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掠意,虽冷,却悠闲。正在兴头上的学子们突然听到一阵匆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进。接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请问哪位是孙循孙中规孙大才子?”
正夹起一粒黄豆放入嘴中的孙中规一听,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作揖道:“小子便是。”
“你可认识苏童?”
孙中规听了有些错愕,也未免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惹出了什么是非,如实回答道:“乡间旧友。”
小厮听了不由一笑:“那就不错了!孙先生,祭酒大人有情您到府上做客,还望驾幸。”
“祭酒大人?”旁边的人听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主要还是因为今日牧瓮到此所说,由此,那股子惊愕的意味油然而显。看着孙中规换衣,不免感叹几分。
孙中规也丝毫不敢含糊,换了件衣服就走,其他学子纷纷出来查看,出了门,便看到那个小厮用一种很礼贤的态度邀孙中规坐轿:“孙先生,我家主人因事不能亲临,特地让小人备轿来请先生。”
这句话一出,让其他学子都有些愤恨,可以说是嫉妒。到底是有一个强力的伙伴胜过千军万马啊!而且这祭酒之职,少说也是正四品官员,请一个科举考生都让用轿子供着,看来这孙中规未来仕途也是平坦大道啊!要是早知道就巴结巴结他了,也许自及未来可以……
孙中规上轿,随即就感觉到了车轿被抬起。之前,他还以为苏童是惹下了什么是非,虽然与自己不是十分熟悉了,他也觉得应该去协助一下,而现在,他明白,应该是苏童用自己的能力帮他这个乡间旧友谋求了什么。于此,孙中规还是十分感激的。
不久,车子就停了下来,很快,那小厮就掀开了车帘,领着他从院内一小门进去,通过走廊转到正门口,直入正堂。
之前,他路过朱门,抬头看匾,上面赫然是“檀香宇”三个大字,左侧才有“驸马府”三个小字。如此,也就是意味着“檀香宇”要尊贵于“驸马府”,这让孙中规很不理解。走着,小厮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着里间步入正堂。
正堂里还有一些余留的碳火,看着桌面上余有俩盏茶,说明刚刚正有两人来过。小厮忙收拾了,请他落座,“可能是阁主送客了!宇内时常有人走动,还请先生稍等一会儿!我去另外为先生制备茶斋。”
“有劳了。”孙中规起身道谢,等他出去后,细细打量起这驸马府来!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主位背后的书阁,由此可见,此人一定是文儒雅士。其次就是这个人的地位不凡,因为文案上摞着三层奏折,如此,又怎么看待?
祭酒?驸马?又有多少王公大臣能够审批这么多的文案?由此可见,这个人在朝廷的地位又有多高!
正想着,就听到屋外有声音传进来:
“阁主,孙公子已经按照吩咐请来了,因为当时他们正在吃饭,我去给他备了些饭食。”
“好。去叫云童来。”
“是。”
阁主?这个称呼又让孙中规不禁有些疑惑,紧接着门又开了,就像刚刚听到的一样,小厮但手里拿着饭食。
“请公子稍等一番,阁主又去了偏殿同誉王殿下探讨科举一事,让我先想着安置。之前去时看到公子正在驿站中吃饭,因此觉得公子现在还饿着。于是吩咐后厨做的这些菜,以便公子减免腹中饥饿。”
孙中规忙起身道:“不必这样劳烦的。”
小厮笑了笑:“公子是客,我们檀香宇也有专门待客的礼数,也希望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守卫弟子。”
听此,孙中规十分感叹,到底还是这些名门贵族的主人不简单啊!当初在太守府办事,那些人都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自己的样子。但如今这驸马大人的小厮,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面面俱到,虽然是以国事为先,但是丝毫没有冷落别人,何况还是想自己这样的进京赶考的书生。有这种人在朝,简直是大幸啊!
酒菜上桌,菜很别致,因为只有一个人享用,两菜一汤加上米饭便也差不多了。相比于驿站,这些绝对称得上是美味。小厮看到他现在很尴尬,就立马下去,留他一个人吃食,正是饥饿,孙中规也就毫不犹豫地动起了筷子。
饭饱后,小厮进来收拾了,为他沏好了茶,一出门,看到了公子帆,随口道了声:“阁主。”孙中规立马起身。
“不忙,请坐。”而此时,一个青年男子已经坐在主位上坐好,正放下几份文卷,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何时来的!
这一时间,他完全呆在了那里,照理说,这个人在外面才对呀!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从哪儿进来的?孙中规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男子莫名的微笑,也就立马收起了好奇心,恭敬道:“学生孙循,见过祭酒大人。”
公子帆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笑道:“你和云童都是一个性子,怪不得他这次回来死活非要让我见你一面!”说着,将一份文卷递给他,“你的文章我抄了一份,主观还是不错的,从文案上看,这份卷子可以订在甲上。不过主刀在誉王殿下,我也不敢参和,便也不知道具体结果了。”
“多谢大人抬爱,小生担当不起。”
公子帆轻笑道:“听云童言,你曾位列乡试之首,我也查了相关的情报,你是秋闱第一。对于文述,应当是把握十分到位的。只不过,政务并非儿戏,光靠这些东西是远远不够的。”
孙中规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起身道:“草民孙循有一事想禀报大人。”
公子帆定了定神道:“是这个吧!”公子帆摇了摇手中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