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长歪了敢调戏你大爷。”江淼冷声问,“还敢随便动手动脚么?”
动个屁!这臭小娘们打人还挺厉害啊?
醉汉挣了好几下没挣脱,恼羞成怒,他反正是个老油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干脆就趴在地上呻/吟了起来,,“谋杀了!救命啊——有没有好心人救救我,哎哟不行了,我心脏好疼,我有心脏病——我要死了啊啊……”
草!
这流氓刚才还活蹦乱跳地,打不过就装心脏病唬人了?
江淼气得血直往上涌,弯腰一把蓐住他的衣领,攥紧的拳头砸下去,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彻底停在了半空中——
他猛地回头,只见刚才喷他尾气的宾利小哥就站在他背后,半截袖子卷起、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腕。
很漂亮的手腕。
段含拽着小少年的手把他拉了起来,将人塞到了自己身后,低声问,“没事吧。”
“……”
江淼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宾利小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报了警,之后等警察来处理吧。”
他神色冷淡,一身西装连个褶子都看不到,看上去就是个地位高的白领金领。
“有没有人拉我一把?”醉汉躺在地上打滚,本想去抱他的脚耍赖,一看到那双锃亮的高价皮鞋,心里一怵,默默地缩回了手,转过脸来朝江淼放狠话,“等警察来了,我要去医院做伤情鉴定,我要把你告得倾家荡产!”
“想告我?”江淼挑眉冷笑,“这能告倒我家的还没几个人呢。你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段含也没废话,直接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大,按下了播放键。
“小妹妹,你刚才那一撞,可把我心口撞伤了……还生气了?来,叔叔疼你。”
猥琐的声音原封不动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醉汉的脸色顿时变了。
“碰瓷、性/骚/扰,街头滋事。”段含把手机收了回来,音调毫无起伏,却带着莫名的威慑力,“最近市长大选,影响市容的相关行径一律重罚……你不知道吗?”
“……”?醉汉顿时偃旗息鼓,没什么底气地说:“我不知道。是她先动手的,我都没还手。你看我这额头还在流血呢。”
“所以么。”段含弯了弯唇角,笑中带着深意“等会儿去做个伤情鉴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和一辆黑色的宾利依次驶进了警察局。
大清早的局里没什么人,女警把醉汉带过去做伤情鉴定,江淼坐在一旁等着做笔录。手机已经彻底关了机,再也榨不出一点电量。
好无聊,要是有充电宝就好了。
他撇过头去,试探的余光频频落在宾利小哥身上。
“?”
段含感受到了微微灼热的目光,忍不住回过头来。
“请问你有充电宝吗?”少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话小心翼翼,还带着点软软的气音,“我的手机没电了……”
段含呼吸微微一滞。
“有,在车上。”他猛地站了起来,不知为何面色凝重如霜,声音微发紧,“我去拿。”
“好的,谢——”
江淼眼睛一亮,话音未落,宾利小哥已经快步踏出了门。
在一旁磨蹭了好久的年轻实习生见段含终于离开,咳了两声,用纸杯倒了干净的水,递给江淼,“给你。”
“啊……谢谢。”
江淼意外地接过,道了身谢。
年轻实习生耳朵微微红了红,还没来得及说话,醉汉已经做完鉴定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无辜地喊,“警察同志,你们真的是冤枉我了。是她先冲过来打我的……我是没有心脏病,但是她肯定把我打出脑震荡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去正规医院检查一下……”
“你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带他做检查的女警呵呵一笑,“我们的法医很专业,这点你不用怀疑。”
醉汉咬了咬后牙槽,不吭声了。
实习生凑完热闹,乐呵呵地转过脸来,“我给你做笔录吧,姓名?”
“好。”江淼坐正了,“江淼,三个水的淼。”
实习生点点头,在记录本上努力工整地写下小姑娘的名字。
别说,还挺好听的。
“几几年的?几岁了?”
“98年的,21岁。”
实习生心道,还挺小的,估计刚毕业。
江淼歪着头看他填写自己的信息,越看越不对劲,“警察同志,你这个信息填写的不对啊。性别那一栏应该填男。”
实习生:“……啊?”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神情恍惚地想去抽屉里拿棉签掏掏耳朵,手刚伸到下面,江淼忽然一巴掌拍到了桌面上,上半身倾了过来,满脸都写着认真。
“我说,”他手指一按、准确地点在了记录本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实习生,“这里应该填男。”
实习生:“???”
……什么玩意?
他没听错吧?这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说自己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