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界的姻缘,姻缘线会自行行动,便是他,亦仅仅只能充当说媒的介质,干预不得。他的身份大抵亦只能干预凡间之事罢了,天界的神君们,他又如何能有庞大的神力去改命呢?
遂他即便好奇晏初的那根特殊的姻缘线,然则十分活跃的线团真真让他头疼,遂也只是静观其变的态度,反正,瞧着这团红线时不时便会断上一两根,想来,线团亦会自行解开,亦不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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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流觞处,彩霞与孤鹜缓缓飘至云间上头,若隐若现的纤云之气飘荡在水榭其间。几名小仙便聚集在里头,悄然低语着。
一位梳着朝天髻,发上还佩戴着一环闪闪发亮的金片的小女仙,一脸神秘的开口了,
“你们可曾听闻昨夜兜率宫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另一名梳着龙蕊髻且夹带着彩条的年长一些的仙女接续道,
“当是知晓,离恨天之上,可谓是一大奇事。之前便听闻过兜率宫内老君的弟子似是动了凡心,但是老君仅仅只是瞧了一眼后,便道绝无可能,遂亦不曾管过。便在昨日,听闻那弟子半夜忽而便大喊大叫的冲出了兜率宫。”
“我也听离恨天值班的天将说了,说那弟子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怖之物一般,吓得脸色直发青,嘴上更是直嚷嚷,“我亵渎了她,我发誓再也不敢了!”说完疯疯癫癫的,差点一脚踩到了诛仙台上去了。”
“所以说,情之一事,当真是让人不解又怪诞。”脸上胖乎乎的小仙又接话了,道完此话后,便又好奇道,“只是我亦有些好奇,究竟那弟子看上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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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美滋滋的哼着小曲,躺在贵妃椅上,听着那小泉水“哗啦啦”滑落的声音,里头因是地热之泉的缘故,遂在高山之上,并未被冻结。
她拿起朱砂笔,又在一个名字上化了一条横线。这几日来,她几乎是想破了脑袋,做尽了三岁小儿所做之事。
可谓是入梦之术,吓人锁魂之事,无一不被她做了个遍。还有几人她便又是那招,屡屡相约出来后,又屡屡制造一些不祥之事,让他们望而却步。
虽是玩的尽兴,然则一番操作后,她本是哼着小曲的惬意神情,便又缓缓静了下来。许久未曾见到觉信与青云,不知他们可还好?
还有,容凡。
不知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可找到法子去治退了?那日去兜率宫之时,她曾向老君探寻过一番,然则老君却道,“华胥地母是何等的人物,便是我的莲露亦只能压制一二,若想一时半会解了,那是万不可能之事。你且将手腕伸出来,我帮你探上一探。”
晏初虽早已不曾发作过,但是还是依言伸出了手腕让老君瞧上一瞧。
老君干朽的手指轻轻搭在脉象之上,片刻之后,皱了皱眉,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瞧瞧晏初的神色,“张开嘴巴,我看看你舌头。”
晏初乖巧的伸出舌头,“啊”
“好了,不用吐那么长出来。你这舌头,昨夜可是又去吃了那凡间的烤串?”
晏初嘿嘿一笑,想不来,这都让他看出来了,“非也,没去凡间,我在昆仑之丘上自己烤的。”
老君的老脸一抽,放开了她的手腕,“你体内并无阴寒之气,若你当真中过地母的阴寒之气,那应是给人移花接木了。”
晏初闻言后,本是笑得小梨涡都出来了,倏然便又变得有些阴郁了,“若是他人中了这阴寒之气,可有法子可延缓发作?”
此时,老君摸了摸他的胡子,笑了笑,“青提君前些时日可是抢了我不少莲露,曾言是给你用的,然后如今我瞧你现下好得很。你便去告知青提君,若他想好得快些,多去去你的昆仑之丘。”
晏初心下一惊,老君果真有颗玲珑剔透之心,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双眸。可是,他这是何意?
“老君此言,莫不是他粘着我,便会好?”
太上老君:“……”
晏初眼瞧着老君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后知后觉的续道,“莫非不是?”
“……你昆仑之丘的地热,乃是集天地灵气所化,克制住了昆仑山脉中的极寒之气多化生,对付地母的阴寒之毒,当是有用。你这小脑袋瓜子,天天在想些甚呢?”
晏初方才恍然大悟,都怪和尚,整日跟着他混,自己都变得有些糊涂了。当是决然不会承认,她本身亦不怎么是个“正常人”,所想之事,大抵亦是跳脱得很。
她心下虽是欢喜,可是那日她与容凡大吵了一次过后,如今月余来,未曾见过一次面,更遑论是说过一次话了。
若当真让自己拉下脸面来去叫他上门,却又有些不爽。嗤,当日发脾气的是他,现在怎生是她在烦恼?!
而且,她内心深处,其实更加耿耿于怀的却是他那双抱过芙蕖的双手。
想到此处的她不禁撇撇嘴,有些无奈的朝老君挥挥手后,便下了三十六天,一路直飞,回了昆仑之丘。
若是叫上秦姑射一行人一同前来,那便不算是何大事了不是?她缓缓露出一笑,便从袖中取出了云雾水镜来,缓缓打开了术法,朝内传送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