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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音坐在常识课教室的最后一排,托着腮,微微歪着脑袋,慢慢扫视着面前的将近一百号人。
    最前排的人在认真听课,后面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昏昏欲睡。
    她低下头,安静地在纸上随便写写画画,放空着大脑。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一个硬皮小本突然飞过来,直接砸中了她的额角。
    好巧不巧,小本的塑料边沿着她的发际线,割开了一个两厘米的口子。鲜血立刻不由分说地淌了下来。
    昭音捂着额角抬起头,却是根本看不到施暴者的影子。
    继而,她撇见这个空白的本子上,只有封面写着一句话:婊子,再勾引我男人试试。
    坐在最后一排的昭音,拿了硬纸本,站起身来,弯着腰,偷偷溜出了教室。
    走廊里现在空无一人。昭音放轻脚步,顺着楼梯一阶一阶下去,想去不远处的便利店买创可贴。
    到了楼外,她顺手把硬纸本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用的。施暴者是谁,她不可能找得到。对她有恶意的人太多了,就藏在茫茫人海里,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她,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便快速动手,然后全身而退。
    她低着头,捂着额角,走到便利店门口,却是迎面撞上了两个熟人。
    “将/军。”昭音依然捂着伤口,低头打了个招呼,就要走进便利店。
    “你怎么了?”法步看到昭音指缝中的血迹,惊讶地开口。
    “弄破了。”昭音一边淡淡回答着,一边走进便利店。
    她站在货架前,从上向下寻找着。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直接从她眼前拿了一盒创可贴。
    她转头,威远正看着她,朝收银台的方向偏了偏头。
    昭音跟了上去。
    威远帮她结了账,撕开一条创可贴,看着昭音,开口道:“手拿开。”
    昭音移开了手。
    她额角的伤口,坦诚地暴露了出来。
    沿着她的发际线,那道两厘米左右的伤口正在悠悠淌着血。鲜血流到她的额头,眉毛,甚至眼睛。她捂着伤口的手,也弄得满是血迹。
    威远皱了皱眉,转头问收银的人:“有酒精吗?”
    “有有有,哎哟,姑娘,”收银台后的便利店老板见状,亲自起身过来,先递来一张纸给她擦手,又用棉签蘸了酒精举给她,“快擦擦,别感染了。”
    “谢谢。”昭音道了谢,准备擦完手上的血迹就去拿棉签。
    威远在她之前,先把棉签接了过来,用没蘸酒精的那端帮昭音清理了周边的血迹。
    继而,他看了看昭音的伤口,嘱咐了她一句:“忍着点。”
    昭音点点头,垂下了眼睛。
    下一秒,酒精刺入骨髓的痛感袭来。门边的法步似乎都能感受到似的,皱了皱眉。
    但昭音只是垂着眼睛,一声不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威远帮她清着伤口,看着她的表情。等到血止住后,便将手上的创可贴贴了上去,动作放得很轻。
    时间将近正午,常识课刚刚下课,三五成群的训练兵以及结束了上午任务的士兵,或是涌向食堂,或是涌进便利店,说说笑笑地买午饭。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香邦军团声望最高的大将/军,正近距离低下头关照这个声名狼藉的和安区歌女,亲手帮她贴创可贴。
    法步倚在便利店门口,看着威远,昭音,以及周围交换着表情的人们。
    等威远收回了手,昭音礼貌地开口:“谢谢。”
    “走吧。”威远转身走出便利店,昭音跟在他身后。
    法步也站直身体,跟在两人身边走出来,继而开口问昭音:“怎么弄的?” “被砸的。”
    “被谁砸的?”法步继续问。
    昭音摇了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砸你?”法步皱着眉。
    昭音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兴许是她的臭名声,招致了什么误会。但是连砸她的人都找不到,究竟是什么误会,更是不得而知了。
    “吃饭了吗?”威远突然问她。
    “没有。”昭音回答。
    “走吧。”威远淡淡开口。
    昭音微微一愣。威远这是要跟她一起吃饭?
    威远亲自归她到手下,亲自编她住进军团公寓,现在再和她走得近一些,就太危险了。他不怕那些指指点点吗?
    “我带她吃吧,”法步却是开口对威远说,“你不是要赶去开会?” 威远看着法步,犹豫了一下。
    “放心吧。”法步又说。
    听了这话,威远思考了几秒钟,终于点点头,又看了昭音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小昭音,你想吃什么?”法步和昭音肩并肩,桃花眼弯出一个友好的弧度。
    “我都行。”昭音对法步礼貌地笑笑。
    “那就食堂咯?”法步语气轻松,“我一会儿还有事,不能吃太久。”
    “好。”昭音乖顺地点点头。
    午饭时间,路上和食堂里到处都是人。法步却是没有避讳地带着昭音。
    身边这个二十岁的姑娘,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法步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被人身攻击。
    法步是军团的高层,同样受人尊敬。他带着昭音,还没人敢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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