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将信将疑。
“你若是相信我,那我即便什么都不说,你也一定会坚信不疑!如果不相信,我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你也一定还是不相信。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顾飒现在最怕的就是感冒发烧,因为她的抵抗力真的是太差了!
她将凝注在他神色认真的脸上的目光收回,进了房间。
三宝最近都由赛琳娜照顾,赛琳娜说过几天,等顾飒的身体彻底好起来,再将三宝送还回来。
躺在床上,看着天窗上那一抹湛蓝,顾飒伸手,左右两手的食指与拇指比划成一个矩形。
“你想要拍照?”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画画,可是爷爷不允许啊!所以,这个爱好便慢慢的就没了。”
“这还不简单?”傅云祁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嗔怪的目光之中,转身去收拾东西。
晚饭后,她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有锯木头的声音,便是扶着墙走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
她看着那些已经锯好的木条,觉得不像是在做微缩家具,颦眉问。
“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他话音堪落,便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两人循声看去,恰好看到贝克那张笑成了花的脸孔。
“小姐姐,你出院了?”
贝克手里还拿着一朵蒲公英,不过,因为他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这蒲公英送到顾飒的手里时,光秃秃的只剩下了光杆。
他有些懊恼,还有些窘迫,语气焦急的解释着:“小姐姐,真的不是我故意吹的!我本来是想要跟你一块吹,我……”
看着他那快哭了的模样,傅云祁第一次觉得这臭小子顺眼了不少。
“你一路跑着来,蒲公英肯定会被吹走了!”
贝克瘪嘴,“哼!”
“你哼什么!傻!”傅云祁说罢,继续据木条。
“我才不傻!”贝克反驳,顺势牵住顾飒的手,撒娇的摇着:“小姐姐,你说我傻吗?”
傅云祁抚额,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听好了,这么直白的去问别人,我长得漂亮吗?我帅吗?我是不是傻?对方都不会告诉你实话的!”
贝克皱着小眉头,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谁会说实话?”
“小姐姐,我跟臭叔叔谁长得更帅一些?”
顾飒与傅云祁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她莞尔,“你啊!”
“你在骗我!”
“没有,你的确比他帅气!”
贝克研判的盯着顾飒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神色真诚,不像是在骗他,贝克方才傲娇的冲傅云祁扬了扬下巴。
“我相信小姐姐不会骗我!”说着,他牵着顾飒的手,进了房间。
傅云祁一直在外面叮叮咣咣的忙碌着,顾飒见时间不早,便是走出了房间。
“贝克困了,你要不要去告诉他奶奶一声?”
“你先睡,不用等我!”他头眼未抬。
顾飒嘴角抽搐了两下,总觉得他刚刚的话会引起很大的歧义。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傅云祁拧眉。
月色极好,如同在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幻的感觉。
“我马上就回去。”在他抬眸看过来的时候,她急忙将目光移开,转身回去。
因为慌乱,她险些被绊倒。
傅云祁的轻笑声自身后传入耳中,顾飒的呼吸变得更加紊乱。
她帮贝克盖好被子,仰头,透过那一扇天窗,望着如墨天穹之上轻轻闪烁着的星子。
似乎从她将那些深深埋藏在心中的话都吼出来之后,她就好像是卸掉了包袱的旅人,完全的松懈了下来。
再度面对傅云祁的时候,也好像不再如之前那样不自在。
思绪纷乱,她不知道何时竟是迷糊了过去。
翌日醒来,傅云祁并不在房间。
她伸了个拦腰,向窗外望去,也没有看到他的人,便是走出了房间。
“赛琳娜,他呢?”
“一早就出去了,走的挺急,看起来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挤牛奶的赛琳娜说道。
奥利奥看到顾飒,又开始“哞哞”的叫着。
赛琳娜拍了拍它的头,哄着:“奥利奥,顾小姐才出院,身体弱,今天照例还是我给你挤奶!”
顾飒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快中午十分,傅云祁方才回来。
“你去了哪里?”她脸色沉沉,可因为担忧而皱紧的眉心却是在看到他下车的时候完全舒展开。
“来。”
傅云祁牵着她的手,将一条领带递给她,“把这个系上!”
顾飒颦眉,“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神秘兮兮的笑笑。
“你不说清楚,我怕上了贼船。”
“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
顾飒没吭声。
他帮她系领带,她一直在抗拒,可在傅云祁咬了一下她的耳唇时,她宛若被施了定身咒,完全僵住。
傅云祁动作快速的帮她系好,牵着她的手,向着秋千走去。
双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顾飒嗅着草木清香,问:“只是荡秋千,没必要搞得这么的神秘。”
“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越是不告诉她,顾飒越是好奇。
当遮挡在眼睛上的领带被扯开,她不适应的抬手挡着双眼。
待到适应了光线,看到秋千旁边摆放着的画架,水桶,还有各种颜料以及三宝时,她心中竟是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暖意。
“昨晚忙了一晚上。”
她这才留意到傅云祁的手指磨出了血泡,很是抱歉的就要牵起他的手,却是在对上他温柔似水的一双眼睛时,所有关切的话语尽数闷在喉间,顺着喉管慢慢的滑了下去。
“没必要这样!”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脸上,唤回了她全部飘远的思绪。
“下次别再这样了!”
他想过很多种看到他亲手给她制作的画架时她的反应,独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不禁有些愣神儿。
“我更希望听到的是一声‘你好厉害’!”他敛去眸中的不悦,自嘲的又说了一句,“你这样的性子,大抵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