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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道:“郁尘,你应该知道,这不符合规定,部队上不允许冥婚。”
    “我知道。”沈郁尘正色道,“不要求登记在案,只申请全部流程。长官,请为我们证婚!”
    杨立飞微微颔首,好似叹了声,沉重回答:“好!”短短半日不见,一位似骄阳的战士,竟褪去所有光芒。
    军式婚礼很简单,第一阶段和阅兵的形式有点类似,会有各式轻重热武器,被架在一辆辆车上,从礼堂台上过去;第二阶段则是朝天发shè武器,以qiāngpào声代替礼pào与音乐;第三阶段就到了证婚环节。
    礼堂下,站着一排排刑警,穿着海、陆、空三色制服,庄严肃穆地望着台上。红色的锦旗招展,在月夜下翻飞着,礼堂上方的喇叭里,传出杨立飞的贺词。
    “入伍六年,各项能力出色,任务圆满功成,授予‘上校’军衔……鉴于俞纤纤小姐亡故,今准许二人结为夫fu,批准婚礼流程,但不予登记……”
    “礼成!”
    沈郁尘抬起手,抬头挺胸笔直站立,标准的敬礼。在他怀里,俞纤纤一身洁白婚纱,软软地偎依着他,被他单手抱着。他轻轻地转过身,面对着台下的军人。
    “敬礼!”所有军人整齐划一,眉目肃然。
    沈郁尘认真地回了礼,微微侧头,看向了怀里的女孩。
    从军区出来,已经是清晨五点。
    沈郁尘驱动车,驶向了军区后山顶,停在断山边缘。他坐在车子里,打开了车顶,抱着怀里的俞纤纤,“你总喊我‘钢铁直男’,其实我想过浪漫。陪你看日出,看太阳从山下升起,属于我们新的一日……”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都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却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尽头。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霞光四溢,瑞彩万缕,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朝晨的清冷。
    直到裴清牧的电话打来:“郁尘,言旭的手术结束了,他受伤太重,也许无法清醒……”他的声音沙哑了些,“纤纤呢?”
    “纤纤很好,就在我怀里。”沈郁尘回答,在停顿了会后,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帮我开纤纤的死亡证明。”
    等再回到医院,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七点了,两人在山上坐了一日一夜,从黑暗到光明,又从光明到黑暗,再回到了光明,她依旧没有醒来。
    殡仪车开向了殡仪馆,沈郁尘抱着俞纤纤下车,慢慢地走了进去,把她放在冰冷的钢板上。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低头,印上她毫无温度的唇。
    大火烧了半日,沈郁尘面无表情,也站了半天,直到工作人员送出一个小巧骨灰盒。他微颤着目光,握住了骨灰盒,刚出来的骨灰有点烫。
    “先生,节哀啊!”工作人员劝道。在殡仪馆工作五年,他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对新婚夫fu,丈夫抱着身穿婚纱的妻子来到殡仪馆。
    沈郁尘没有回应,手指在骨灰盒上轻轻抚过,出了殡仪馆后,又回到了部队上。
    “沈郁尘上校回来了?”杨立飞惊讶,“但我批准了他一个月的假期。”
    电话那头,警卫回答:“是的。而且,上校要求执行西南反恐任务,已经在准备行囊。”
    沈郁尘整理好行李包,把骨灰盒轻轻放进去,又把行李包背负在背后,正要去开门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
    杨立飞站在门口,威严的面庞上,似有了丝丝悲痛。
    “长官!”沈郁尘正色道,毫无退让地与他对视。
    杨立飞沉默了会,叹道:“郁尘,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执行任务,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出去散散心,旅游一下,任务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长官,”沈郁尘开口,容色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军人从来没有自尽的先例,我不想破这个例,给所有军人蒙羞,让我的职业染上污点。请准许我前往西南,让我最后做些有用的事。”
    杨立飞瞳孔紧缩,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虽然,他有了点猜测,但亲耳听他说,依旧难以置信。
    “我答应过纤纤,无论生与死,不会让她一个人。”沈郁尘轻轻地说,眉目温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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