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啊!
十年的感情还是抵不过生死呐,她可以为君凌去死,但不是被拉着被迫去死,这是两种概念的事情!
前者,她心甘情愿,而后者……只有心寒和恨。
“咔——”
凤凰羽翎被折成两半,那面目全非的躯体,披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袍,流云昙花古纹的。
如玉精心雕刻的手轻轻拂过那面目全非分辨不出五官的脸,神色温柔且珍惜。
只可惜顾月齐眼前是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人的神色。
顾月齐似笑似哭看着那件衣袍,心头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
若以后还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小心翼翼待她如珍宝,她必定百倍还之!
可惜,不可能了……
看着面目全非的躯体裹着干净的衣袍被搬起来放在土坑里,一撮土下来,魂魄突然被强大的吸力吸走,失去意识前,只看清了一个昙花流苏玉佩。
……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刺激得顾月齐脑袋生疼。
生死与共,荣辱一体……
缓了半晌之后,消化了一些陌生的消息,睁开眼,看着月白色装潢的闺阁,瞳孔骤然一缩,喉咙如被什么扼住惊愕得说不出话。
“小姐醒了?”
脑袋昏昏噩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南秋说了什么,抬手扶着昏沉的脑袋,“嗯?”沙哑的声音让顾月齐微微一怔。
“十一姑娘睡迷糊了,南秋,药熬好了吗?”
“熬好了,这就来。”
一阵炫黑涌上来,身子轻飘飘的,眼前是一片模糊,隐约可见几个人影走过来走过去,缓了半晌之后,浓郁的中药味涌入鼻间逼得顾月齐一阵反胃。
“啪!”
想都不想,抬手直接把药打翻,瓷碗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成几瓣,褐色的液体溅上了罗裙。
“呀!十一姑娘怎么把药给打翻了?”
“小姐。”南秋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女子,忧心忡忡的,抿着唇恭敬道:“小姐为了身体考虑,还是将药吃了吧,奴婢再去端一碗来。”
顾月齐揉了揉太阳穴,保持着几分清醒,冷着声音道:“不喝,下去。”
“十一姑娘可不能任性啊,身子重要,快把药喝了吧。”
谄媚的声音带着登堂入室的嚣张,如同一个主子一样指示着南秋,听着就如同蚊子在耳边嗡嗡嗡扰得人心烦意乱。
顾月齐想到这碗药里的佐料,心头涌上不甘与恨意,抓起床头摆放的蓝牡丹釉色白瓷瓶,瞄准,用尽力气狠狠地砸过去,声音陡然尖锐凛厉,“滚!”
“碰!”
“啊——!!!”
瓷瓶砸中人后掉落在地上碎裂一地,鲜血染上白色瓷瓶,那妇人跌坐在地上,头上一大个血窟窿,惨叫一声后就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