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篁冉轻蔑一笑,压低眼睛,都不带看她一眼,就从温瑟瑟手里抢过她的登机牌,“去洛杉矶?正好,我也顺路,到了那边,你就可以离开了。”
他那狼心狗肺的二叔已经追到了机场来,如果一个人登机的话,很容易就被查出来他是哪一趟航班。
在为了还母亲忍辱这么多年的仇恨前,冷篁冉可以忍耐很多,甚至和面前这个女人假扮一次情侣也没有问题。
而且她脸红什么,以为自己会对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感兴趣?
温瑟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当听到这种强硬而又无礼的要求时,她脸上的潮红消退,一抹怒意出现:“你有没有教养,别以为机场的人怕你,我就会听你的,大不了我不坐这飞机了!”
“可以啊,请便!”冷篁冉看着她,笑道:“我记得刚才洗手间门口,似乎有人找你?对了,登机牌上写着你叫温瑟瑟对吧,我可以让机场帮你广播一次,好让你们相聚?!”
“你……”温瑟瑟气得发抖。
这个男人简直比徐志杰还要可恶得令她发指,自己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遇见的男人都这么混蛋?还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这个德性?
“我什么我?你要走就请便,如果不走,要一起去洛杉矶的话,你就坐下来,别在我眼睛前瞎晃!”冷篁冉手指着沙发淡漠道。
在被徐志杰发现的可能,已经被这个男人强迫到洛杉矶这两条当中,温瑟瑟选择了后者。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一定要冷静,总有机会脱离掉他的。
这样想着,她说服自己到沙发的另一头,靠门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距离登机检票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她这番小心的模样,落在冷篁冉的眼底,瞬间变成了欲情故纵的味道,而且仔细一看,这个女人除了妆化得比较厚一些以外,其实本人五官应该不错。
只是好女人会化这么重的妆?
像那一夜,她虽然喝得伶仃大醉,但自己吻她的时候,可没嗅到半点的脂粉和香水气味。
忍不住他又在心中将温瑟瑟和她做起了比较来,一瞬间,只有一种快点上飞机到洛杉矶,早点甩掉她的冲动。
温瑟瑟垂着头,倒不是她不想看冷篁冉,而是这一坐下后,身体内就传来一种空虚的疲倦,甚至让她眼皮都开始打架,一直在上下不停的撞击,所以为了不让面前这个混蛋发现自己软弱的一面,她只有埋头。
呵,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冷篁冉移步到冰箱前,原本要拿两瓶矿泉水的手,也很没风度的只拧开了一瓶自己喝着,嘴巴里却是一片苦涩。
你在哪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想着,冷篁冉便拿出电话打给了母亲,告诉她自己马上就登机飞过去后,才又打给了管家福伯,嘱咐在玛丽酒吧寻找那个女人的事情。
“玛丽酒吧?”
当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温瑟瑟身体不自觉僵硬了一下,猛抬头看向对面的冷篁冉,他竟然在自己失身的那个酒吧找女人,温瑟瑟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来。
“衣冠禽兽!”
“小姑娘,你都会些什么啊?”
“经理你好,我两年前毕业于哈佛大学,曾经在一家中型广告公司实习过七个月管理,然后升职中层,负责销售策划这一块……后来公司倒闭了,我就出国来谋生。”
“现在国外可能国内那么好混,如果你想找和以前一样的工作恐怕难。”
“没关系,我现在只想快一点赚些钱,好稳定下来,如果有额外兼职的话,也请您帮我介绍一下。”
“好吧,你等下,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美国洛杉矶唐人街职业介绍所内的柜台对面,身材有些肥胖中年女人轻轻打了个呵欠,然后手指轻快的在她电脑上帮温瑟瑟查找着她需要的工作。
当然,这是有偿的,只要介绍成功的话,被介绍人第一个月的工资会有十分之一,作为报酬交到这里来。
而温瑟瑟昨天半夜下飞机后,就逃一样打车到了唐人街来,找了一家廉价的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就来了这里。
在焦急和等待当中,中年女人搜索了一阵子后,才摇了摇头看向已经褪妆休息了一晚气色稍微恢复的温瑟瑟,摇头道:“你想找的设计和会记的工作一个也没有,到是有一家ktv酒吧缺包房公主,你去不去?”
“包房公主?”
温瑟瑟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做那种工作的。”
曾经作为华盛总裁的她,在一些必要的应酬上面,也去过那种场所,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温瑟瑟现在的身体状况,她知道自己做不成,为了孩子也不能做。
然而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职业介绍所内,挂在墙上的电视剧播放着一道新闻:
“据本台记者詹妮·奥特尔得到最新消息,多国跨国企业总裁冷承栋半月前在洛杉矶华尔街意外发生严重车祸,经医院抢救性治疗,现需要一位健康的rh-1型血型拥有者有偿献血,奖励金额1000万美元。”
“according……”
听到这中外两语播报的新文,温瑟瑟紧紧捏起了拳头,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自己正好就是rh-1型的血型。
她回头看向兴致缺缺的中年女人:“经理您好,请问这家医院怎么走?”
“你是rh-1型的血型?”中年女人满脸惊讶。
……
洛杉矶康托斯医院,会议室内。
冷篁冉在看完自己检查报道,连他自己也没有继承到rh-1型血型后,他脸色乌黑一片,对面那个双腿翘在桌子上,年级和他差不多,五官清秀,但眉宇间透着一丝阴冷的青年,脸上却挂起了笑容。
“大哥啊,原来不止是我身世值得怀疑,你也是哦。”青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讥笑:“看来大家都应该去验一下dna,弄不好咱们全都是野种呢。”
“冷博远,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大哥?”于桂兰愤怒道。
她的儿子她清楚,况且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冷篁冉怎么可能是野种?可见这样的话,让这位快五十岁,还保养不错的美妇真的生气了!
对面,冷博远身旁,坐着一位穿着旗袍,身材完全没有走样,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实际却超过四十五的女人,陈悦芳。
她拍了拍儿子冷博远的胳膊,坐在那儿笑道:“姐姐啊,博远不懂事,说话冲动了些……不过,我倒是很奇怪,如果说我的儿子身份可能有问题,为什么姐姐您的篁冉可身为大少爷,老爷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也不是rh-1的血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