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将谢允锦架进祠堂,又摁着他跪下,温昭昀在一旁解释道:“若是让罪人在牌位前诚心忏悔认错,父亲也能走的安心些。”
她从来搂着孟桓的胳膊,规规矩矩的整理妥当衣裳,才带着人走了进去。
也没看中间跪着的谢允锦,拿起旁边桌案上的香,点燃三根恭恭敬敬的安在香炉中,又鞠躬拜了拜。
孟桓也学着她的模样,待她完事之后,拿着香重复她的一系列操作,拜过后就拢着袖子站在她旁边。
谢允锦兴许是被折腾的太累了,虽然不知他是不是真心跪拜,但好歹动作是很到位的。
“父亲待你不薄,你却……”温昭昀忍不住开口,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索性就止住话头。
“走吧。”她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收敛了一系列的情绪,带着孟桓向外走去,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磕头的谢允锦猛然站起来,也不知是怎么挣脱的绳索,竟然从头上拔下唯一的木簪,朝着孟桓的后背扎了过去。
都没等他碰到孟桓的头发,就已经被两边看守他的护卫拦下,卸掉他攥紧簪子的那只手,把他架在原地等候处置。
孟桓有些发蒙的回头,他现在有些后怕,如果这些护卫反应没这么快,他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危了。
他有些不明白,从始至终,他都和这个姓谢的没仇没怨,他被抓过来,也是因为他给祖君下毒自食其果,怎么谢允锦偏偏要刺伤他呢?
见他愣神,温昭昀的反应比她大了许多,紧紧把他护在身后,又让人拖的谢允锦远些,以免他再次突然伤人。
“灵乙没事的,有我在。”
孟桓摇摇头,正想要说话,却感觉腹中一痛,立刻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的蹲在地上。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小君!小君您怎么了!”
文喜跑过来想扶起他,然而他却疼得根本站不起来。
“我也,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肚子好疼啊!怎么办真的好疼……”
旁边儿的珮兰大胆猜测到:“莫非小君是被这罪人吓到动了胎气?”
温昭昀这时已经拢着他的双腿,一把将他抱起来,向青竹苑走去,并且沉声吩咐道,“打断他的手,让他继续为祖君磕头。”
孟桓被抱会自己房间,医者早已在原地等候,一探之下发现他果真是动了胎气,赶紧动手扎针的扎针,熬药的熬药,连带着几个侍人忙活小半天,才稳住他的病情。
他这一条龙下来,早已折腾的不行,虽然肚子不怎么痛了,但人却虚了。
“我也没觉得被吓到……就是有点后怕而已。”
医者摇头说道:“有时您自己并没有感觉,但确实有被吓到,现在您的胎像不稳,老妇建议您仔细将养一阵子,免得再受惊吓。”
抚着自己的肚子,孟桓非常想不通,为啥那个姓谢的要对他动手,女尊男人的妒忌心这么可怕的吗?
见他出神,温昭昀替他拢拢被子,掖掖被角,细声说着:“灵乙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现在你切好好睡一觉,等睡醒有精神了,就说说想怎么处置那人。”
谢允锦害死她父亲,意图刺伤她夫郎,又间接伤害到她的孩子,真是祖孙三辈都不放过,她若是这还能忍,就真的不是人了。
第70章 引子 心里有了疙瘩
要说下令杀人, 孟桓可做不出那样的决定,他现在只是很想知道谢允锦为啥要杀他。
两人之间的嫌隙,似乎也就是喜欢同一个女人, 区别就是他得到了, 而谢允锦求而不得。
女人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对方怎么也可不能就因为这个, 就在挣脱之后偏偏要来刺他吧?
“我就想知道他为啥对我下手。”
温昭昀点头答应下来,说他休息好了就可以亲自去问,她会在一旁跟着保护,绝对不会再让他受伤的。
动了胎气的孟桓是真的有些虚弱, 他本想睡个午觉,下午就去的,然而下午还是那个状态,只得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才过去。
谢允锦似乎在昨天他离开后, 被人特别‘照顾’过了,此时他脸的两颊红肿, 曾经握簪子的那只手臂也肿得老高。
他只要稍微移动,就会痛的不行, 所以只能尽量维持着一个姿势跪在地上,模样实在有些凄惨。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他不撺掇王贵, 后又毒害祖君, 然后还意图刺伤孟桓,此时他也不会以现在这种落魄的形象出现在温家祠堂中。
温昭昀就陪在孟桓身边,抬手叫人将正跪着的谢允锦带过来,大概隔了五六步的距离, 就将他远远放下。
她也不欲多说甚么,直接开口问道:“为何要刺伤灵乙?”
谢允锦听到她的问话缓缓抬起头,转而把目光投向坐在她身边的孟桓身上,然后嘲讽一笑。
“我记得表姐从前称孟小君,都是叫桓桓的,现在怎么改叫灵乙了?莫非是真的喜欢上这个替身?”
他说话毫不留情,“我记得小君偷偷跑出去那日,似乎还对我说过不想做替身什么的,如今倒是愿意来吃回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