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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费丝毫力气就收到了一个工具人小弟。叶淮的心情别提有多畅快了。
    是以第二日在参加宴会的时候他的脸上绽放出了比平日热烈许多的笑意。
    宴会上,群臣们见到叶督公时都不由吓了一跳。与往日的冷厉阴沉不同,眼前的人一身月白色长袍,腰间环佩,嘴角还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乍一眼望去好似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若不是那张脸实在眼熟,他们几乎都要被骗了。
    这叶鸿福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高兴成这样?难不成是因为他这次南下江州剿匪有功,陛下龙颜大悦给他什么赏赐了?
    虽然大家的内心都好奇得要死,但是谁也没那个胆量敢上去找正主攀谈。因此叶淮倒是在宴会上享受了难得的清静。
    顶着周遭人时不时偷瞄的目光,他老神在在地坐在自个儿的位置上吃着点心。一边吃还一边问001:“进展如何了?”
    “贡星纬成功混进厨房,在司徒修筠的饭菜里下了巴豆粉。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起效了。”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被人围着道喜的司徒修筠突然顿了顿,紧接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轻微的扭曲。似是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一旁司徒修筠的随身小侍悄声询问:“三殿下,怎么了?”
    司徒修筠俊眉紧蹙,像是极力克制着这汹涌而来的感觉。良久,这才憋出一句:“无妨,许是闹肚子了。”
    他原本还想强撑一会儿,但大概实在憋不住了便同几位跟他庆贺的宾客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找借口迅速离场。
    看着那急匆匆离去的月白色身影,在场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三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一幕恰好落入远处叶淮的眼中,他挑了挑眉偏头对一旁伺候着的成礼低语了几句,成礼便旋即离开。
    打发了成礼去办事后,叶淮咬了一口椰汁奶糕,含糊不清地问道:“区然虐呢?(麴兰月呢?)”
    001心领神会道:“在后台候着,正准备待会儿上场呢。”说着显示屏的画面就跳转到了乐坊的后台。
    看了一眼监控画面,她似乎是在化妆间,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舞衣,神情有一丝紧绷。
    将那后半块椰汁糕送进嘴里,叶淮掏出巾帕擦了擦手。
    见他这副慢悠悠的样子,001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派人把她打晕抓起来吗?”
    话刚一问出口就迎来了叶淮一脸“你是白痴吗”的目光。
    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他润了润嗓子不由啧了一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看出来我要做什么,不是我说你,这智商也太低了。”
    “……”001:“什么意思?”
    就见叶淮摩挲着下巴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坏笑,“你难道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吗?”
    闻言,001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反问了一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吗?还是一颗头两条腿两只手啊。”
    半晌,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道:“难不成你jj长出来了?”
    “……”
    叶淮不禁嘴角抽搐,就这么智障的玩意儿是怎么成为地府最高科技的智慧结晶的?地府的人是脑子进水了吗?
    无意与这个傻叉继续对话,叶淮径直将系统调成了静音,把001给屏蔽了。
    若是有心观察就不难发现,叶淮今日的装扮风格与司徒修筠的十分相近,不仅是衣衫的颜色,就连款式都有几分相像。再加上两人的身量相近。叶淮若是有意模仿,从背面来看还真容易认错人。
    想着,叶淮便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折扇,刷地一下展开,状似风流地扇了两下。
    不远处,成礼领着打扮成小宦官模样的贡星纬走了过来。那贡星纬瞧见了叶淮,便三两步地小跑了扬着笑脸道:“爷,都办妥了,保证万无一失!”
    看着他一副迫不及待地要跟督公邀功的样子,成礼不由暗暗撇了撇嘴。下巴豆这种事明明他也能干,真不知道爷为啥要把这小子从诏狱里提出来。
    叶淮闻言,脸上随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辛苦了。”
    “为爷办事是星纬的福分,不辛苦。”
    叶淮微微一笑,抬手就将桌面上那一碟没动过的糕点塞到贡星纬怀里,“吃吧。”
    贡星纬见状不由一愣,随后诚惶诚恐地接下,“多谢爷赏赐!”
    看到这一幕,成礼更加嫌弃了。不过就是一盘糕点,至于露出一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么,也不怕给督公丢脸。
    贡星纬毫不在意,只看了叶淮一眼,那模样仿佛是在问他自己是不是可以现在就吃。叶淮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
    得了应允的贡星纬面上大喜,随即端着盘子在一旁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给叶淮吹彩虹屁——
    “这糕点甜而不腻,口感软绵,一尝就知绝非凡物,不愧是爷赏赐的。跟外头那些个平庸的糕点就是不一样!”
    “爷今个儿的打扮芝兰玉树,好似天上的神仙下凡。星纬刚刚还看见有不少小宫女儿都盯着爷您看呢!”
    从他手上的糕点再到叶淮今日的穿着打扮,但凡是能吹的贡星纬都吹了一通。
    一旁伺候着的成礼听闻顿时不淡定了。
    他原先以为这小道士只是单纯地想讨好督公而已,如今一看可不得了,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都快要比得上自己了。再这样下去,他作为督公身边第一马屁精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就连001听了都忍不住小声吐槽:“这人怕不是在饭圈彩虹屁课堂中进修过的吧?牛都没他能吹。”
    叶淮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无可置否地耸了耸肩。是个人都喜欢听好话,虽然知道贡星纬的马屁带着刻意讨好的成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高兴就行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人头攒动间就见一群蒙着面穿着水红色长裙的舞姬自远处的檐廊穿过。这一群舞姬少说也有十几位,远远望去身材身高都是差不多,衣服一模一样不说甚至还都蒙着面。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肯定认不出哪个是哪个。
    但是叶淮不一样,因为有001的帮助,他不怎么费力地就在队伍的中间找到了乔装打扮过后的麴兰月。
    “爷,来了。”耳旁贡星纬小声提醒道。
    叶淮手持着扇子敲了敲掌心。这下舞台、导演和演员都到位了,接下来就是一场精彩的大戏。
    舞台上丝竹声起,舞姬们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分散开。伴随着咚咚的鼓点声,她们转圈,下腰,齐齐扬起水袖。长长的红色袖子在空中甩出了绚烂的花样,煞是好看。
    就在一群人专注地欣赏着乐舞的时候,就见队伍中其中一位舞姬扭身一转,手持着一把匕首朝着叶淮所在的方向直直冲来。这状况太过突然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想到。一时间,现场尖叫声四起。
    此时叶淮的脸上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诧异与惊慌。就在麴兰月的匕首将要扎向自己的心房之时,他猛地起身抬手一挡。
    麴兰月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躲,分寸间就刺偏了地方。尖利的匕首扎伤了他的手臂,刹那间血液染得衣袍一片鲜红。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叶淮随即大喝:“还不快将刺客拿下!”
    一旁等候已久的成诗随即出手,三两下就将乔装成舞女的麴兰月给制服了。于此同时,他还按照叶淮的事前吩咐偷偷给这女刺客点了哑穴。
    被抓的麴兰月似乎不甘心,还想挣脱,就在这时,她身上突的一个激灵,先前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身穿月白衣袍,身姿挺拔的陌生男人,她不由微微一滞。
    这到底怎么回事?司徒修筠呢?
    无视了一脸懵逼的麴兰月,成诗拱手询问叶淮:“督公,刺客已抓到,怎么处理?”
    叶淮捂着刺痛的臂膀拧了拧眉,“这还用问?当然是送入诏狱。”
    “是!”
    目送着几个锦衣卫押解着麴兰月离开,一旁同来参宴的大臣们不由暗暗咋舌。此时,一群人心思各异——
    【没想到参加个三殿下的庆功宴都能遇上这种事。得亏离叶鸿福坐的远,不然可就殃及池鱼了。】
    【让这死太监平日里这么嚣张,活该遇上刺杀。】
    【这刺客的水平也太次了吧,这样都没成功。】
    【要不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
    虽然心里都在遗憾刺客没能解决掉叶淮,但这群大臣们面上都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哎呀!督公,要不要紧啊?伤得不严重吧?”
    001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大的口子都没看见,他们眼瞎啊。”
    同样愤怒的还有天景帝。
    在自己举办的宴会上竟会出现这种事,他也坐不住了。就见他从御座上下来,表情愤愤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刺客竟然敢当着当今天子的面行凶伤人,真是岂有此理!还有你们锦衣卫,这样都能让人混进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叶淮见状随即调整好面部表情,噗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头道:
    “陛下息怒!这一切都是臣的过失。因为臣的缘故惊扰了陛下,臣罪该万死!”
    天景帝见状疾步走到叶淮面前将他扶起,“叶卿请起,伤口可有大碍?”
    叶淮强忍着肉痛,面上仍旧装出一副铁打的样子,“劳陛下关心了,只是皮肉伤而已,并未伤到筋骨。”
    天景帝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着一旁的贡星纬道,龙目一瞪:“还不快扶你们督公下去疗伤歇息?”
    听闻贡星纬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就在他要上来扶人的一刹那,就听叶淮道:“陛下,这刺客是冲着微臣来的。可否请陛下将此人此案交由微臣来处理?”
    天景帝看了一眼表情格外严肃正直的叶淮,不由微微一滞。紧接着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人已经被你带到诏狱去了,那就交由你来处理吧。毕竟你也是受害的苦主。”
    “谢陛下。”
    得了皇帝口谕的叶淮这才放下心来。有了皇帝这话,任谁都别想把麴兰月带走。
    许是因为出了刺杀一事,接下来天景帝也没有了参宴赏乐舞的兴致,没多久便摆驾回宫了。临走前他还贴心地召了太医给叶淮看伤。皇帝一走,文武百官自然也没有了参宴的必要了。在这之后,全都纷纷告辞。
    了却心头一桩大事的叶淮顿时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这人心一轻松,一安逸,就会吃不得苦受不得痛。是以,在太医给他上药包扎的时候他哼哼唧唧地嚷嚷了好几回,搞得太医都不太敢动手了。
    001见了忍不住道:“刚刚看你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的痛觉神经失灵了呢。”
    “怎么可能?我那都是演给其他人看的。”
    盯着被包扎的伤口,叶淮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司徒修筠呢?不会还在茅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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