝毫未曾停歇,直直朝着后头的卧房走了去,却在将屋门打开的下一瞬,噌地一下,将门合上了,将一众人等全部关在了外头。
    外头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
    小元氏心里担忧女儿,急得团团乱转,只瞠目结舌的在外头喊着门道:“小薛你开开门啊,小薛,媚儿```媚儿她到底怎么了,你让我给瞅瞅,让我见一眼,就见一眼好不好?”
    女婿那模样,一脸森严,身上还淌着血,瞧着是与多人动过手的,而女儿失踪,彻夜未归,这姑娘家被人掳了去,究竟会发生什么,由不得小元氏不多想,不担忧害怕。
    她还以为女儿被```被人给欺负了去。
    范氏心里亦是千头万绪,却到底冷静几分,只连连将人劝解道:“你莫要急,莫要担忧,横竖人终归是回了,我眼瞅着小薛是急坏了,让先让他在里头待会儿,一会儿便出来了。”
    范氏忍着着急,一脸耐心的劝解着。
    元朗却背着双手在门外踱来踱去,良久,将手臂一甩道:“我吩咐人去请大夫。”
    顺道派人将沈老二喊回来。
    原来,沈老二一直在外寻人,这会儿怕是要入元陵城了。
    却说,薛平山将人安置后,只默默搂着妻子,将人紧紧搂了一刻钟之久,这一过程,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一声不吭的将人抱着,终于,待整个人的思绪一点一点回神后,这才将门打开了。
    不想,门刚一打开,范氏同小元氏还来不及冲进去,忽闻得外头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似有一大批人闯了进来。
    外头火把连天,仿佛照亮了整个府宅。
    小元氏捂着心口,喊了一声“外头```外头怎么了”,却顾及不得许多,她一心只有女儿,只闷头冲进了屋子里。
    范氏看着满天火光,只觉得心惊肉跳。
    薛平山背着手,双眼微微一眯,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正欲重返,然而,步子一抬,却迈向了反方向,只偏头冲范氏说了一句:“劳烦舅母照看瑶瑶和岳母。”
    范氏忙不迭点头。
    话音一落,薛平山大步朝着外头踏了去。
    然背在背后的手,却不由攥了起来。
    第186章 官府来。
    整个院内被照亮得宛若白昼。
    薛平山还没走到院子, 便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扑面而来。
    他脚步未停,直接踏入了厅堂,却正好与匆匆跑来的石头撞了个正着。
    石头立马将要出去的薛平山往里一推, 只紧张得直冒汗道:“姑爷,外头```外头全是官府的人。”
    石头一边擦着汗,一边打颤道:“老爷```老爷说他们来者不善,偷偷吩咐小的给您报信, 让您赶紧走!”
    石头一边说着, 一边紧张的朝帘子外头探着。
    此时, 院子里的人已经涌进厅堂了, 只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高喊道:“来人呐, 给我往里搜!”
    话音一落,众人拔刀而入, 便要往里闯, 可谓来势汹汹。
    元朗欲拦, 却被人当即挥刀架在了脖子上,一个尖嘴猴腮的老者跳脚瞪眼道:“元东家, 你莫非想阻挠官府办案不成,你与咱们县太爷虽有些交情,可法理跟前, 从不留情,莫要让咱为难才好啊!不然——”
    那老者冷哼一声,威胁的意味明显。
    此人原是县太爷跟前的贺老师爷。
    他的一旁跟着的,便是当初跟着凤春升一道作威作虎的贺文昌。
    薛平山见了, 只将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这时,那贺文昌在外头叫嚣道:“哼, 今儿个不将人交出来,你们所有人都得下大狱,你们甭想包庇那姓薛的,不然,刀剑可无眼。”
    说着,贺文昌拔刀便气势汹汹的往里冲。
    眼看着人要冲过来了,石头忙拉着薛平山往里逃,不想,薛平山沉吟了一阵,忽而从腰间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铁疙瘩,一方空的,中间有个圆孔,看着像是个铁哨子,东西平平无奇,却见薛平山将东西交到了石头手中,随即低低吩咐了句什么,石头听了似乎愣了一下,人还没有缓过神来,便被薛平山一掌推了出去。
    下一瞬,帘子被从外头掀开,薛平山与挥刀冲进来的贺文昌撞了个正着。
    贺文昌似乎没有料到会与薛平山撞了个满怀。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吓得立马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对方人高马大,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又见对方气势凌云,浑身霸气凌然。
    薛平山这人,贺文昌自然是知晓的,他曾派手下人去他的铺子骚扰过无数回,然而回回灰溜溜的逃了回来,他的一众手下,不是伤便是残,还是在对方压根没有用力还击的情况下,贺文昌自然恨透了这人。
    一个能徒手劈死老虎的人,贺文昌嘴虽硬气,可身体倒是实诚的。
    他一连后退了几步,见县衙的官兵都在,这才借势状着胆子一脸凶神恶煞的冲薛平山叫嚣道:“哼,姓薛的,你```你竟还有胆现身!”
    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立马冲着身后众人道:“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拿下这歹人!”
    然后,话音一落,周遭众人却无一响应。
    贺文昌一扭头,只见一个个举着大刀,脚步却非但没有上前,反而不漏痕迹的往后细退着,一个个头上冒了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贺文昌气得浑身直冒烟,正要龇牙咧嘴的怒骂,却见此时,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掀开帘子,一步一步朝着外头迈了出来。
    贺文昌嘴上支支吾吾的恐吓着:“姓薛的,你```你要作甚,还不赶紧伏法,你如今可是困兽之徒了!”
    然而身子却微微发颤着,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却说薛平山仿佛无所畏惧,他只微微背着手大步踏入了厅堂,凌厉的目光朝着整个室外一扫。
    屋子里十余名官兵齐齐举刀将他包围了起来,而屋子外,火把连天,还围满了二三十余人,怕是整个县衙当差的全都派来了,只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大厅甚至整个宅院全都给包围了。
    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元朗见薛平山自己走出来了,只气得浑身乱颤。
    薛平山却将视线沿着周围缓缓巡视了一圈,这才淡淡道:“薛某犯了何事?竟惹得县衙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
    说这话时,他将手微微背在身后,神色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这般大的阵仗而浮现出任何胆怯和害怕,他四平八稳,宛若一座泰山矗立在那里。
    贺文昌听了,只一脸跳脚了起来,正欲雷霆输出,不想对面尖嘴猴腮的老者冲他使了个眼色,贺师爷只挥着拐杖朝着薛平山方向一指道:“你犯了何事,哼,你这个岐山的恶匪头子,你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你惹得整个元陵地界一片大乱,惹得元陵百姓苦不堪言,你如此歹毒,简直一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你竟还有脸问所范何事,哼,甭以为如今你掩饰了身份,当真就清白太平了,官府通缉你七八年,今儿个总算是将你这个恶魔擒获住了,你还不素手就擒。”
    说罢,贺师爷将拐杖朝着地毯上用力一撑,只冲着一众官兵吩咐道:“还不速速将这恶魔拿下!”
    贺师爷这一番话,不单单让薛平山眉眼一抬,更是惊得元朗目瞪口呆。
    他```他方才见小薛进来时,浑身沾了血,还以为```还以为是小薛为了救瑶瑶,伤了,或是杀了人,这才连忙吩咐石头给他指信,让他赶紧逃的。
    不想,官府来拿人,竟```竟是这个由头。
    元朗立马地笑皆非道:“贺师爷,您```您是不是拿错人了,此人姓薛,是镇上打铁薛师傅的亲生儿子薛平山,哪里是什么岐山恶匪,人可是正经当兵退伍下来的军人,十三岁就被官府征去当兵了!他可不是什么恶匪,对了,年初的时候还替沈家村村民擒获了一头吃人的老虎,替咱们整个洛水镇清除了莫大的障碍,当初知县大人还要派赏来着,您不记得啦,怎么可能是土匪了,真是笑话。”
    元朗边说着,边笑得双肩乱颤,仿佛闻得了件天大的笑话。
    贺师爷却将脸一板道:“官府拿人,自有拿人的人证物证,再者,他说他是薛平山,他就是当真是薛平山不成,元东家,那薛家小儿去当兵一去便是十余年,你敢拍着胸脯保证眼前这人就是薛平山么?你拿得出人证物证么?”
    贺师爷嘴皮子利索,他三言两语,便质问得元朗说不出话来。
    元朗原本还底气十足,听到这里,他神色一愣,只远远的将目光投放到了远处的外甥女婿身上,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复杂错愕了起来。
    “再说了!”这时,贺师爷忽而语气一变,又抬眼看着元朗道:“元沈两家通匪,元东家,你别说他人,如今你连自个儿身上的嫌弃都洗不清,你若有话,留着到县衙说罢!”
    岐山土匪,是江南一霸,官府无数回清剿,却都清剿失败,后抓一个杀一个,是杀头之罪。
    若通匪,亦是免不了落下一个流放的罪责。
    贺师爷这顶帽子扣下来,元朗一时怒不可遏,却终敢怒不敢言了。
    薛平山的大名,贺师爷自然听说过,他知道自己所带的这些人马,真要动起手来,是降不住眼前这人的,于是,他以元沈上下数十于人口的安危及元家整个商行来要挟。
    终于,薛平山同意同他一道去见官府。
    而元沈两家人则被一道软禁在府宅中,听后发落。
    第187章 贴告示。
    打铁匠就这样被抓入狱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几乎毫无征兆,一时令整个元家,沈家有些措手不及。
    前脚, 媚儿失踪,好不容易将人寻回了,女婿又入狱了,何况, 还是以岐山恶匪的头目名义被抓入狱, 如何叫人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却说当晚, 薛平山被抓, 元沈两家人被软禁在县城的宅院里, 次日一早,官兵派人暂时查封了元家所有的铺子, 整个元沈两家全部被牵连入案。
    沈媚儿醒来时, 已经是次日的事情了。
    她被下了安神麻痹之类的药物,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这样的感觉十分熟悉, 前世,她发现别苑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后,后凤熙年渐渐本性暴露, 露出獠牙,她便开始闹腾,后来,便被凤熙年下了药, 将她软禁在了别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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