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一路车速很快。
到了楼下,直奔二十二楼,用指纹开了锁。
屋里的两个女人正有说有笑看着电视,茶几上还摆着水果盘。
看见唐韵来了,唐欣脸色当场就不好了,水果也不吃了,翻了个白眼。
陈景宜也眼皮一跳,但马上起身走了过来,“韵韵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说一声?”唐韵打断她的话:“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唐韵不急不忙将随身的包放在玄关,环着胸看向这对可笑的母女:“陈景宜,偷来抢来的幸福,有没有告诉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景宜立刻明白了,唐韵今天是来算账的。
这和她们想的不一样。
唐国接完电话,神色大惊,随后去了阳台打电话,她还没有问出出了什么事,他人便已经出去了。
陈景宜原本以为是唐韵出了事,她心底原本一阵舒畅。
“唐韵,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说话客气点。”
“怎么,今天终于不装成你那副圣母模样了?”唐韵乐了,她来之前还就怕陈景宜今天装来装去,没有发挥的理由。
“去。”唐韵抬了抬眼皮,完全拿出主人的风范:“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今晚就给我搬出去。”
唐欣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滂沱大雨的,有病吧。“唐韵,你抽哪门子疯?”
她走过来,站在陈景宜旁边,试图以多欺少。
唐韵笑了,眼底又冷又厉:“不搬?”
“你说搬就搬……”
她话都没说完,唐韵果断脱了高跟鞋,一把薅住她的脖子。
唐欣被迫后仰,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她心底一阵恐惧,上次被打的阴影还在。
女人看着骨架下,但力气不小。她脱了高跟鞋都比自己高。
唐欣挣脱不开,只能带着哭腔求助陈景宜。
唐韵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冲着陈景宜重重扔了过去:“我告诉你,我讲理惯了,不打老女人。但你主动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陈景宜的确被唐韵这架势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打过架,甚至都没看过别人打架。
但女儿被打,她还是能看清形势。
两个人很快扭在了一起,客厅响起唐欣的一声哀嚎,陈景宜快速走过去,但没想到唐韵真的对她动手,三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精致的黑色高跟鞋歪歪扭扭摆在木质地板上。
而原本踩着这双高跟鞋的优雅女人此刻脸颊散了碎发,红唇张扬,以一打二也丝毫不落下风。
唐欣哭着想要睁开唐韵的手,她觉得自己头发都被薅没了。陈景宜想要帮她,却不小心也把她的头发扯下来。
姜彻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三个女人扭打成一团,整个客厅都是两个女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昨晚在他怀里被欺负到只能哭的女人,现在一声不吭,却表情狠厉下手快狠准。
唐景明哇哦了一声,对于唐韵会动手一点也不奇怪。
跟绿茶和泼妇说话吵架,能给人气死,不如明明白白打一架。
唐家兄弟姐妹众多,唐景明从小就带着唐韵称霸大院,两个人在别人眼里无恶不作的。
这点场面,完全小意思。
这几年唐韵看着乖,优雅的裙子一穿,几厘米的高跟鞋一踩,典型的名门淑女。
唐景明差点就忘了,她小时候一旦被人欺负,打起架来比他都狠。
唐韵是典型的你不招她,她不招你。你若再招她,她不想收拾你,庆幸占了便宜赶紧走就行了。等她想收拾你了,那就完了。
两个人还是赶紧上前把三个人拉开。
唐欣满脸的眼泪,衣服歪歪扭扭的,脸上脖子上都有红痕,陈景宜也好不到哪去。
唐韵一对二,脸上也挂了彩,但比这母女两少了很多。
被人拉起来,她也不气,淡定地将发圈解下来,快速扎了个马尾,整个人又神采奕奕,尾音一压,气场很足:“搬不搬?”
唐欣是真的怕了,唐景明也来了。
更别提她一直喜欢的人站在她对面,关心着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刚才还把她打了一顿。
陈景宜这会形象全无,她拿起手机,要给唐国打电话。
“不用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姜彻没看那对母女,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唐韵的嘴角:“肿了,现在疼吗?”
唐韵浑身刚才还布满杀气,被他碰到眼底的凶狠都没藏起来,但语气软了下来:“还不疼。”
姜彻敛眉,又握着她的手看了看,掌心红了。
唐景明看着这对夫妻那矫情样,都想把他们分开。他知道很不应该这么想,但怎么看,也是那对母女挂彩多。
姜彻从旁边把她的鞋子拿了过来,外面阴雨,地板上太凉。
唐景明没眼看,坐在了沙发上,准备看热闹。
臭情侣,不是,人家是合法的,怎么骂?
“趁我还想跟你们说话,”唐韵完全没顾得上姜彻这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撑着姜彻肩膀,让男人给自己穿上了高跟鞋。
她抬起手指着卧室,眼底幽深,指着卧室:“现在,立刻,滚去给我收拾东西。”
“要不然……”
“别怪我再打你们。”
唐欣抓着陈景宜的胳膊,眼睁睁看着平日里清隽高冷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半蹲下来握住女人的脚踝,总是平整的白衬衫折出弧度,眉眼没有一丝不耐替女人穿上了高跟鞋。
动作自然而轻柔,仿佛他做过千百次。
唐欣看了一眼,实实在在又哭了起来。
第32章 就是偏心怎么了?
“再哭还打你, 信不信?”
唐韵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只觉得她的声音烦人得狠。要不是顾及姜彻在旁边,打架不好看, 唐韵手就指到唐欣鼻子上了。
陈景宜头发凌乱护鸡仔一样把唐欣放在身后。
这让唐韵觉得她在以多欺少, 逼迫良家妇女。
还挺带劲的。
“唐韵, 你闹得这么难看…”陈景宜试图威胁:“不怕你爸爸回来收不了场吗?”
唐韵笑了:“我还真挺感兴趣,等他回来怎么收场。”
唐韵现在就是火红的野玫瑰, 带着刺, 肆无忌惮沿着围墙侵占,包围敌人。
陈景宜咬了咬唇, 满眼都是算计:“欣欣,我们先去卧室。”
唐韵何曾不知道她们怎么想,她就环着胸站在那:“走吧, 我看着你们,别多带了我家的东西。”
唐欣忍无可忍, 她掉着眼泪,一把指向唐韵:“姜律师, 这是非法闯入, 你就任由唐韵这样欺负我们?你可是律师。”
“手。”姜彻凉凉地抬了抬眼皮:“指着谁呢?”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她。唐欣挣脱开陈景宜,哭着跑向了卧室。
唐景明看够了热闹, “你们夫妻也太欺负人了。”
他这会说起了风凉话:“唐韵,你好歹还是个明星, 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哥哥从小就是这么教你打架的?”
一个抱枕冲着他脸飞了过去。
“我去, 姜彻, 你也太狠了。”唐景明一抬手,抱枕落在他怀里。
姜彻嫌他吵:“拿个医药箱。”
唐小六坐在那没动,他吃得饱饱的, 犯懒。
坐在原地环视了一圈。
对着捏着女人下巴仔细看的人说:“没找到。”
姜彻也不指望他,他牵着唐韵直接去了对面。
从玄关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家里定期有人打扫,也不脏。
姜彻再次轻捏上她的下巴尖,眉眼凝重地吹了吹:“怎么也不等我回来?”
姜彻没问她为什么打架,唐韵一点也不奇怪。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这个男人护短得狠。
虽然是个律师,出了法庭,这种事,只认人不认理。
他动作已经很轻了,棉棒碰到的时候还是很疼,唐韵躲了一下,含糊不清:“冲动了一下。”
她脖子上也被唐欣用指甲划出了痕迹,姜彻让她抬着下巴,贴了无菌纱布。
就一道,唐韵都不知道那疼。
“不用这么麻烦,涂点药就好。”
“别动,留疤了你要哭的。”姜彻涂完,桃花眼眨了下,“这样看着不是更可怜?”
唐韵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他的腰,低低地控诉:“你也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