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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淮自然是不关心那劳什子蛊王到底开不开心,气没气吐血。
    在问清楚了噬心蛊的使用方法后,他就像一个利用完就将人丢弃的渣男转头就走。
    回去的路上,001忍不住询问:“你什么时候找嵇桓买了这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叶淮:“自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001:“……”
    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叶淮没有说话,低头摩挲着小木盒。
    关于这噬心蛊,他最早是从贡星纬那儿得知的。这家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江湖中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不少。自从知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一样牛逼的东西,他就盘算着一定要找到它。
    他的想法很简单。有了这东西,哪怕他最终造反失败,也可以靠这玩意儿控制住司徒修筠。
    想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好好活下去不受迫害他可是十分努力了呢。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若是一点用都没有,那他的钱不就打水漂了?
    得知他的想法,001忍不住道:“这钱严格来说应该是叶鸿福的。”
    就听叶淮理直气壮道:“我现在就是他,他的钱就是我的钱。这有区别么?”
    001:“……没,没区别。”
    叶淮:“那不就完了?”
    回到府上,底下人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大到衣衫鞋袜生活器物,小到跌打损伤防虫防毒的药膏,只要是能想到的全都给装上了。
    因着叶淮第二日就要离府,当晚成乐还给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给他践行。
    酒足饭饱之后,就见贡星纬一脸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三个锦囊塞到他的手里:“督公,此行如果遇到困难的话就打开这个锦囊,想来一定可以解决你的难处的。”
    叶淮:“……”
    你特么以为你是诸葛亮啊!
    可毕竟对方也是一片好心,叶淮最终还是按捺下自己想要疯狂吐槽的情绪,默默地收下了锦囊。
    然而这还没完,就见麴兰月掏出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绳结递了过去。叶淮疑惑地皱了眉,刚想问这是什么就听对方道:“这是用苍狼的血浸泡过的红绳编织而成的护身符。”
    叶淮:???
    苍狼血?你特么从哪儿搞到这玩意儿的?
    不等他开口,就听麴兰月继续道:“在我族的传说中,苍狼能赐予人勇气。这是护身符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你戴上这个可保一路平安。”
    “……”
    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叶淮只觉得无语凝噎。甚至都产生了自己马上就要挂了的错觉。
    甩掉了脑子里不吉利的想法,他正色道:“咱家又不是回不来了,你们送我这些东西做什么?”
    话毕,就见麴兰月推了推身旁的贡星纬。瞥见了这个小动作,叶淮便知此事八成跟贡星纬脱不了干系。他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淡声道:“星纬,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贡星纬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尴尬。
    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麴兰月倒是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贡星纬听闻倏地瞪大眼睛,不服气地小声哔哔,“谁说不出口了!我只是在酝酿用词……”
    眼见着这对欢喜冤家又要吵起来,叶淮随即看向麴兰月,“还是你说吧。”
    麴兰月的性格直来直去惯了,闻言当即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
    简而言之概括就是因为贡星纬之前卜的卦应验了,所以他们也担心叶淮真的会遇到危险,这才送了这些东西。
    听完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叶淮只想说一句——
    封建迷信真的不可取。
    得知他的想法001忍不住道:“宿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你不还夜观星象吗?你这么嫌弃‘封建迷信’你师傅知道吗?”
    “聒噪。”
    叶淮毫不犹豫地开启了系统静音,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二人正色道:“你们觉得咱家真要是遇到危险,仅凭这三个锦囊和一个护身符就一定能脱险了吗?”
    要是遇上贼寇,人家把刀架你脖子上这些东西能管个屁用!简直是在想peach!
    被叶淮这么一怼,面前的两人有些语塞。贡星纬悄悄觑了面前的人一眼,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闻言,叶淮微微一笑,“既然二位这么担心咱家,那么这次南下剿匪你们便一块儿去吧。”
    贡星纬:!!!
    麴兰月:???
    *
    从梁京城到宁州,一般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一条是陆路。
    一般百姓商贾若是不急的话都会选择水路。除了价钱低、舒适度高之外还因为水路更适合运输货物。
    然而叶淮他们此次南下宁州是为了剿灭倭寇,时间紧迫没工夫在路上耽搁。而且因为倭寇作乱的原因,现在南边水贼水寇肆虐,水路反倒不安全。
    与之相对的,走陆路沿途会路过不少城镇,还能及时地给队伍增加补给,相对来说更加便捷。
    所以这次南下宁州石超便做主选择陆路。
    叶淮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他这人比较懒,有人能帮他安排好一切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对比叶淮,另一边的石超却没这么从容淡定了。
    他本来就不喜叶鸿福,如今还得跟他一道上路,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可惜军令如山他也不好抗旨,只得忍着。
    然而到了第二日,当叶淮带着满满当当的三车行李以及一干手下出现在城门口时,他的忍字诀就破了功。
    真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让叶鸿福这样一个不会武的阉人随军南下。纵使他是东厂的掌事太监又如何?打倭寇可不是小孩子玩游戏过家家,看看他带的这些东西,真当自己是去郊游么?
    见状,他那张本就不白的圆胖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此去宁州山高水长,路且崎岖。叶公公若是吃不了长途跋涉的颠簸之苦,本官可以上书告知殿下以此免去您此番随军南下。”
    石超的态度可以说很不好了,然而叶淮却神色淡定,“石将军此言差矣,咱家食君俸禄自然得为君分忧,为百姓分忧。再说咱家身为东厂提督也不是没出来办过差,哪里来得吃苦一说?”
    这种套话石超自然是不信的,若是叶淮真吃得了苦还至于连府上的锅碗瓢盆都带上吗?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往对方装运行李的车上瞟,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
    抛下这句话,他便打着马儿前往了队伍前头。
    看着对方这副态度,成乐顿时就毛了,还不等他忿忿开口,就听叶淮淡声道:“出发。”
    目送着自家督公坐上马车的背影,成乐不由眨了眨眼。他怎么觉着自家督公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好了呢?这样都不生气。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造成督公性格大转变的原因,就被接下来连续数日的颠簸给晃得头晕脑花,根本无暇思考。
    因着南边的形势严峻,这一路队伍都如同急行军一般。
    南下的队伍中,除了叶淮以及负责驾车的成礼成乐坐马车之外,其他人都是骑马。就连不善马术的贡星纬也和女扮男装的麴兰月一块儿坠在队伍的后头骑着马。
    这要是遇上平坦的大路倒还好,可遇上崎岖的小路,那整辆车颠簸得简直会让人怀疑人生。
    旅途这般颠簸,别说睡觉了,连坐着都有可能因为车子的摇摆不定撞着头。
    这一切自然都是石超属意的。
    虽然早日赶到宁州灭倭寇是正事,但此时的他更想整治一下叶鸿福这个讨人厌的阉人,杀一杀他的威风。让他看看这里到底谁说的算!
    看了一眼远处摇晃不定的马车,石超那被络腮胡遮掩的嘴角不由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不是说能吃得了苦吗?他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然而石大胖子没有想到,他所谓的整治却对叶淮这样自小就经历过严苛修行的人根本不起作用。哪怕一路颠簸,叶淮仍旧是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
    对比纹丝未动的叶淮,成乐成礼就不太好了。这一路上不是磕着脑袋就是颠着屁股,恨不得早点到宁州这样就能免去颠簸之苦了。
    看着眼前面色未改,就跟屁股生根一样坐在车里吃着点心的叶淮,二人不由心生敬佩。
    督公果然非常人!这样都能吃得下去!
    原先石超笃定不出一日,叶淮定会面如菜色叫苦连天,谁曾想三日过去了对方不但精神饱满得很,反而还很有闲情雅致地趁着驻扎的间隙架起了锅子煮起了热汤。
    煮汤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他还让自己那几个会武的手下在林子里打了好几只野鸡野兔回来让人烤肉吃!
    行军途中本就条件艰苦,路过驿站还能吃一顿热乎的,若是在野外过夜绝大多数兵士都只能嚼着自备的干粮。吃肉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是以,当烤肉的香气通过徐徐的夜风吹到对面的营地,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与此同时羡慕的口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
    见到这一幕,石超的心里头就不好受了。就见他黑着个脸道:“看什么看!既然那么想吃倒不如去对面,指不定叶公公心情好还能赏你们一块肉吃!”
    闻声,石超手下一员小将顿时咽了口唾沫。
    就见他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对面挪开,转头看向自家上峰,眼巴巴地问道:“大人,真的可以吗?”
    石超:“……”
    老子可以你个大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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