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很是焦躁,万一下次量劫来临他无所作为,哭都没地方哭去。
现如今道友们都在为了下次量劫的到来准备中,他却找不到法门,现如今偶然知道了路云廷的存在,巴不得能得到这位路圣人的指教呢。
这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
孔宣看鲲鹏的模样,都在心里暗自摇头,这傻小子,之前在自个儿洞府的时候可不相信他口中的路圣人有这样本事的。
“这有很难,坐吧。”
路云廷大手一挥,让鲲鹏坐在对面,他已然落座。
孔宣和火凤蓝凤都露出眼羡的神色,能和路圣人下棋,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一定会获益颇多的。
“前辈请!”
鲲鹏也激动地很,抓住机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指教。
他收执黑棋,黑子先行,一如他们截教的教派,抢占先机。
路云廷执白棋,厚积薄发,与黑棋之间针锋相对,步步紧逼。
鲲鹏满头大汗,明明是他抢占先机,在棋盘上一飞冲天,可却被后发制人,境地难堪。
不由得让他想起三清中,唯有他截教有教无类,和阐教截然相反,导致两教矛盾越发显现,到了后来连太上老子都和元始天尊一个鼻孔出气。
截教被接连打压,哪儿还有大放异彩的时刻。
不过起手几步,鲲鹏便浑身僵硬,连下棋的手都在颤抖。
路云廷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方才的几手只是随性为之罢了。
孔宣等人在旁观战,亲眼看着鲲鹏脸色苍白,神情肃穆,他们就知道,小弟的棋力完全没法和路云廷相比。
路云廷可以说,对鲲鹏完全是碾压的,鲲鹏还能继续走下去,完全是路云廷没有赶尽杀绝,尽显宗师风范。
足足一天过去了,鲲鹏的手又一次僵硬在半空中,久久无法落子。
“我……我认输!”
鲲鹏强忍着棋盘带给他的悲怆,从石凳子上滑落在地,仿佛浑身上下的力气全被抽空了,无望的看着路云廷。
“前辈,我,我当真无望了吗?”
鲲鹏不甘心,凭什么他们会输,难道当真是天注定吗?
这洪荒世界的量劫,他们破不得吗?!
“这局黑棋,并非没有破解之法,只是你不得要领而已,耐心些。”
路云廷无语,这局才下了一天,还不到一半的棋局,鲲鹏就率先放弃了。
坚持不懈这四个字不知道怎么写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看了一眼黑棋,明明还有其他活气,只要另辟蹊径,未必不能从白棋的重重包围中杀出来。
只是鲲鹏过于执拗,非得在那个圈子里横冲直撞,但凡跳出来看上那么一眼,都不止于此。
在旁,孔宣等人迷醉在棋盘上暗含的大气运,完全无法自拔。
就像是《述异记》里看童子下棋而忘记回家的老翁,等到老翁从棋盘中醒过来,世间早就过了二十三载。
这几个人要从这暗含大气运的棋局中出来,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载。
路云廷撇嘴,就一盘棋而已,至于吗?
“不得要领,那,那我应当如何才好?”
鲲鹏抱着脑袋痛苦不已,路云廷的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以他的天赋很难理解啊。
“莫要执拗。”
路云廷送了他四个字,没再继续说下去。
鲲鹏却如当头棒喝,哈哈大笑着,冲天而去。
“前辈指教,终生不忘!”
就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却有着疯子一般的破开云雾见天明。
路云廷嘴角抽抽,这些道友都什么毛病,怎么到他这儿来总是一副不正常的样子。
晃晃脑袋,听到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
突然起来的巨响,也把孔宣几人都从棋局中拉了回来。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大气运影响,忘了身在何处,眼角含着泪水,明明看不见未来,却为将来的悲惨结局而悲怆到难以自拔。
“我等失礼了,前辈若要怪罪,我等心甘情愿受到失礼的惩罚。”
孔宣擦擦眼泪,作为兄长代表其他人说话,赶紧和路云廷赔礼道歉。
“没事,是我的小宠物动静太大吓到你们了。”
路云廷不在意,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些人不知道啥毛病,看棋还能看哭,闻所未闻啊。
几个人顺着路云廷说的话看过去。
只见一狮子身兽首,头上有两个角,留着山羊胡子,通体雪白,身后还背有双翼,乃是和麒麟齐名的祥瑞之兽。
血脉稀奇,开天辟地后无所不知的神兽,而这神兽也只有一只,故此唤之白泽,既是种族名,也是个体的名字。
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出生便能化为人形,如今这白泽只是自个儿不愿,否则绝不会显现真身。
每一次出世,无所不知的白泽也只会成为万千生灵争夺的对象。
“几位道友,这是我的小宠物,别看他圆头圆脑就想拿他打牙祭哦,这可不行。”
白泽被路云廷养的白白胖胖的。
孔宣几个人看白泽的眼神都直了。
他以为是这几个人饿了,本来又都是兽类,说不定会遵守动物界的法则,他赶紧出声提醒,让他们断了念头。
孔宣嘴角抽搐,火凤和蓝凤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
世间唯一的一只白泽,拿他打牙祭?
鸿钧老祖知道这件事,说不定都能直接降下天雷劈死他们这些不孝徒孙。
更何况,不要以为白泽无所不知就是文科生了,它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强悍的,一般的兽类连靠近它都做不到。
百兽见之,匍匐称臣,这才是白泽的正确打开方式。
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如果不是孔宣乃是天下第一只孔雀,恐怕都要立刻跪下称臣了。
“不敢!绝对不敢!我就算是饿死,从这山跳下去,也绝对不敢如此!”
没有真香!这是孔宣发自内心的赌咒发誓。
谁能想到,白泽竟然是路云廷的小小宠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