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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头水深火热一片压抑躁动,而另一边,六皇子卫玄麟的府邸里,某处花园却是清幽无比。
    棋盘之上,虽然黑白两子杀得如火如荼,可棋桌旁的雍容夫人和俊朗侍卫眼神里却交错着和谐愉悦。
    “辰国京都出大事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下棋!”
    风尘仆仆的卫玄麟一回来,便难以置信的看向慕珑渊的方向。
    亏他还是辰国的王爷,留下那么一个烂摊子,反而逃到云国来享受人生了?
    然而慕珑渊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毫无诚意的安抚了一句,“六殿下稍安勿躁,待卑职落下这一子,再详谈也不迟。”
    难道是回到自己的家乡,眼前这丫头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棋路如此之野,毫无破绽的攻击还真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最近真是越来越难坚守阵地了,万一不留神让她赢了去,今后指不定怎么骑到自己的头上耍威风!
    “你们在赌什么?”卫玄麟发现这一刻的慕珑渊丝毫没有打算忍让永乐县主的意思,明明之前一副我妻最大,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样子。
    有猫腻!
    夏浅薇笑而不语,原因就是昨日慕珑渊想赖在她的房内,可看着这张受人爱戴的面容,又总觉得亵渎了戴夫人。
    于是他便要求她摘掉这幅人皮面具露出真容,想与她亲近一番。
    很显然,夏浅薇拒绝了,于是慕珑渊打算曲线救国,只要自己在棋盘上赢了他,他便不再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
    “那么明王与卫玄麒,究竟是谁赢了?”正当慕珑渊思索之际,夏浅薇抽空抬起眼看向卫玄麟,这明知故问的语气分明已经知道京中发生了何事。
    原来,云皇密信让卫玄麒立刻回国,奈何那一边的慕云霄正在寻找夏浅薇的下落,并把这笔账算到了他的头上。
    短短数日的时间,京中便发生了几起奇怪的命案,案件涉及的人家竟皆与朝中几位大臣有关。
    锦衣卫顺藤摸瓜,很快便查出这几位大臣都做了不可告人之事,于是就让辰皇一张圣旨抄了家。
    其实他们都是卫玄麒安插在辰国的暗桩,而那些命案则是慕云霄的手笔,就是为了逼卫玄麒把夏浅薇交出来。
    此番争斗,卫玄麒可谓是损失惨重,而且还惹来了一片风言风语。
    眼见着他继续留在辰国只会更加艰难,可辰皇又不肯放行,他借口去京江之上游船,谁知竟是遭遇刺杀,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了江!
    于是整个京都都知道云国太子如今生死不明,但夏浅薇明白,只怕那场刺杀不过是卫玄麒金蝉脱壳之计,眼下,人应该在回云国的途中。
    也多亏了有卫玄麒与慕云霄周旋,让他无暇顾及云国宫中,而云皇又将戴夫人之事保密得很好,短时间,慕云霄还不会有所动作。
    但等他后知后觉,夏浅薇怕也已经大仇得报了。
    此刻卫玄麟再次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这两个人……难道对京中之事了若指掌?
    不得不说,永乐县主嫁祸卫玄麒这招实在太高,用明王那样可怕的对手去对付他们的敌人,坐收渔翁之利,而且就连云国境内卫玄麒的势力都受到了波及。
    对面的慕珑渊已然感受到了夏浅薇异常愉悦的情绪,只怕这卫太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场无妄之灾,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可是在想象卫太子落水的模样?”能把人逼到这个地步,所以俗语说得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夏浅薇也不否认,只是胸有成竹的回了句,“他回国后的模样,会更难看。”
    “……”一旁的卫玄麟不知为何,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幸好他没有与这两个人为敌,否则还真是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正当他失神之际,夏浅薇的声音却唤醒了他,“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六殿下了。”
    而慕珑渊也投来了别有深意的目光,那个眼神好像在说,天时地利人和,倘若连这样的局面都被他搞砸,那么……
    “想必太子很快就要抵京,我先去准备一番。”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慕珑渊忍俊不禁,却听眼前传来夏浅薇波澜不惊的声音,“我赢了。”
    什么?
    他眸光一闪,诧异的望向身前的棋盘,不过分心的功夫,她居然已经乘胜追击,将他困死在了一座围城之中!
    夏浅薇的眼底熠熠生辉,而慕珑渊也只是烦闷了一瞬间,心情却突然大好。
    “败在夫人手里,不丢人。”
    “……”这算不算能屈能伸?
    ……
    另一头,一辆马车带着队人马快速的朝着云国的方向赶来。
    车内的男子俊美的面容阴沉得有些狰狞,他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
    格杀勿论?
    听见云皇的传话,卫玄麒只觉得愤怒难当,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在父皇的心里什么也不是,可能对方只是一个心情欠佳,就会把他当成狗般奚落辱骂。
    但这一刻,他却觉得难以忍受这种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日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因为那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化为乌有!
    明王就是条疯狗,也未查明真相就到处攀咬,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夏浅薇……她究竟去了哪里?!
    卫玄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深吸了口气,可一颗心却怎么也无法安定。
    究竟宫中发生了何事,为何他的人没有送来半点儿有用的消息?
    车内的男子撩开帘幕望向窗外,天空阴沉无比,那片浓郁的乌云遮天蔽日,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笼罩在浓浓的压抑之中。
    本以为自己回国之时,就是卫玄麟丧命之日!可为何一切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
    “该死的!”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惊得外头的侍卫往里张望,“殿下?”
    “……无碍。”卫玄麒的手狠狠的砸在壁上,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清醒一点。
    是啊,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岂能轻易放弃?
    那等在污泥里苟延残喘的日子,他宁可死也不要回去!
    要死,也应该是卫玄麟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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