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数千金兵已尽数卸甲缴械,由卜汾和神机营押送去太原了,以五百押数千,虽然人数不对等,但那些金兵此时早就没了战意,连逃的心思都也绝了,就如徐子桢所说,他们这些人是兀术最亲近的精锐,就算放他们回会宁府,完颜蓟也肯定不会放心任他们去,怕是要找由头收拢他们,最后能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会有几人。
而徐子桢给了他们一条出路,去太原府建什么贸易城,说白了就是做苦力,但他们全都心甘情愿,他们是精锐,可精锐未必就不怕死,能不打仗那是比什么都好的事。
徐子桢正唏嘘间,远远看见京兆府外高大的城门,城头警戒森严,城外重兵层层,不闻厮杀声,却有一种剑拔nu张的紧张气氛。
“徐先生?”路边忽然传来一声惊讶中带着喜意的声音,是一个放哨的宋军将士,惊呼了一声后叫道,“快去禀报帝姬,徐先生回来了!”
另外有人急忙拉过马就去报信,徐子桢一把拉住,问道:“等等,那边怎么回事?没打么?”
他指的是城门,放哨的军士急忙答道:“回徐先生,城中金兵闭了城门,不与我们搭话,咱们倒是挺想打来着,可总军师说了,他们要关城门就不用浪费力气,等徐先生你回来,他们自会开城。”
徐子桢一阵无语,刚才路上时他和陆薄言说起京兆府的情况,还在猜是不是已经在打了,陆薄言却说怕是打不起来,总军师都安排好了的,定然在等你回去,果然,这个军士证明了这事的可能。
“这个妖女,她怎么就知道我会带劝降书回来?”他嘀咕了一句,叫过宝儿,让他去城下将劝降书shè进去,只不过他叫宝儿shè进去的还有另一封书信,那是前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与现任皇帝完颜合剌共同书写的一封告女真族人书,书中话语不长,只说恩赦他们追随兀术叛国之事,若开城罢战,则还以他们自由身,所有人可回金国,也可留于宋境为民。
宝儿领命飞驰而去,徐子桢则与其他人慢慢行着,等到了城门外的时候,城门已经开始隆隆大开,京兆府内所有百户长以上的金兵全都摘盔卸刀来到城下,单膝跪地列队候着了。
谁都不傻,跟着兀术打天下虽然很刺激,但终究顶了个叛国和侵略的帽子,现在他们都知道兀术已败,既然没了出路,那么能卸甲为民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城门外跪了一地金人,城门内黑压压一片大宋百姓皆在探头探脑观望着,脸上满是喜色,仗打完了,他们又能过回到以前的太平日子了。
徐子桢却兴趣缺缺,在城外见到了他的三位夫人,赵楦、水琉璃、颜玉淙,还有老友金可破,他也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宝儿还有忽列儿往城里而去。
水琉璃愕然问道:“他怎么了?”
颜玉淙没说话,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金可破挠了挠头,更不懂为什么小徐不开心,试探着道:“莫非是以后没仗打了,他觉得失落了?”
还是赵楦最了解徐子桢,说道:“你们见到那辆车了么?那是兀术的尸身,想来子桢是在为他可惜吧。”
众人还是不懂,问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赵楦这回只笑了笑,没再说话,身为妻子,她是最了解徐子桢的,在与徐子桢成亲之前也是徐子桢的知己,而兀术虽是敌人,却始终将徐子桢引为知己,徐子桢虽从没把兀术当成朋友,可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这个年代,若不是宋金之战,他们两人怕是真的难说会不会成此生至jiāo。
忽列儿引着徐子桢来到守备府,进门后径直来到书房,这里是平日里兀术办公之所,甚至许多时候他连睡觉都睡在这里。
徐子桢站在门外看了一圈,这里并不见华丽,只一个普通的花园,园内没有如有钱人般的弄诸多假山花草之类,这个园中只有一个亭子,亭内一桌三凳,亭外几丛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