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在病床上坐着看报纸,一早上已经?有不少的护士过来道谢,还不停说起程宴洲的好话。有几个还不忘讨一个帅哥的联系方式,反倒男人自?己呢不紧不慢,干活利落。
林琴总觉得不对劲。
她把书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自?己抬起脚,弯腰正准备勾上一双拖鞋。
程宴洲见状走近,扶着她起来,林琴才少费了?平常的一顿工夫。上了?年纪的人脊椎,腰椎的骨头都有一点小毛病。
虽说不大影响健康,但到底妨碍了?一部分的日常生活。
林琴不由地多看了?男人一眼,程宴洲俯身,细心?地拿起一双鞋放在她脚边。
林琴客气道:“谢谢。”
程宴洲:“应该的。”
林琴一听,敢情他倒坦白。
下秒,又见男人斯文俊雅的递了?杯水给她,林琴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一摸,说:“你知道我喝温水的?”
林琴抿了?口,温度正好,“是我女儿透露的吧?”
程宴洲点头,“是。”
林琴不爽,“你这位前?男友她说能转正,我这里还没有同意。”
“所?以我来讨你的喜欢。”
“要是我一直都不松口,你又准备怎么办?”
林琴可不受骗,这个男人永远不介意用非常手段赢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程宴洲眸子沉下几分倦怠,他说:“我想要明舒得到身边所?有在意之人的祝福。无?论是舞蹈首席,还是婚姻,亦或是日后?的其他选择,她都配得上这些。”
男人字字坚定,“如果不行,我可以等。她什么时候想结婚,想生孩子,我都依她。包括可以不结婚,不生子。”
条件是很诱人,但林琴同样也保持着理智,“你们程家不可能接受这些。”
男人眼眸锋利彻骨,“现在的程家我说了?算。”
怕对方不信,程宴洲更是加重了?语气:“以后?也是,程家不是只有我一个,我的堂弟他们都可以继承程家,我可以保证,明舒永远都不用为程家的利益做出丝毫的让步,她可以一直做她自?己。”
林琴心?里波澜骤起,面?上却说:“你欠她父亲一条命,怎么做都不为过。”
“是。”程宴洲压紧口腔,“程家对不起她,更会好好待她。她的父亲施恩于我,有可能也是为了?让我代替他守护明舒一辈子。”
林琴安静了?片刻。
这时,护士过来敲了?下门,说是最近一周疗养结果的诊单已经?放到个人病历上了?,去大厅办理手续可以顺便打印出来。
程宴洲起身,“我去吧。”
他如此主动,林琴愣了?一拍,再反应过来,只剩下程宴洲一道背影。
正值午后?,疗养部大厅人来人往,办理住院,出院,缴费,领单子的人连成一排又一排,熙熙攘攘,光空调吹出来的暖风都让人烦躁。
越是条件好的医院越容易碰到这个烦恼,资源再好都是有限的。
程宴洲忙得吃不上午饭,之前?在盛越哪怕再忙也不至于连坐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
这会儿肩膀和别?人的肢体汗涔涔地碰在一起,好在男人面?上始终淡淡。
刘阿姨好不容易从大厅里回来,边扇边抱怨:“这医院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多不好。”刘阿姨比起手势,“你是没看到楼下的乌泱泱的一片人。”
林琴探头扫了?眼阳台下面?,说:“今天好像是周一吧,老专家坐诊估计他们都是奔着这个来的。”
刘阿姨灌了?半杯水,“还是你运气好,你们家明舒找的男朋友忙前?忙后?,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
林琴下意识地说:“是挺好。”
刘阿姨织起毛衣,“你看吧。”
下午,明舒从芭蕾舞团下班后?直接到了?市中?心?的医院。
穿过不安分的人群,明舒和在那间既定的病房外?找到了?似有倦意的男人。
程宴洲见她,二话不说地勾住对方手腕,似有若无?地贴上明舒的肩膀,“怎么来了??”
明舒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来看看你表现的好不好。”
“小没良心?。”
明舒眼尾扬起笑意,“辛苦了?。”随后?,她双手抱住程宴洲的腰,“谢谢你。”
男人抓起她的手,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味道不好闻。”
“回去换个衣服?”明舒掀眸示意,“我妈刚刚打电话说想一起吃个饭。”
程宴洲狠狠震了?下,又听她凑近自?己耳边说:“我妈妈好像松口了?哦。”
下秒,男人也顾不上一身的汗,紧紧抱住她。
“你把我衣服也弄脏了?。”
“嗯,一起回家换。”
明舒失笑,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怀里。
林琴从门缝偷偷瞄到这一幕,想想真好。
暮色降临以后?,城市的另一边才悄悄崭露。
几个人到了?一家中?餐厅,见面?后?,程宴洲眯了?下眼。
周寒差点原地跳脚,弱弱地咳了?声。
林琴见状,大方地说:“我出门的时候刚好和周医生碰上,结果听他说还没吃饭,我觉得大家彼此都认识了?凑一桌应该也没事吧。”
程宴洲边拉过明舒,垂眸看着她,边说:“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