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澜也有了醉意,闻言,摆了摆手道:“皇上,您不还有皇后还有许多妃嫔么?倒是臣,如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到了过年的时候,偌大的王府只剩我一个了!”
凤云瑾撑着下巴,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平日的时候鲜少笑,若非醉酒,只怕他还真没法笑得如此模样:“皇后……妃嫔?后宫之内,关乎的是前朝,严相,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了,难道你会不懂?”
严司澜黑深的双眸忽然就眯了一下:“若是真没有,那就让臣陪皇上解解乏……”
凤云瑾是真的醉了,单手撑着额头。严司澜再看,却发觉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差了张玄来将凤云瑾扶着,独自一人坐在观台之上看漫天的繁星闪烁,忽然就轻笑了一下。
眼见着凤云瑾醉得一塌糊涂,张玄原本是打算直接扶凤云瑾回宫的,可是思及观台之上凤云瑾的一番话,他忽然就自作主张,将凤云瑾送到了安离宫外。
安离宫里,所有人都已经歇下了,唯有主屋一盏灯亮着,昏暗得很!
当离染房间的门被敲响时,她当即就吓了一跳。
上一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眼下突然在夜里听到敲门声,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待前去开门,竟然看见几个公公背着凤云瑾出现在门口,她惊了一下,急忙迎了上去:“怎么了?”
“见过离美人,皇上醉了,说要来安离宫,所以奴才便将皇上送了过来。”
离染回过神来,急忙道:“先扶到床上去!”
几个公公将凤云瑾扶上榻便离开,眼瞅着凤云瑾醉得不省人事,离染停顿片刻之后,便绕到外屋的厨房里,亲自给熬了一碗醒酒汤来。
安离宫离外头虽远,但是宫里的设备却都是有的,只不过那些个丫鬟太监似乎看她不得宠,所以服侍方面也没怎么尽力。
而时间一久,她便习惯了简单的事情自己动手,至于这醒酒汤,她从前虽然出身也是大家闺秀,却并非娇生惯养之人,简单的东西都会一些。
等她将醒酒汤端来喂凤云瑾服下,分明见他眉头紧锁,离染看得有些发怔,在她眼里显然不明白皇上也会有忧虑之事。
等她将凤云瑾的外袍褪去,脱了鞋袜,让他安安稳稳睡到了床上,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夜里,凤云瑾竟然吐了,可把离染累得够呛,等折腾完将他彻底搞定,她已经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天知道,写写文章做个诗她还能应付,这伺候人的功夫,她是真没学多少!
合衣在一旁的榻上昏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天竟微微透亮。
她敏锐的觉出什么不同,一转头才发现榻边坐了个人,而她身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床被子,更要紧的是,她此刻竟然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皇……”
她欲起身,肩上却忽然一沉。
离染身子有些僵硬,眼瞅着凤云瑾惊在她的视线之下缓缓低下头来,她只觉得整个天都暗了。
她吓得不敢动,手心却早已出了一层虚汗。
而偏偏他还握着她的手指,十指交缠,惊得离染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亲了她。
口中还有未曾散去的酒香,有些浓烈,分明是酒气未消,离染心头彻底的慌乱了,急急忙忙喊了一声。
“皇……皇上!”
她慌忙撇开头,看着凤云瑾近在咫尺的视线黑得发沉,便越发不敢看他,“臣……臣妾还未洗漱……”
她只是张开口说了个话,下一瞬,唇再次被堵住,竟让她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也不知道凤云瑾到底是醉的还是醒的,直至他的手指悄无声息探进了她的里衫,她才知道这是避无可避的事了。
但她显然并不想就这么失身于人,尽管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皇……皇上……你别……”
她一张口,便被他阻止,离染只觉得整个人要崩溃。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已经被封妃,早已是他的妃嫔,即便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从未碰她,但于一个帝王而言,大半年的时间早已足够。
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是她没有准备好!
凤云瑾是真的醉了,又或者,他只想沉浸在这份为所欲为中。
以至于当触及身下之人满脸泪水的一刻,他才蓦然家惊醒过来,眸底的欲、望也终于点点褪去。
他就这么看着离染,黑暗中一句话也没说。
离染也不说话,她在黑暗中轻轻啜泣着,即便此刻凤云瑾并未从她身上离开,她也一动不动,只是哭。
身上骤然间一空。
凤云瑾从她身上翻到了床的外侧,离染得了自由,慌忙就裹紧了衣衫,而那一头,凤云瑾从床上下去,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走。
他甚至连鞋都没穿。
然而离染已经不敢再顾及太多,只是坐在那里,抱着膝盖,泪流满面。
年十五过后,一切又上了正轨。
也在月末的时候,凤云瑾忽然下旨举行一场狩猎,就在皇家猎场。
自凤云瑾登基以来,鲜少有这样的机会,即便这样的盛事在前朝之事每年都会有。
所以这一次,可以说让很多人期待不已,即便是皇后也难得的欢心起来。
凤云瑾为此亲自前往五台山接凤湘,面对这样一场盛事,饶是凤湘心情依旧不佳,但到底是孩子心性,几乎是立刻便答应了凤云瑾,同他一起下了山。
出发这天,京城还冷得能冻死人,不过好在天气好,所以一路之上的人都很兴奋。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在次日早上到了目的地。
行宫之内,早有宫人打点好一切。
累了整整一天了,终于能休息,凤湘也顾不得太多,一头就扎进了被子里。
而凤云瑾这边,张玄刚刚服侍他就寝,退离内宫便见着门口立着了一人。他心思一转,当即就道:“阿染,今晚就由你在内殿守夜吧,明早我会派人来替换你。”
那名为阿染的宫人应了一声,随后便踩了小步入内。
凤云瑾刚刚在榻上歇下,模糊中似看见了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眸色一顿,随后冷清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必服侍了,外头有榻,你就在那里安歇一晚吧。”
阿染身形一凝,这才恭恭敬敬回道:“多谢皇上。”
凤云瑾没再说什么,似乎是已经睡了过去,离染小心看了榻上的人影一眼,这才走到一旁的暖榻旁,准备安歇。
她倒是挺奇怪这次狩猎之行凤云瑾居然将她带上,而且还不是以嫔妃的身份,而是以内宫。
其实她隐约是能猜到他的心思的。
毕竟她曾经是当过新科状元的人,即便现在换下女装,未必有几个人认识她,但是这样却会更保险一些,既不让她暴露身份,也让她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不得不说,离染心里是感激的!
次日一早,不知道张玄为何没来,凤云瑾起身之时,眼见着内宫也没有其他随侍宫人,离染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去服侍他。
但她到底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笨手笨脚的。
给他系腰带的时候她有几次险些撞到了他身上,但眼看着凤云瑾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她这才安下心来。
“今日有狩猎比赛,要不要同去?”
凤云瑾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她头顶上方。
离染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
上方,凤云瑾却忽然道:“你让张玄去给你准备套太监的衣服,一会儿狩猎,你就跟在朕身后吧。”
离染一惊,蓦然抬起头:她刚不是拒绝的吗?
可他明明问了她的意见,却又对她的意见视而不见,这是什么意思?
凤云瑾话音落已经直接出了门。离染无奈,只能跟着出去到处找张玄的身影。
好不容易要来了太监的服饰穿好,外头已经有人来催她一同出门了。
她赶紧收拾好自己,一路低着头,跟随宫人的脚步马厮那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