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一脸懵逼,在心里把男主骂了八百遍。
他刚想否认,小保姆忽然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袖子,那眼神又无助又可怜,跟一头被欺负过的小鹿似的。
这段时间里他给顾应楼打了无数电话,每一次都被挂断,最后直接拉黑,微信短信一个不回,何清怎么都想不通,一直担心是不是顾应楼家里出了什么事。
可是刚才花臂出来刁难自己的时候,顾应楼明明出现了,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当他高兴地扑过去时,顾应楼更是闪现就跑,跟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何清越想越难受,心里憋着一口气,故意避开了顾应楼的目光。
他也是个有自尊的人,不爱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更不用说,之前还是顾应楼主动追的他。
“……”
怀酒为难地看着何清,又看了看顾应楼。
他想直接松手,可是小保姆好歹是正牌受,男主现在是失忆状态,要是万一以后重新想起来,又记起自己还为难过他的心上人……这不是找死吗?
怀酒一想到自己未来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景象,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是。”
他微微咳了咳,把何清推到自己身后,又摆出一副男主同款的冷淡脸,“可你又是什么人?”
怀酒长得面嫩,虽然个子高,但是看起来就是个正在念书的乖学生。
“原来……”
花臂一眼就看穿他们俩在说谎,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忽然扭了扭手腕,露出一个痞痞的笑,“传说中身价上千亿的顾总,是个小白脸啊。”
顾应楼:“……”
是啊,你说对了。
不仅是个小白脸,还不是个男人。
怀酒心里腹诽了两句,嘴上却很毒舌,“有些人长得丑也就罢了,还穷……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你说什么?”
花臂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他的确是没有顾应楼有钱有势,可是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明摆着就是个冒牌货,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就这样的人,还敢来嘲笑他?!
这汉子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顿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粗壮的手臂挥到半空中,看着那轨迹就觉得害怕。
然而还没落下,一只白皙的手稳稳地扛住了花臂的手腕。
怀酒一脸平静。
原主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但好在他小时候学过柔道和空手道,单手轻轻松松就卸掉了花臂的力气。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他微微垂下眼睑,冷哼了一声,“我说是顾应楼,那就是。有种你就去投意见信,看看这么一点小事,会不会影响公司的股价。”
顾应楼:“…………”
“……”
花臂胳膊拧不过大腿,恨恨地走掉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何清终于舒了一口气,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谢谢你帮我。”
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一不小心就被怀酒截了胡。
他心里有些忐忑,悄咪咪地偷看了顾应楼一眼,“……不、不客气。”
“你能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吗?”
何清像是完全无视了顾应楼一般,从自己的围裙兜里掏出一个可爱的便签本和一只水笔,递给怀酒。
他鞠了一躬,“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是这附近的学生吧?下次我能请你喝杯奶茶吗?”
“???”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男主发癫乱跑剧情也就算了,小保姆你可千万不能罢工啊!你要是也自暴自弃了,我还怎么回家?!
到了这个地步,怀酒干脆指着顾应楼,实话实说,“其实我是他的未婚夫,救你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在意。”
何清微微一愣,目光顺着他的手指,一路上移,最后落在了顾应楼冷淡的脸上。
“…………”
小保姆和怀酒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渐渐又褪成了惨白。
最后一扭头,跑了。
可怜孩子,估计受到的打击不小。
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怀酒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越想越气,干脆把顾应楼拽到马路一边,左右看了一眼都没人,气势汹汹地问,“你为什么刚才要躲?”
顾应楼近一米九的个子,看比他小半个头的怀酒,眼睑微垂,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很欠揍。
“不为什么。”
他反问,“有个人要撞到你,你不躲么?”
“……”
怀酒失语了片刻,乍一听觉得是这样没错,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差点被这狗男人带跑偏。
“这不一样,你的小情人都叫你的名字,还跑过来向你求救了。”
他语重心长地教育男主,“而且人家还是因为和你的恋爱关系,受到了别人的骚扰,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一把啊。”
于情于理……
记忆中,也有人这么对顾应楼说过。
当时的他还是太子的伴读,因为满腹才学,深得陛下和太子的盛宠。
顾家没落后,为了保住大公子顾雪林,父亲和母亲双双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在圣上面前替他兄长多说两句好话。他们连鼻涕带泪说了一大通,里面就有‘于情于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