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方瑭水不再是那样碧蓝,水面上漂浮的桃花也不是那样艳丽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朝窗外看了看,雪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厌色,轻瞥了一眼李靖,似有一些嗔意,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垂了垂。李靖若不说离去,她又怎么好开口?敢开口?
月华洒在那一坛坛酒上,此际一坛坛酒上的红巾显得格外耀眼,而一双略带着些担忧的眸子看向这一坛坛酒由丫鬟从屋外搬向屋里。
她低了低眉,怔了怔,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安起来。
一会儿,她随意找了托词,将这些丫鬟全支出了这个院子。她一人立在屋子外伺候。
她是单冰冰从单府带过来的丫鬟,以前也是一直伺候单冰冰,和单冰冰情同姐妹,叫彩珠,自然事事要替单冰冰谋划,而所有的谋划不过是为了再苦再难也要活下去。
李靖的言语越来越光怪陆离、低俗猥琐,而且那一双略显浑浊的眸不停的在单冰冰身上扫来扫去。
单冰冰那一张雪白的脸上已经挂起了一抹薄薄的憎恶之色,也不再樱唇含笑的去接李靖的话
频繁的夜风吹起皎洁的月华温柔的洒在一片纷纷而下的桃花瓣上,绯红而又轻盈的身姿,犹如月下仙子翩翩如蝶。一地的花瓣,一池的花瓣,满溢飘香。
时不时有桃花的芬芳随着夜风透入屋子里,只是这淡淡的芬芳、缥缈的芬芳在那满是酒香的屋子里如月光在通亮的灯火在屋子里一样似没有留下半点余迹。
屋子里若论魅力除了满溢的酒香,要数烛火。
而承载烛火的烛台却不是一般的精致。古铜色的鎏金铜底是一个立起的锥形,铜头却是一个倒立的锥形。
而两个锥形中间是由针形连接,看上去好似两头重,中间轻,给人以会不会从中间断裂的错觉。
整个烛台的周身都镶有淡雅的金色图案,有花也有草,更有一些异木,好似为了弥补景致的不一而足。
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好似倒竖,而李靖恍若未觉,亦或是不以为意。仍旧是像一个烟花地讨娇媚女子便宜的风流浪子。
水灵灵的眸光中开始乍现出一层如屋外桃花瓣一般粉红的薄雾。
李靖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正人君子形象,今日又怎么会如此?她轻轻向李靖施了一礼,便要朝外走去。
一只手却一把扯住了水蓝色绸裙衣袖上的腊梅,那一朵腊梅瞬间开裂。
借着烛火看上去清晰可见,裂为两节,一端是有茎无叶五花,而另一端却是有花无叶无茎。
皓腕重重甩开李靖的手,眸光是那如桃花般的绯红薄雾霎时变得如血般煞红。
而那红彤彤的眼波之中已噙起丝丝缕缕的水雾,比及方才的愤怒,又多挂起了一层层忧伤。
长长的曳地裙摆被一只霸道的手扯住,继而整个柔软的身子也躺倒在了地上。
美眸中的泪雾瞬间凝结成泪珠流了出来。
她推拒着,挣扎着,最后只能闭上眼,让那一张俏丽的面容浸没在泪水里,因为她那一袭水蓝色绸裙已经被李靖撕碎开来。
她胸前的丰腴已经被李靖如捧小兔子般捧在了手心里玩弄。
而恰到此时,门却开了,一道希望之光从屋外涌入,乍现在屋子里。单冰冰美眸睁开,冲着屋子外声嘶力竭的喊。
彩珠怔了怔,她竟然为单纯的小姐选择了屈辱和苟活,她至少要承受和小姐一样的痛苦。
箭奔而至,将李靖与单冰冰分开。火光下一件半倚在丰腴前的淡红色肚兜瑟瑟缩缩的战栗好一会儿,才向外奔去。
而彩珠无论是力气还是其他均难以和李靖相抗衡,她唯一能做的却是飞蛾扑火,只是一只微弱的飞蛾进一点扑火之力罢了。
彩珠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一缕缕凄惨的鲜血,冲着那一个冲出去的背影嘶吼着。
只是那一个有着高大轮廓的背影不为所动,仍旧如狼般追逐着前面那一位如绵羊一样脆弱的女子。
屋子里的烛光仍旧通亮,只是屋子除了满溢着酒香,却还流露着无比凄惨的气息。
一个双垂髻女子,斜躺在地上,只袭了一件紫色肚兜,而她的绸裙和腰封如她一般忧伤和无力的躺在地上。
她是想着,让李靖那无尽的淫火释放在她身上,谁曾想,李靖面对她丰腴的肌肤,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反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月光下,一个如小绵羊一样纤柔的少女只袭了一件淡红色肚兜一扭一扭的跑着,尽管后面那个身影也是一摇一晃,可速度却面显比她快。
桃花树下,小池旁,桃花吐芳,小池碧水怡人。
这样晴好的景致,近在眼前的二人却无心欣赏。一个无力反抗,一个肆无忌惮的侵犯。
当灵魂变得罪恶,一切都会无所顾忌。
李靖从那凝脂般的肌肤上爬起,连连喘了几口粗气,长髯怔了一下,眸光之中似有难以置信的光彩溢出。
不过他倒是没有转首去看旁侧那女子,因为她那凄楚的哭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怔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声安慰了单冰冰几句,便自顾自穿起袍子来。
他已经不再考虑善与恶,而更多的是考虑把这一件事抹去,这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他的前途近毁,一切近毁,还谈什么为奶妈复仇。
转瞬间,纷纷扬扬的桃花下只剩下一个身影,她仍旧赤裸着仰躺在着身子,月华轻轻抚在她身子的伤痕上。
此际她那如凝脂一样的肌肤瑟瑟颤抖,许是方才哭的声音太长,此际她的哭声越来越低,近乎哽咽,如细小虫鸣一般。
他断然没有想到,刘黑闼是这样的人,李靖也是这样的人。
如果刘黑闼是恶人,那李靖又是什么呢?
她那凝脂一样的肌肤,还有那胸前的丰腴紧贴着草坪上那青翠的草慢慢向小池爬去。
月光洒在小池上,小池在夜风的吹佛下,溅起轻轻的涟漪,而池面上那一朵朵绯红的桃花,尽管那绯红的颜色已经被夜色同化,但香气犹存,因此一池香向那已然贴向她的琼鼻扑去。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他们的肌肤紧贴着,但是他却没有对她做什么,而她却是整个太原的公敌。
是啊!坏人挡道,好人自然也变成了坏人。她的唇角露出凄然一笑,一头便要扎进池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