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未到,只是黄泉深处有些异动,我需要带人过去镇压一下。”饶夜炀安抚道:“你放心,我只需要十个人,我领着他们下去就行,这段时间晓晓会留在渡生。”
我一愣,怎么有种饶夜炀是怕沈巷不放心,故意把我压在这里的感觉?
事实上,沈巷听见饶夜炀这话后,神情果然放松不少,爽快的应下:“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沈巷匆匆出了门。
吴峥往外跟了几步,突然转身跪在饶夜炀身前:“尊使大人,我有渡阴令,请尊使大人带我入黄泉。”
杜涛也很心动,上前说要去。
饶夜炀道:“我有别的事交给你们去办。”
说着,他看向我,“我带人去黄泉这段时间,你带着吴峥和杜涛找到庄广,最好能从他身上找到他跟地下勾连的证据,有了证据,在带着所有渡阴人进入黄泉之前,我会去趟地下阴司。”
“把他们打一顿?”我顺着他的话说。
“嗯,阴司里有些人这些年愈发猖狂,不杀杀他们的气焰,到时带人去黄泉之时,恐怕不会顺利。”饶夜炀双眼微微眯了一下,眼中闪过杀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利用庄广拔出地下的萝卜来,再拿着萝卜去把地下那些人彻底打服。
“行,我去办。”我应下。
饶夜炀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前头不过半个小时,他已经带人离开了。
我和杜涛、吴峥三人留在渡生,计划着如何处理庄广的事。
“我……其实我有办法联络到师父。”吴峥一脸决然,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我经常出门替师父办事,他曾经交给我一种秘术,在性命垂危之时,以心头血引动,师父就有感应。”
杜涛好奇的问:“可你现在好好的,现在可以引动秘术吗?”
“不能。”吴峥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杜涛,咬牙说:“你刺我一刀。”
“啊?”杜涛瞪大眼睛,一脸懵。
我握住匕首,无奈说:“没到那种关头,用不着这样,况且我觉得这事最好先不要引庄广出来,这人心思缜密,把他引出来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远不如把单雪引出来的价值大。”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引出单雪?”杜涛皱眉思索。
我笑了笑,“方法简单的很,只要单雪得到了我的消息,她肯定会想办法来对付我,毕竟单雪可以说是恨我入骨。”
单雪那人看着聪明,实际上蠢的可怜,远比庄广要好对付。
这么想着,我看向院里。
这里住着不少渡阴人,当初单家收回美丽日化大楼,他们无处可去,便跟着沈巷来了这里。
单家在渡生里经营那么多年,应该留有暗棋。
“我怀疑,单雪现在已经知道我回到渡生了。”我沉吟半晌,看沈巷从外头走进院里,眼珠一转,起身走过去,大大咧咧的跟他说:“我刚看了看,这里房间有限,我们三个再留下就太拥挤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住吧。”
沈巷苦笑说:“确实,这地方不大,我去给你们联系住宿的地方?”
我摆摆手,“不用,过来的路上有不少宾馆,我们随便去找一家就行。”
我们又跟沈巷说了会话,就离开渡生,住进了离渡生四十多分钟车程的宾馆里。
吴峥皱眉问:“单雪真的会来?”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怀姜在我耳边说:“宾馆外有鬼物出现,不过他们没有靠的太近,应该是来监视你的。”
我点点头,笑着说:“她已经来了,应该是想等着晚上出手。”
我们三个吃了点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看着天还早,我就让怀姜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然后躺到床上睡觉。
估计今晚是睡不成的,现在不睡会,晚上顶不住啊。
我睡得并不安稳,总感觉自己周边都是薄雾,迷迷蒙蒙的雾气中,有道凌厉带着审视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主人,天黑了。”怀姜喊了我好几次,我才挣扎着睁开眼。
视线落在天花板上,我脑袋里还有些迷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哑声问:“外面可有异动?”
怀姜说:“单雪来了。”
“只有她自己?”我坐起来。
“嗯,只有她自己,不过她现在身上的阴气很重,还带着锁魂链。”怀姜咬唇,“我有点害怕。”
我点点头,“既如此,你先躲起来,我自己对付她。”
怀姜应声离开。
我没开灯,靠着床头坐了会,重新躺下,将呼吸放缓,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没过一会,屋里响起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
随着声音靠近,我身边的温度也在下降,放在被子外的胳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捏住我的左手,力气之大,像是要生生的把我的手腕捏碎。
我猛地睁开眼,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门把手被拧动,单雪推门走进来,她穿着黑袍,手臂上缠着锁魂链,眼神怨毒的看着我:“石晓晓,可算是让我抓到你了。”
“你要杀我?”我问。
她拿出一把匕首,“你说呢?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不应该杀你?”
“单雪,你家是做了什么好事么?就凭你家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落到如今的下场是罪有应得,何必一副受了天大的冤屈的模样?”
我冷笑说:“对我怀恨在心,想要报仇直说就行,不过你如今恐怕不能对我下手,你前脚杀了我,后脚饶夜炀就会查到你身上,便是庄广也护不住你。”
“查到我又如何?你当我还会怕他?他不过是个被驱逐的丧门犬!”单雪恨恨道:“让他待在黄泉是阴司仁慈,不过往后你们可没那么好运了,再过几天,别说是他,就是整个黄泉都会不复存在!”
我目光一缩,他们在计划什么?
“你什么意思?”
单雪冷哼几声,匕首抵在我脖子上,“意思就是你必死无疑。”
话落,就要刺进来。
我脸色一沉,右手食指微动,血线从掌心钻出,不过瞬息就将单雪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