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自然是即刻赶了过去,他一到,第一句问的便是,"可见到萧铭雪的踪迹了?"
手下之人有些吃惊,他们都以为主上这次如此焦急,主要是担忧宋小姐的安危,甚至还忍不住想宋小姐果真是不一样的,即便做了那样多的错事,也依旧是不同的。
但如今看来,似乎主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更在乎另一个人了。
这些话,他们身为手下自然是不会说的,低下头,那人指了指远处一棵傲立的雪松,"昨日我们见到萧家的人出现在这里。"
秦川看了过去,他的目力是比正常人好上许多的,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人影在那里晃动着,他忍不住在想,或许,其中就有萧铭雪的身影。
"今晚我独自过去探听一下,你们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秦川想了想,决心孤身一人过去探探情况,萧铭雪现在很是警惕,若是贸贸然一群人出现,必然打草惊蛇,他并不想对她怎么样。
"主上,这样未免有些危险了。"
手下闻言,连忙出言阻止,虽说秦川一身的武功盖世无双,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被萧家的人一起围攻,怕也是不成的。
"就这么定了。"秦川并未采纳他的建议,摇了摇头,进了营帐,看着闪烁着的火苗,男人握紧了双拳。
今日,就可以见到萧铭雪了吗?
他若是见了她,要说些什么?
难得,男人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营帐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却还是决定派两个人远远地跟着才稳妥,身上佩戴着秦家秘制的暗器,若是遇到了麻烦,也可以暗中保护主上的安危。
……
深夜
秦川换上了夜行衣,施展轻功很快潜行到了今天白天找到的位置,萧家的人只设立了一个专门守夜的人员,想来,是不觉得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会有多难对付的敌人。
秦川用一颗小石子快速地将那人打晕了,这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一个小小的营帐被围在了最里面,显然是最安全的位置,想必,那里的人最为重要。
萧铭雪应该就在里面。
秦川心念一动,感觉胸膛中涌起一阵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心跳快得如同擂鼓一般,只是,他还是放轻了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
萧铭雪并没有睡着,她本就睡眠少,现在,宋苒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便更不想睡了。
宋苒跪在地上,正恭恭敬敬地抄写着经书,倒也没有受到怎样的虐待,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消瘦和憔悴罢了。
萧铭雪并非一个嗜血残忍之人,以前所杀之人也都是与她有血海深仇的,宋苒几次三番的设计她,她却也没想就此要了她的命,只想着现今先给她一些教训。
所以,特意把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带到了这里,让她日日给萧家故去的英烈们诵经扫墓,算起来,也已经有几日了。
萧铭雪的父母均是在战场上被敌军残忍地杀害,所以尸骨都未曾完整的保留下来,当年只是在萧家墓地里建了个衣冠冢,但因为叔叔婶婶的种种作为,萧铭雪是不愿去的。
这次程明皓回来,带回了父母的骨灰,她便找到了这里,萧家有家训,所有萧家人都如同这铮铮铁骨的雪松一般,顶天立地,不畏一切严寒酷暑,只为精忠报国。
她想,若是父母在天有灵得知安眠于此,或许也会喜欢的,总比在萧家墓地与那些只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家国安危的小人凑在一起好得多了。
"我,我抄写完了。"宋苒低着头,将自己抄好的佛经递给萧铭雪看。
她自然是不愿来这里受罪的,她虽然家里落魄了,但当年凭借着美貌和几分小聪明,还从未过过这样艰苦的生活,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有一天被她逃了出去,她定是要让秦川灭灭萧铭雪的威风的。
"继续抄。"萧铭雪见她老实,冷哼一声,虽然不想杀了她,却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她,不好好让她忏悔个七七四十九天,她是不会罢休的。
宋苒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下,她低着头,继续抄写着佛经,这时,营帐的门帘动了动,一阵冷风袭来,蜡烛竟不知被谁熄灭了。
"啊!"宋苒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吓得尖叫一声,却很快被不知道哪来的人点了穴道,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萧铭雪皱了皱眉,这人出手如此精准,想必是隐匿了许久了,而她竟然没有一点察觉,恐怕,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远远高于她许多。
只是,萧铭雪是见过大场面的,听见宋苒叫了一声便没了动静,明白即便是尖叫也没用,只能沉下声音,"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秦川听到她的声音,笑了笑,轻轻走了过去,"许久不见,你连我都忘了?"
萧铭雪自然不会听不出他的声音,秦川的声线,就算是她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这声音,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希望,也在她最快乐的时候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你来做什么。"萧铭雪察觉到自己的心乱了,强行稳下心神,冲着那人所在的位置开口,他以来便冲着宋苒去了,想必是为了救她吧……
还真是情真意切,如此偏远的地方,这样苦寒的天气,他也追来了。
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果然是与谁都不同的存在。
萧铭雪脸上挂上了讽刺的笑意,"若是秦公子是想来将宋小姐救走,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吧。"
秦川本想与她好好说说话,可她一开口便是这样不留余地,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恼怒,"莫非你真的要杀她不可?"
萧铭雪心里了然,果真是为了宋苒来与她对峙,当即,也不想示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的命,我若想杀她,也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