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太后张玉素来喜欢牡丹花,这永福宫内足足摆了十几大坛的牡丹花。
装牡丹花的花坛都是浅粉色的,上面画着牡丹的图案。
魏娇年一脸的不开心,走路的时候,故意离那些花坛远点。
魏娇年哭丧着脸,像是奔丧一般。
“九公主,皇太后喊您进去。”一个小宫女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说道。
“嗯”魏娇年点了点头,进了屋。
张玉坐在凤椅上,身穿一件明黄色的长衣,袖口处绣着牡丹花,衣领处还带着一枚宝石,闪闪发光。
这张玉虽然已经年过六十,骨瘦如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贵气,眉宇间带着威严。
毕竟当年她还是嫔妃的时候,在朝廷内连个可依靠的父亲兄弟都没有,都是靠她自己一步一步杀出来的。
把魏平扶持当了太子,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所以,她的智慧凌驾在大多数人之上。
“给皇祖母请安。”魏娇年脸上带着假笑,朝张玉拜了拜。
张玉眉心微邹,看了一眼魏娇年。
“都什么时辰了?才知道过来请安,你瞧你七姐姐,天没亮就在宫门口候着了。”张玉没好气的说道。
这屋内站着的都是公主,最小的不过才十岁。
魏平一共有十二个女儿,除了出嫁的大公主,二公主,五公主,还有病死的三公主外,其余的都在。
额……魏娇年的脸上三道黑线,同样都是孙女,怎么还区别对待那?
“行了,赐座。”张玉缓缓的说道。
“谢皇祖母。”魏娇年坐在了椅子上。
这屋内的众人,一看魏娇年坐下了,她们也都跟着坐下了。
毕竟嫡庶有别,凡事都可着魏娇年。
“哀家听说你做了糊涂事?在大殿之上说出灭国这样的话?这事可是真的?”张玉阴着脸,冷冷的问道。
魏娇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现在好想把自己的手砍掉。
为什么在写小说的时候,加了那么多的破规矩?
回话的时候要站着说。
她这屁股还没有坐热那,这会就又要站起来了?
“真的”魏娇年点了点头。
砰的一声,张玉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
“放肆,这样忤逆的话,竟然出自嫡公主的口中,平日里你母后又是如何管教你的?”
噗通一声,魏娇兰突然跪在了地上。
“皇祖母息怒,九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求您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这魏娇兰的模样清秀,像极了她母妃张心婉。
性子也是柔柔弱弱的,遇到事只知道掉眼泪的主。
“停停停,我虽然说了灭国两个字,但父皇母后已经责罚过我了,我也已经知道错了,皇祖母是不知道这事吗?还是说,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没必要如此找我麻烦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嫡出公主,我的亲哥哥是太子,你这样欺负我,就不怕以后你老了,我报复你?”
魏娇年一口气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张玉这个老妖精,就是想故意刁难她。
开玩笑,就凭她母后是楚国嫡出公主这一条,她就有整个楚国当背景。
砰的一声,张玉被气的手抖,将桌子上的茶杯扔在了地上。
“皇祖母息怒。”众人皆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
唯独这魏娇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跪下的意思。
“你好大的胆子,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你的皇祖母,你竟然敢说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敢罚你?”张玉的声音有些发抖,毕竟自从她当了太后,就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
魏娇年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皇祖母,你仔细想一想,从小到大,你可没少数落我啊!”
“八岁那年,父皇母后去白云寺祭拜,不在宫里,我和七姐姐同时从四米高的假山上掉了下去,
狠狠地摔在地上,当时您就在附近,我的胳膊都摔脱臼了,
七姐姐摔在我身上,只是破了点皮,您就把她抱在怀里,急冲冲的去找太医,我那?
您完全忘了我,若不是当时伺候我的奴婢心细,我这胳膊也就废了。”魏娇年冷冷的说道。
这些都是她写的狗血剧情,为的就是突出女主角的光环。
从假山上摔下去,都有人当垫背的。
很巧,她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垫背的。
啊啊啊啊啊~魏娇年的脸上三道黑线。
张玉愣了一下,这事她自然是记得。
她也确实偏爱魏娇兰一些,把她当成嫡公主一样养着。
“还有那次,我和七姐姐都在你房内玩,御膳房送来了菊花糕,我和七姐姐都吃了,结果我高烧不退,差点死了,我对菊花过敏,母后是告诉过您的,为什么?为什么皇祖母要如此的偏心?”魏娇年瞬间进入了角色,委屈的撅起了嘴巴。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如此煽情。
张玉那冷冰冰的脸有了一丝的动容,像是在后悔当初她的所作所为。
魏娇兰愣了一下,缓缓的走到魏娇年的身边。
“九妹妹,你就别在伤心了,这事都是我不好。”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魏娇年一个没忍住,突然大嚎大叫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门外站着的魏平眉心微邹,感觉魏娇年这些年受委屈了。
楚冉更是红了眼睛,就因为她是皇后,惹得张玉不高兴,所以才会牵连到了魏娇年。
“给母后请安。”这魏平,楚冉缓缓的进了屋。
众人皆是一愣,这皇上皇后来了,怎么都没有一个人通报一声?
“给父皇母后请安。”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玉眉心微邹,看来刚才魏娇兰说的话,这魏平,楚冉可都听见了。
“都起来吧。”魏平缓缓的说道。
魏娇年哭的梨花带雨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母后,年儿也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刚才说的那些事,朕从来都不知道。”魏平阴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皇祖母不让儿臣说。”魏娇年突然来了一句。
这张玉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她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