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赫连瑾眸光一凛，一把拉过柳执初的手，带着她避过了那巨石。
柳执初倒是躲过去了，可滕王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惨叫一声，半条腿被咔嚓压断。
滕王几乎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来，回过头怒瞪着慕容涛：“慕容涛！你在做什么？还不来扶本王！”
慕容涛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咳咳。”见状，滕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恨恨地吐出一口血沫，“慕容涛，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要谋害本王……”
慕容涛歪着脑袋，露出一点奇怪的笑意：“为什么，你说是为什么。滕王啊滕王，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么。刻薄狭隘，器小易盈……说你是废物都是抬举了你。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让我慕容涛待在你身边？”
“你，你！”滕王刚从疼痛中缓过神，又被慕容涛这话气了个半死。他愤愤地拍着大腿，“悖晦了，当真是悖晦了！本王怎么会遇见你这样的乱臣贼子——”
慕容涛微微一笑，没跟滕王多废话。他转过头，目光灼灼看着赫连瑾：“倒是你，太子殿下……不。我到底是该叫你赫连皇朝的六皇子呢，还是该叫你，大俞朝的太子殿下？”
闻言，柳执初惊了惊。滕王更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什么？你，你说他是赫连皇朝的六皇子？”
“那当然。”慕容涛嗤笑；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对滕王的鄙夷，“你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难怪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赫连瑾皱了皱眉，冷声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先前，是否一直在调查本王？”
“那是自然。”慕容涛微微一笑，“从一开始，我就将你当成了我最大的敌人。”
“敌人？”赫连瑾冷笑一声，“唯有能力相近的人，才能成为敌人。可慕容涛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跟我实力相近？——南疆十二国中，你父亲的那一支王族血脉，不是早就已经灭了吗？”
慕容涛本来维持着笑脸。此时听见赫连瑾的说法，他脸色蓦然变了变。沉默半晌，才冷冷地问：“你都知道了？”
“自然。”赫连瑾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的。这样，岂不是很公平？”
慕容涛恶狠狠地盯着赫连瑾。柳执初站在赫连瑾身边，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良久良久，慕容涛挪开视线，看向柳执初：“既然太子他已经知道了这些，那么想必，太子妃也已经知道了吧。你们关系如此蜜里调油，他岂有不告诉你的道理。”
这件事，柳执初还真知道了。她微微冷了脸，道：“慕容涛，你的身份，其实是南疆十二国的边境节度使之子。你父亲在十五年前，由于宫廷倾轧和自己手脚不干净，而被争斗牵连，最终送命。我说的，对是不对？”
“你……”慕容涛没想到柳执初会将他的身份调查得如此清楚，脸色瞬间僵硬。
“南疆十二国，顾名思义，是由十二个小国联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国。”柳执初淡淡道，“在那场内乱之后，新任的边境节度使成了南疆十二国的越王。而你的父亲，你的亲族，却因为那场变故而灰飞烟灭，什么也都不剩了。”
“够了！”慕容涛闻言脸色微微狰狞，厉声打断了柳执初的话，“想不到，你连这些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不错，我的确如你所说，本来应该是越王世子，甚至是新任的越王……如果不是因为南疆十二国国主的跋扈专横，如果不是因为大俞朝从中横插一手，我又怎么会到这般地步！”
“你，你居然是南疆十二国的人……”滕王脸色微微扭曲。过度的惊讶，甚至让他腿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痛了，“你到本王身边来，到底是什么居心！”
“居心，嘿嘿。滕王，尊贵的千岁爷。”慕容涛阴阳怪气地冷笑出声，“你这么聪明，为何连这点小事都想不清楚。我本来好歹也是个王爷世子，纡尊降贵来到你身边，那自然是为了更大的目的啊！”
滕王一脸震惊和纠结，仿佛听不懂慕容涛的话那般。
柳执初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慕容涛是想要篡夺大俞朝的权柄。滕王，你也别以为只要你来到京城，就能上位了。即便大俞朝的人让你上位，慕容涛也能直接把你挤下去。”
赫连瑾淡淡开口：“不错。滕王，你以为你是天生的皇帝命，才会让慕容涛前来帮助你？说白了，你不过是慕容涛的一块踏脚石罢了。而且，你觉得你的身子骨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之坏？”
慕容涛闻言变了脸色。他转过头，阴阳怪气地道：“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
“清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柳执初淡淡看了慕容涛一眼，插嘴道，“滕王，你总不能做个糊涂鬼。我不妨告诉你一句，先前我为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日常服食的修仙丸药当中带有铅汞。你长期服用这些，已经中毒。而你的丹药是谁炼的，这就不必让我来说了吧？”
“慕容涛，你……是你！”滕王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撑着一条残腿歪歪斜斜站起身来，“本王要你来赔命！”
慕容涛神色一寒，手上刷地多了把匕首。他不躲不避，只是等滕王来到面前时，才扬起匕首。
滕王本就动作不灵敏，这会儿更是没了闪躲的力气。只听噗嗤一声，匕首穿胸而过。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颤巍巍地指着慕容涛：“慕容涛。你，你……”
“没用的蠢货。”慕容涛冷嗤一声，直接将滕王往旁边一推。
滕王身子落地，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