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羊入虎口了。
她看着站在人群最后,带着口罩的金泰亨,一眼认出他,笑着挥挥手。
连着叁天,送出最后一波旅行团的时候,池月累的小腿都开始发胀。
“给。”
她起身,看见金泰亨递过来的一瓶冰可乐。
“我不喝碳酸饮料。”
“哦。”
失望地收回手。
下一秒——
“不过,要是你给的话,我可以喝光光哦。”
“呲——”
碳酸气体随着瓶盖的打开跑了出来,在金泰亨这样的碳酸爱好者听来,真是爽到心坎里。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咳哈——真爽快啊。”
冰凉的瓶身还带着水汽,池月塞回金泰亨的手里,站起身拍了拍裙角。
“走吧,带你去逛别的地方,给你当一日导游。”
池月开了车,金泰亨还是第一次坐别的女人的车。
是一辆墨绿色的二手雪铁龙,车内是淡淡的香味。
“你这个车的颜色好特别啊。”
金泰亨好奇地环视着车的内饰,后视镜上挂着一串塑料照片小卡,一看就是东海前辈。
心里一股醋味。
“车是贴膜的,墨绿色很好看吧。”
开过了一座大桥,绕了几个弯。
池月专心开车,金泰亨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两人之间几乎没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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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奥赛美术馆
金泰亨全神贯注地听着池月的讲解,双眼炯炯有神地仔细阅览纯白墙上的世界名画。
两人站在梵高的《向日葵》前站定。
池月近乎痴迷地用眼睛描绘着一笔一画:“漂亮吧?”
金泰亨也看着,乖乖地点了点头:“昂。”
“他是我的偶像。”
听到她这么说,金泰亨转过头,眼底晃漾着水光,看起来单纯极了:“你知道吗?”
池月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英文名,是Vante。”
池月噗嗤一声笑出来:“真可爱,你也喜欢梵高?”
“嗯,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之后我慢慢告诉你。”
他温柔地凝视着池月,眸里星光闪烁。
心脏坠入了蜜罐子似的,嘴角扬起甜美的弧度,眼眸水光潋滟,笑容却不达眼底。
“嘿!阿尔!”
阿尔忒弥斯是池月的英文名,能叫她阿尔的都是或者曾经是亲密的人。
但是这个声音,池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想避开。
但这个法国人一嗓子,半个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池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强忍着装作不认识的欲望转过身,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嗨,格雷,好久不见。”
男人西装笔挺,脑袋上一顶黑棕色的画家帽,热情地拥了上来进行脸颊吻。
一旁的金泰亨有些不悦,看着男人的视线充满了火药味。
同样是男人,金泰亨很敏锐地可以看出这个法国人眼里,炙热的爱恋不加以掩饰。
他思考了一番,看着池月僵硬的侧脸,心里暗自下了定论。
“阿月。”
他亲昵地叫了她一声。
池月愣了愣,才回过神,他是在叫自己。
一种奇妙的酥麻感涌上心头。
金发碧眼的格雷也注意到旁边的亚裔男人,从他热烈的眼神中就感觉到非比寻常。
“这位是?”
池月往金泰亨的方向退了一步,远离了格雷些许距离。
“这位是Vante,我的朋友。”
金泰亨听不懂法语,但是听到了他的名字Vante。
于是朝格雷伸出手,用法语混着半吊子英语做着自我介绍。
口音听上去怪怪的,巴黎人十分地排斥外乡,更别说亚裔了。
格雷的眼神中就多了不屑的神色。
池月皱着眉头,察觉到他态度的明显转变,感到非常不爽。
她突然挽住金泰亨的手臂,扬着下巴对格雷说:“我们还有事情要赶,先走了,再见。”
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拉着金泰亨转身就离开。
“晦气。”
她说的是母语,中文,金泰亨没有听懂,他也没问。
光是看着她气鼓鼓的粉嫩的侧脸颊,心脏就软得一塌糊涂,管她说了什么呢,点头认同就完事儿了。
一直到了美术馆的出口,池月才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有些唐突了。”
“那位是你的前男友吗?”
说话间流露的醋意,金泰亨的心里堵得慌。
“不是。难缠的追求者而已。”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金泰亨绽放笑容。
“那我算是帮你了个忙?”
外套挂在手肘,她晃了晃车钥匙:“晚上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好!”
目的达到,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