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直觉跑了好一会儿,陆爻停下来喘口气,突然听见有打斗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沿着墙角走了几步,在转弯的地方停下,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发现是单挑群架混合版,估摸着有十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人打,战况十分激烈。
扒着墙观察了几秒,陆爻差点蹦起来——被打的人不就是把他捡回去、还好心地给了他一盘蛋炒饭的恩人吗?
这一刻,他看到了报恩的曙光。
不过还没等陆爻想出什么绝妙的主意来,就看见一个被打趴在地上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上还提着一把造型奇怪的刀。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要去偷袭,陆爻来不及多想,顺手就把手里捏着的东西甩了出去。
然而等“甩出去”这个动作都完成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丢出去的,竟然是硬币——坐了公jiāo后仅剩的两枚,共计一块五毛钱。
这一瞬间,陆爻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不知道是在心疼那两枚随风而去的硬币,还是哀叹自己一分钱也没有了的凄恻人生。不过硬币有奇效,竟然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中了偷袭者的眼睛,对方痛叫出来,直接暴露,被玄戈一个横扫重新踢倒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下,陆爻也跟着暴露了,很快被算在了人少那一方的势力范围内,他没准备拖后腿,十分干脆地冲了上去。
玄戈头上有伤口,鲜血流下来,糊的他视线都有些不清楚。所以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冲过来的是谁。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他反手一拳断了敌人的鼻梁骨,就听见有人在旁边瞎着急,
“恩人你还好吗?一定分清敌我势力,我是那个来报恩的蛇精不对,我是人,来帮你的,你——”
“闭嘴,”玄戈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血,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凶气,“知道了。”一边说话,他反手卸了一个人的胳膊,就着对方手上的铁棍敲上去。陆爻发誓,他真的有听到骨头裂了的声音。
恩人,略——不,很凶残。
不敢再多话,陆爻尽心尽力地不添麻烦,跟在玄戈后面补刀,顺便瓦解了好几次敌方的背后偷袭计划。等他一脚把最后一个站着的踹翻在地上,还抢了对方的铁棍抗在肩上,没忍住扬了扬下巴,霸气侧漏地说台词,“让你们以多欺少!”
玄戈靠墙站着,吐了口血沫,听他说的这句话,嘴角露出了点笑意,哑着声音夸他,“不错。”腰那么细,都没折。
正纠结是该谦虚两句,还是诚实地接受夸奖,陆爻就看见玄戈朝自己招了招手。他连忙过去,“恩——”人字还没说出口,就发现对方朝自己倒过来,一点预警都没有。
有些懵的陆爻连忙双手伸过去扶,但依然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还不小心踩到了躺地上的人的手。
忍住脱口而出的“对不起”,陆爻把倒自己身上的人支撑住,有些急,“你怎么样了?伤哪儿了?还能走吗?”
说着,他感觉靠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对方小幅度地侧过头,嘴唇离自己颈上的皮肤很近,说话的气息弄得他有些yǎng。
下意识地动了动脖子,陆爻琢磨着对方刚刚说的“回家”两个字,意思是不报警也不去医院吧?觉得应该没有理解错意思,他把人的右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半拖半抱地往外走。
天上的云乌沉沉的,他们两个身后,是躺了一地的敌方伤员。陆爻艰难地迈着步子,咬牙感慨,自己这恩人真是重于泰山!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楼,进了家门,陆爻自己先累地坐到了地上,觉得手酸的像是才去工地搬了一下午的砖。他左手揉揉右手,又起身去看沙发上斜躺着的人,不怎么放心。
房间里光线明亮很多,陆爻这才发现,对方身上大大小小各种伤口,大腿上还有一道极深的口子,血不知道流了多少,把深色的牛仔裤都浸透了,很明显鲜血还沿着裤管往下,脚上也都是半凝固的血迹。头上的血口倒是已经凝住了,但眉毛都被暗色的血黏在了一起。
陆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