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高兴又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我更加不高兴。
从老宅出来后,我让左行去了解梁雯的学习情况。
高考很关键。别人家的孩子要是处于高考阶段,全家人一级准备齐上阵,吃的喝的用的,全不用cāo心,准备地妥妥的。而梁雯不仅要把丧母之痛隐藏在心里,还要用心准备高考。
之前我以为她放弃高考,下一年再考,原来她不想放弃。
想来是梁老师的遗愿让梁雯不能放弃。
梁雯从小练舞,基本功扎实,立志要考舞蹈学院。出事前,她已经过了舞蹈学院的专业课,只等高考文化课成绩过线即可。
最后一锤子的事情,熬过去就熬过去了。我也赞同她坚持考过。
可我的想法,也只是我的想法。我并没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和她说这些话。
而她当时的文化课成绩也算不错,只要临场发挥稳定,舞蹈学院的大门会为她敞开。
高考前几天她回到老宅。我从管家先生的口中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回老宅。
爷爷心细如发,让人从国外带回来黑笔铅笔橡皮尺子之类的考试工具,还不忘问梁雯考试地点和时间,让家里的司机在考试期间准时接送。
我坐在一旁听着,反倒觉得自己回来也无甚用处。
吃过晚饭,我起身跟爷爷告辞,梁雯咻的站起来说要送送叔叔。
这一声叔叔又叫得我眼前一黑。
走到老宅的庭院中,我记得当时的月光很亮,把我和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在爷爷面前还等笑得自如,可在我面前总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甚至有时候小到我听不太清楚。
我记得我问了她一些关于高考的事情。她乖乖听着,时不时回答一两个字。
走到大门口,我停下了脚步。
她也停下来。
我想了想该说一些加油的话,刚准备张口说,她从身后一个本子来,双手捧到我面前。
她怯怯弱弱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希冀,“叔叔,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我当时说了句特别不要脸的话,我说:“你叫我一声应哥哥,我就给你签名。”
说完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的勇气和无耻。
对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她还是我恩师的女儿,是我该保护照顾的人。
我却说这些带着一丝调戏的话。
可我真的很不喜欢她叫我叔叔。叔叔?我要是比她大上十岁二十岁,我自然会同意。
梁雯当时的小脸涨得通红,我明知自己不该这么说,却怀着说就说了看她如何的耍赖心理直直盯着她。
直到把她盯得快哭了,她才咬着唇,从齿缝里喊了一声,“应哥哥。”
我顿时心里舒坦起来,刚舒坦一下就无比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