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在猜忌中拥有了信任,信任下保留一份猜忌。檀香阁没有贪图大炙王朝什么,但是檀香阁留给大炙的,可能是百年千年乃至万年的天歌盛行!这样的一种状态,其实是最好的,可能会好过九幽教和大周王朝。这一点,不可否认。
“云帆,朕有个不情之请。”如此,也便生分了。
“陛下请讲。”如此,二人之间的亲情之礼荡然无存。
“朕安知百年之后天下必然大乱,仅愿君可保留这支血脉。”赤璇的目光生生地定在公子帆的胸膛,谁都没想到赤璇最后的请求竟然是这个样子。
公子帆点点头,携手亲情、跪拜君礼。赤璇含泪而终,在静妃的怀中,冷却了一切非分执念。
“神龙回旋,圣命齐天,陛下驾崩。”
檀香宇。
公子帆回顾着这宇内的事物,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无奈与悲哀。没想到,最终和最初,对“公子帆”没有什么区别!收拾好了简单的行装,其他的仍然保留。就包括檀香阁的一些人员,最终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的。在文案上,公子帆留有连续的几封奏折,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
“如果萧誉派人来,就将这些书信交给他,这府邸,把牌子撤了吧!”公子帆的神情多少有些恍惚,才刚刚暖意复苏,他却便体寒心。
收拾完毕,杯中物尽洒门前,火炉中最后一缕青烟散去。门口的马车,也不知在何时离去了……
“陛下,驸马大人已经不知在前时候离开了京城。只留下一封书信托付予陛下。且今时,敬王佣兵城下,不知陛下有何打算?”杨康已退至太后寝宫当差,如今留在新帝赤燮身边的,是杨康的干儿子杨业。
“明日登基,朕希望可以拿得住敬王兄长,这便离不了苏、王,加封子嗣。至于云帆,封朕旧号,以示荣耀。”萧誉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这种感觉,却是由心中源来的。
杨业与张毅拟了诏书,其中一份传至苏侯府,另外一份直接昭告天下。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有的时候,就是需要这样……
苏侯府,苏素早已身披战甲,而他的手中,却持着公子帆临走拜别的书信,以及擒拿敬王的一些方法。
其实很多人都在为云帆的离开而不值,加官进爵难道不好吗?但是这一点,在他们圈子里的人都明白,这是公子帆唯一能做的,可以让萧誉成为一代枭雄的最直接的途径。
“父帅,我愿担任前锋,直到针锋相对。”苏素立马请命。
现在的苏素,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兄长既然愿意把这个家,毫无保留的交给他,就是对他的一种信任。那么如此,他有什么可以做不到的。
“好。”苏殊充满深意的看着他,“苏素听命。”
“末将在。”
“即日起,整治郭外,随时来报。”
“是。”
如今,“上阵父子兵”这句话,倒是用在他们身上了。其实现在苏素已经有了这种能力,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敬王,这就是一个最大的隐患。似乎谁都没有办法,而是他们唯一认为有办法的人却走了。
“无为而治”,这是公子帆唯一留给苏素的一句话。好似无为,却可治理,简单的说就是软禁。
其实想要抓到他并不难,难的是什么人去抓,抓回来又要怎样的处理。而这一切,公子帆都交代了。所以他也走了。
而孙中规,在前几出线的时候,已经受到了朝廷的召命,回乡彻查肃清了,所以他是不知道公子帆已经离开了京城的。其实无论如何,他也没必要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公子帆很明白这一切,所以他选择离开,这种离开在某个程度是很有意义的。所以在史书上会留下这样一道痕迹:
赤璇三十五年四月初七,大炙炎武帝赤璇皇帝驾崩,享年六十一岁。
“皇上,明日就要登基大典了,还不睡吗?”云婉儿的目光,静静地盯着萧誉的背影。
萧誉的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是啊!明天就要登基了,这江山的担子终究还是要落在我的肩膀上了!”
云婉儿看着他,不知所以然,也许,她只需要怎么静静地看着。
次日清晨,萧誉的举止都陷入了拘束中,如今的他,是一代君王。文武百官皆在千阶之下,注视着这一切,但更多的人心里,却是无尽的担忧,毕竟,敬王不除,都是一大恶疾。可以说,夺嫡之争已经算是落下帷幕,可是敬王、宇王他们呢?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苏帅殊、子素,上典!”
“臣苏殊(苏素),祝陛下福禄永康,安泰天下。”
“宇王何处?”萧誉扶他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这样的。
“带上来。”
一行人押着满身伤痕血迹的敬王彳亍上来,云婉儿的绣眉却是皱了一皱。
“跪下!”一个侍卫在宇王的腿关节上踹了一脚,下一刻,一枚核桃就重重的砸在了那名侍卫的腿上,萧誉一脸正色:“安得无理?”
“皇上!此人一而再的祸害朝纲,绝不可再留。”云婉儿还是沉不住气,看向了萧誉。
萧誉的目光微微一寒,瞥向云婉儿:“妇不议政,皇后,注意你的言辞。”继而又转向敬王,“兄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我,我也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兄长。希望兄长能明白萧誉的用心。”
赤璇三十五年四月十五,大炙炎烈帝赤燮皇帝登基,史称赤燮元年。
天渐渐暖了,萧誉却在时常的发呆,自公子帆离开至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也许有的时候,在萧誉的心里,把他当做了苏航。毕竟,在某些时候,他们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