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海被邢远叁令五申喊回公司处理公务,临走前他再叁确认奚风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叁步五回头的说自己不回公司了要留下来陪他。起初奚风还好声劝导,多说几次后,说得奚风不耐烦,一脚踢他出了门。
沉海站在门外,倒是有些怀念发情期又骚又主动的奚风,但这一脚是让他彻底确认了奚风已经恢复了。
奚风真就像是猫一样,发情时主动来蹭你,挑逗你,让你给它拍屁股,发情结束后,就变回高贵冷漠,多看你一眼就算他输。
沉海走后,奚风看着整个房间,房间的每个区域都有他们俩做爱过的回忆,发情期期间俩人是不留余地的享受了性爱,实在是让人脸红。
他将房间所有的窗户打开,通风换气。挑选了一张自己最喜欢的唱片,放在唱片机上。伴随着音乐,开始了大扫除,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沙发罩和床上被套全部换下,塞进洗衣机。拿起吸尘器,一路从客厅到书房到卧室,就连卧室的床底下也不放过。
“咯噔”一声,吸尘器吸到了除灰层以外的垃圾,听声音似乎是个金属物件。收起吸尘器,奚风打着手机手电筒,趴在地上看。
黑暗中有一个反光的小光点,但距离较远伸手捞不到,奚风起身去阳台拿来晾衣架,重新趴在地上去掏,来回两下,物件被掏出,撞在他的脚边。
是一个银色长条形的领带夹,顶端镶着一颗蓝色的钻。
这个东西长得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奚风左手拿着这枚领带夹,右手拿着手机在微信联系人中不断下滑翻找,拇指滑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放弃翻找,在搜索栏输入“邢远”。
他与邢远聊天记录不多,所以没往上翻几下就找到了他觉得这个领带夹的原因——
[“好的,丢失的领带夹是什么模样呢?我可以去寻找相似的。”
“大致是一个银色长方形,顶部有一颗小蓝钻,那个领带夹难得的是材质,不是市面上常见的。”
“收到!非常感谢,改天请你吃饭!”]
关掉手机,奚风还是有些不相信,也许是同款也说不定。
他仔细翻看手中的领带夹,试图看出它不是的证据,哪怕是一点点,直到看见夹内刻着“SH”两个字母。
很熟悉的两个字母,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两个字母,他上次购买领带夹时要求刻的字母,也是礼物收件人名字缩写的两个字母。
那段被他封锁的最里面,最深处,已经忘记的记忆,再次冲碎铁链翻涌在他脑海里。
醉酒后摇晃的视角,看见的是自己卧室的米色床帘,床头柜上暖黄灯光的台灯,还有身前穿着黑色西装,正在抽插自己的沉海。
记忆中沉海单手暴力的扯下领带,而领带上的领带夹被甩下,“咔哒”两声撞在床头柜的角上,然后弹射进了床底。
奚风双手捂着脸,深呼吸。记忆到此为止,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直到夜幕降临,事件“发现者”吸尘器和事件“推动者”晾衣杆,还躺在卧室的地板上,唱片机上的唱片早已演奏完,极其爱护唱片的奚风没有收起唱片,只是目光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黑屏电视中的自己发呆。
门外传来钥匙的声音,门被打开,沉海手中提着一大袋菜。他将钥匙放在鞋柜上,顺手打开了灯,瞬间客厅被照亮。
“我给你买了一个礼物。”说着将礼物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自然的转身把菜提进厨房,将需要立马用的放在水池,明后用的放进冰箱,如往常一样问奚风,“我马上就做饭,你饿没有呀。”
奚风没有回答,看着茶几桌上透明袋子里游来游去的金鱼。长得和他之前旅游时看上的那条金鱼相似。
迟迟没听见他的回答,沉海意识到不对劲,关上冰箱,走到沙发前,坐在他旁边。看着奚风面无表情的脸,先是立马抬手抚摸他的额头,以为又是感冒了。但奚风身体后倾,躲开了他的手。
沉海愣住了,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此时的气氛也让他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奚风没出声,抬手指向茶几,沉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他买回的金鱼旁边放着一个领带夹。沉海拿起,看了一圈,“你在哪儿找到的?我还以为丢了呢,原来在你这里。”
沉海的话给奚风下了定局,没有什么同款,这就是他的。
“原来就是你……”奚风眼中暗淡了些,眼皮耷拉着。
这话把沉海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是我?”
“那晚我醉酒,送我回家的是谁?”奚风抬眼,直视沉海的眼睛。
“我呀,怎么了?”虽然不明白,但沉海还是配合着回答他。
“那晚我吃了抑制剂,但因为喝醉了酒,不省人事,应该是触发了抑制剂的某些副作用,那晚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奚风胡乱说了一大堆,最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一句,“那晚和我做爱的,是不是你。”
沉海这下明白了,在脑袋里努力组织话术,但统统失败,“是,是我……但是,我不知道你不记得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就像你之前,不是故意隐瞒你alpha的身份一样?不是故意隐瞒你是玩偶老板一样?这次你又是无意的?”
“不是,上次我是找不到机会给你说,但这次,我以为你知道,我……”沉海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奚风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我讨厌莫名其妙的误会,所以我希望能跟你明说。”
沉海安静的看着他,奚风继续说到:“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我是该生气还是庆幸。至少我没有和我不认识,不喜欢的人上床。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爱上你。如果这件事在爱上你之前我就知道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也不知道,而我还会不会爱上你,也不确定。”
奚风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沉海已经记不清了,记得最深的是他离开时,奚风一脸纠结无奈的看着他,话到嘴边好几次,酝酿了许久后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想自己一个人先想清楚,你能回家吗。”
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沉海引以为傲的谈判技巧在奚风面前从来都得不到施展,还没开口就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