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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西沉,桑家瓦子的各色门店前一盏接一盏地亮起了灯笼。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往的人于是开始行色匆匆。
    王罗西也紧走两步,找地方避雨。前方有一家颇有格调的门店,她抬头看到了金丝檀木的匾额上写着“暮雨轩”叁个清新娟秀的字——这店名倒是颇为应景。她不由得在这家门店的飞檐下停住了脚步。
    店门前斜斜倚着一名衣袍过于松垮的男子,一头柔软的青丝随意挽在脑后,秀美的脸庞在暮色和火光的掩映之下添了几分妖冶。王罗西瞟到了男人半遮半露的胸膛,突然明白了这是家什么店,于是有些窘迫地偏过头去,抬脚想要离开这烟花之地。不想雨势却已经很大了,她只得讪讪地收回脚来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雨中的街道。
    那男人将她的局促收在眼里,轻哂一声开了口:“这位公子,春宵苦短,不如进来看看?”
    王罗西听这称呼,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平日里嫌女子妆扮麻烦,有时会也扮作男子出门,今日自己正是这样一身装束。她毕竟是官家女子,对欢楼这样的地方有着天生的抗拒。不过男人过于直白的话语让王罗西面色微红,她拒绝的话也变得有些磕磕巴巴:“不、不必了。”
    那男人也不纠缠,留下一句“公子请便”就招呼着一名熟客进了门,还为他唤来了相识的姑娘。
    这场景蓦地刺痛了王罗西的心。李子恒每晚就是这样被迎进欢楼的吗?她未曾明白那样苦涩的心情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一下窜到了头顶,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大堂里。
    她有些尴尬地驱走了娇笑着靠上前来的姑娘,走到角落里点了一壶酒,兀自坐着。台上艳靡非常的歌舞没有一句入了王罗西的耳,她百无聊赖地思索着为什么李子恒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她宁愿去大街上看人跳鲍老,那可有意思多了。
    ……
    “你们不去招呼客人,聚在这里做什么?”名为花盈的男人刚刚又揽进一位客人,好奇地走近几名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姑娘。
    “那边的客人也不叫姑娘,一个劲儿喝酒,妈妈怕他酒后闹事,催我们赶紧去把他拿下呢!”一名红衣红裙的艳妆女子没好气地指着角落里的青衣男客。ΓǒūωěиⓌù.dě(rouwenwu.de)
    花盈顺着女子的手看过去,就看到了刚刚在门口躲雨的男人。他带着几分揶揄地勾唇一笑,随后对那艳妆女子道:“那客人大概是第一次上欢楼,害羞得很,刚刚还在门外不好意思进来呢。红袖姑娘不是最擅长招待这样的客人了吗?”
    旁边一名蓝绿色衫裙的娇俏少女一听这话就吃吃地笑了起来:“红袖刚刚在那位客人面前吃了瘪,正在气头上呢!你们说,那客人不会好龙阳吧?”
    众女子一听皆点头称是,不然哪有进了欢楼却不近女色、空喝闷酒的男人?于是几位姑娘于是一同起哄让花盈去招待。
    花盈却苦笑着推辞:“我还是喜欢服侍女客,我帮忙去问问别的小倌吧。”
    “别呀!”蓝绿色衫裙的女子却是一把拉住了欲离开的花盈:“你可是我们这儿最招人喜欢的小倌了,那客人看着挑剔得很,你又何必去找别人浪费时间?况且那客人虽是气宇不凡,却生得眉清目秀,不输一般女子。和他弄,不比你等来个肥头大耳的女客来的强?”
    一众姑娘又是纷纷附和,花盈拗不过,只好无奈道:“罢了,我招来的人,我自去处理吧。”
    ……
    “这位公子。”
    轻轻柔柔的男性嗓音钻进了耳朵,王罗西抬起头来,看到了方才站在门口的男子。
    “何苦一人独酌?有什么心事,不妨跟花盈讲讲?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一些。”那男子动作优雅地为王罗西斟上了酒,他扶着酒瓶的手好似无意地擦过了王罗西握着酒杯的手指。
    王罗西出身将门,虽是女子,却颇善饮。今日不知为何,两壶酒下肚竟就有了些醉意。她的手不听使唤地就抓住了男人还未从酒壶上收回的手腕,沉声道:“今晚,你陪本……本公子。”
    花盈装作没有看见一旁众姑娘“果然如此”的表情,搀扶着男人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的大雨还没有停,豆大的雨珠砰砰地击打在窗沿上,水花四溅开去。王罗西站在陈设雅致的房间里,被窗外灌进来的夹杂着湿意的凉风一吹,突然恢复了些清醒。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王罗西慌慌张张地从身上摸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问身旁诧异看着的男人:“这些够了吗?”
    “这位公子喜欢先付钱吗?虽说确实是皮肉生意,可这未免有些煞风景了吧?”男人有些好笑,但还是回答了问题:“用不着这许多银钱,奴家一晚上是五两银子,不过若是客人愿意赏赐也是可以的。”
    王罗西一晚上被这男人的直白几次羞红了脸,局促道:“那行,多的就算赏赐,你拿着吧,不用、不用招待了。”
    王罗西就要推门离开,不想却被男人从身后环住了腰。她下意识地抓向腰间的手,要给偷袭者一个背摔,可此时一颗柔弱无骨的头颅轻轻地枕上了她的肩膀,在她的颈间轻蹭。男人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公子这就要走?可是奴家服侍得不周到了?”
    王罗西登时心头如鹿撞。她平时接触的同龄男子不是放荡纨绔的公子哥,就是谦恭有礼的读书人,再加上一个脾气臭极了的李子恒,何曾见过这般委屈小意的狐媚子?王罗西不知所措,生怕手上力气一重,就把这男人柳条般的小臂给折断了。她这么一愣神,手就停在了男人的手上,竟好似抚摸了上去。
    “不、不是的,你很好,我、我就是今晚还有事。”王罗西舌头都快转不过弯来了。
    “可公子这么快就出去了,别人看到定要以为奴家是个不会服侍人的,以后要奴家如何自处?”男人抽出一只手,覆盖在王罗西的手上,叁只手就在女人的腹部交迭在了一起,从男人双手之间氤氲开的热气迅速蔓延到了王罗西的四肢百骸。
    “这……”王罗西犹豫了。
    男人却似计谋得逞般地一笑,嘴唇又往女人耳边靠近了几分,王罗西感觉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就卷上了自己的耳垂。
    她的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了。舌、舌头?他的舌头在干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反反复复地告诉她不该任由男人这样做,可耳垂上传来的愉悦感让她并不愿意拒绝,甚至一下瘫软了身子。
    男人感受到怀中躯体的变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把客人压在了门上。他一手搂着王罗西的腰腹,一手撑在门上,火热的男性躯体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背部,那根软舌的动作也愈发大胆起来,甚至伸进耳廓之内四下翻搅。
    “唔……”王罗西无法自抑地溢出一声低吟,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羞人的声音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如果手臂还能抬起来,她定要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
    “公子的声音竟比一般女子还要好听,不知一会儿到了床上,该叫得多么荡人心旌……”男子见客人受用,言语间愈发大胆起来:“还是说……公子喜欢就在这里?”
    “不、不,”王罗西的脸被陌生的情欲染得又红又烫,像锅中炖煮的红莓果,说话间也带上了喘息:“还是去……去床上……”王罗西心里一声尖叫——我不是想说“我要走了”的吗?
    “好。”男人半搀半抱地扶着身躯软烂如泥的客人躺到床上,自己也俯身上去。明明没有接触,瞬间包裹全身的男性气息却让王罗西又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公子好敏感啊,明明奴家还什么都没有做。那么公子,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这个时候,男人本应乘胜追击,亲吻客人的颈部,可身下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竟让他一下挪不开眼神。
    “什么、上面、下面……”王罗西也对上了男人那双潭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喃喃地问。
    “公子当真是害羞呢,连这都不好意思说,那么奴家可要代公子选择了……”男人双手扶住客人的两条腿高高抬起,下身作势就往中间撞,始料不及的触感却让他面上露出惊愕。
    男人放下女人的腿,一手抚上女人纤长平滑的颈部,无奈笑道:“原来是位夫人,请恕奴家眼拙,唐突了夫人。”
    “哦那你,你要走吗?”王罗西有些不舍得喉间的热度。
    “那倒不是,男客女客都一样伺候。妇人出入欢楼也算稀松平常,很少有人特意扮作男人过来,所以奴家看到夫人如此便有些惊讶罢了。”男人俯下头颅,在女人耳边媚声道:“那么夫人,请好好享用奴家。”
    短短一句话,像一支利箭射穿了王罗西的心脏,让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胸膛不停地起伏。
    “夫人的反应好大,好可爱。”男人在女人颈侧印上绵密的吻,感受着女人喘息时颈部筋脉的颤动。他的手顺着女人的锁骨,从另一侧肩颈处刮过,滑进了女人的衣衫。
    “啊——”乳珠被捏住的异样感让王罗西低呼一声,随着男人的揉搓,她的双腿竟不自觉地开始收紧、蹭动。这样的身体,好奇怪!
    “看来夫人喜欢这样。”男人在女人的锁骨上留下了最后一次大力的吸嘬,唇舌向下,覆上了另一方酥乳,牙齿轻轻夹住顶端的茱萸,横向一碾磨——
    “啊啊啊——”王罗西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十指紧紧抓住床单。
    “夫人唔……这就要去唔了吗?奴唔家……的本事还没有使出来呢。”男人的唇叼着女人的乳房,含糊不清地说。而此时的女人也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一只修长的手探向女人下身,撩起她衣摆,钻进了小裤之中。一根笔直的手指搭上了小解的地方,微微嵌入。
    “唔……那处,那处不行……”王罗西艰难地收拢自己所剩无几的神智。
    “可是……夫人已经好湿了呢……夫人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处吗?”花盈见惯了口是心非的客人,并没有停手,反而将手指更往上用力了几分。
    “啊……”王罗西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她感受到下身被男人掌控的部位在不停收缩,似乎在渴求着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成这样?王罗西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隐隐感到害怕,可男人的话让她突然想起自己进来这里是因为什么。自己竟然因为生李子恒的气做到了如此地步?可是自己怎么能够输呢!
    “可以,来、来吧!”王罗西闭上眼,迸发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夫人真是太可爱了,奴家又不会吃了夫人,”男人轻轻吻开了女人的双眼:“是夫人,要吃了奴家啊……”
    一根手指滑入了王罗西的下体,在里面轻轻地搅动,搅出“咕滋咕滋”的水声。还有一根手指搭上了阴户上的某处,快速地捻揉。
    “哈……啊……啊……啊啊啊——”女人的全身紧绷,剧烈地痉挛,热意涌向下腹,一股蜜液喷涌而出。
    男人抽回手,将沾满了粘腻液体的手指举到王罗西面前,食指和中指之间拉出了一根晶莹的水丝:“夫人流了好多水啊……”
    王罗西羞愤极了,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怎么会、怎么会……尿了……”已经十六岁了,为什么还会在床上尿尿,这要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人?
    男人却是扑哧一笑:“夫人的相公从未让夫人如此泄身吗?那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这不是尿,是女人快乐到极点时流出来的蜜液啊,不信的话,夫人请看……”
    王罗西捂住眼的手指微微张开,这不看不要紧,一睁眼,就像被一根沉重的撞木狠狠撞上了脑袋,满脑子嗡鸣之声。那男人用挑逗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忘情地舔舐吸吮着沾满了淫液的手指,仿佛那是什么甘霖。
    “你、你、怎么可以……”王罗西已经惊愕说不出话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双耳烫得似要冒烟。
    “夫人好甜,嗯唔……好好喝……奴家的肉棒……也好想喝夫人的东西……”男人口中含着自己的手指,媚眼如丝,身体坐在女人腰上,难耐地扭动着:“奴家可以进来吗?”
    “啊,嗯……”王罗西始终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得了应允,男人迫不及待地撩起衣衫,褪下小裤。王罗西还未看清,一根灼热滚烫的棍状物就抵上了她湿软腻滑的花穴,下体传来的奇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奴家还没进,夫人怎的又要泄了?夫人如此喜欢奴家的东西吗?”男人玩味地笑着,并不急着进去,只扶着自己的肉冠在湿漉漉的花口上一圈一圈地滑动,再往那前头敏感的花核处用力一顶——
    “啊啊啊啊啊——”王罗西尖叫着颤抖着身子,又泄了一波。
    男人面带惊异地望着她:“夫人真的又泄了,奴家还从未见过像夫人这般敏感的身子呢。这样的身子,夫人的相公都满足不了吗?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王罗西无力回应,也不知如何回应,她瘫软在床上,目光涣散,剧烈地喘息。
    “奴家不逗弄夫人了,这就满足夫人。”男人见她确实是受不住了,下身往前一送——
    他蓦地愣住了,随即大惊失色,一层陌生的阻力拦住了他的性器,那只可能是一种东西……
    “夫人……不,小姐……”男人停下了动作,进也不敢进,出也不好出——女人未曾被开拓的花穴夹得厉害,再动一下,他怕就要失守。
    隐秘的地方被陡然撑开,尽管王罗西从来不是怕痛的人,可异物入体的不适感还是让她皱了眉头。但很快,这不适感就变成了兴奋,穴口被堵满的感觉让她觉得终于得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东西。这时男人却停在了半路上,让她心痒难耐。她不满地问道:“怎么了?”
    “小姐为何如此戏弄奴家,”男人苦笑着,艰难的忍耐让他的额头泛起了汗珠:“奴家若脏了小姐的身子,不会被小姐的家人乱棍打死吗?”
    “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你进吧。”王罗西食髓知味,怎么可能让这个男人跑掉?甚至连羞人的话都说出了口。
    “小姐未来的夫家也会知道的啊。小姐何必为了一晌贪欢断送了自己的幸福?”真的……好紧……他快要忍不住了……
    “女子出嫁时多是处子之身,她们的婚姻都幸福吗?”王罗西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冷了下来:“那么多男子成亲前已经尝过人事,他们又凭什么要求女子是处子?”
    “小姐的话当真大胆,奴家从未如此想过……啊、啊——”男人说着话,突然觉得花穴的肉壁一绞,一股快意涌上头顶,他闷叫一声,赶忙抽身出来,浊白滚烫的精液就一股一股射在了女人紧实的小腹上。
    “奴家该死,竟叫这东西脏了小姐的身子。奴家给小姐清理干净。”男人手忙脚乱地去拿床边的一块白布,在水盆中浸湿之后拧干,然后站在床边躬身为女人擦拭身体。
    王罗西撑起了上半身,颇有兴味地打量着突然变得谨小慎微的男人:“你明明是烟花柳巷中人,为何如此注重别人的名节?”
    男人动作一顿,头也没有抬:“也许正因为身在烟花柳巷,才知道名节难得。”
    “所以你很想为谁守身如玉吗?”
    “我这样的身子,连泥塘里的石头都不如了,谈什么如玉呢。”男人微微抬了抬眼皮,眼神笃定:“守身……如果碰到了那个人,我会的。”
    “那就在你碰到那个人之前,让本小姐好好享用一番吧。”王罗西的双腿无师自通地缠上了男人的腰:“刚刚可是你自己这么要求的。”
    “可是……”男人依然面有犹豫。
    “不许拒绝,本小姐说了,不在乎那些东西。是……这样吗?”女人凭着巧劲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在了身下,有样学样地扭动着臀部,用花穴去寻男人的那处坚硬。
    男人突然伸手用力托住了女人的臀部。
    王罗西皱了眉头:“本小姐都说了……”
    “既如此,”男人打断她的话,抬头望着她的眼睛:“那我们从头开始吧。奴家不想轻慢了姑娘。”
    这男人可真是有趣。王罗西这样想着,便任由男人再次把自己压在身下。他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按在她的脑侧,十指温柔地交迭。他的右手则轻轻地拈上了她的下巴,王罗西的眼睛彻底落入了男人眸中的墨色深潭。
    他和之前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你要吻我吗?”王罗西突然问。一说完她才发现着这个问题有多煞风景。
    “像恋人一样的话,就是应该先牵手、拥抱、亲吻吧。”
    “我们可算不上什么恋人。”王罗西挑眉。他们是妓院的男娼和恩客。
    “有很多客人不愿意和欢楼的妓子亲吻,所以如果客人不示意的话,我们一般不会主动亲吻客人。”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他的右手抚摸上了女人的脸颊:“可是如果是第一次的话,还是会想和恋人一起吧?小姐不妨把我想象成你的恋人,也许会更愉快一些。”
    想象成……我的恋人?王罗西连忙紧紧一闭眼,想要把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那个人的脸庞甩脱开去。
    “我没有恋人,我也不介意和你亲吻。”既然他说第一次这样比较好,那也不要浪费了吧。
    他右手的大拇指闻言搭上了她的下唇,在那娇嫩上温柔地来回摩挲。一双樱粉色的薄唇紧紧抿着,就在大拇指的另一边,俯悬在她的唇上方不过一寸远的地方,颤抖着迟迟不忍落下。
    “这里……也是第一次吗?”
    女人的唇品尝到了男人灼热的吐息,这让她更加渴望那吐息的源头。沉重的雨珠依旧啪嗒啪嗒地拍打着窗户,打开的窗扉在风中发出有规律的吱嘎声,无一不像催促的鼓点。可男人的郑重让她不由得也小心翼翼了起来,她垂着眼睑低声道:“嗯……”
    她感觉到他的喉头动了一下,自己下唇上的拇指就挪开了,取而代之是一双柔软的唇瓣,中间钻出一条灵巧湿热的小舌,一齐在她的下唇上细细舔吮,不放过每一毫厘。
    嘴唇……原来还可以这么用吗?嘴唇,就能让人如此欢愉吗?她失神地想着。那条灵舌不知何时已钻入了她的口中,细数每一颗贝齿。
    “唔……”她的唇间泄出一声低吟,男人湿热的舌头趁机撬开了两排贝齿之间的缝隙,寻到了后边深藏着的另一条丁香舌。灵舌的不断挑逗勾引之下,那丁香舌渐渐放开了自己,不知不觉就跟随着灵舌攀出了口腔,被门外守株待兔的双唇一下攫住,舌尖传来令人酥麻的吸吮。
    “嗯嗯……”被堵住的双唇无法张开,细碎的呻吟在口腔之内徘徊。男人的右手也扣住了女人的左手,按在另一侧,两人的双手紧紧交握。他忘情地深吻,越来越着迷,女人也热情地回应,煽风点火。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皆气息不足时才粗喘着分开纠缠的唇舌。女人的嘴唇已被吸吮得红肿不堪,在愉悦的余韵之中依旧有些发麻,她不知何时已被男人抱在了怀里,头颅紧靠着男人的胸膛。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好像……可以吻一整晚上不停歇呢。”女人喘息着叹道。
    “那可不行,晚上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男人暧昧地一笑,动作温柔地扯开了女人的腰带,将女人从衣袍中剥了出来,露出紧致的胴体。男人用目光一寸一寸地舔舐着女人洁白光滑的肌肤,像要把女人的样子溶化在自己眼底。
    “小姐的腰腹比一般男子还要结实呢,不知扭动起来是怎样一副光景……咦?”男人纤长的手指在女人身上若有若无地撩拨,停在了左腿根内侧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上,他勉强一笑,道:“不知哪个男子如此有幸,品尝过了小姐的密壶,只是有些太不知轻重了。”
    “可不是嘛,好一只狐狸精呢!”女人的眼睛里绽放出了神采,却看得男人面色微微一沉。
    王罗西兴奋道:“十叁岁那年去打猎,射中一只狐狸,我高兴得很,没仔细看就去把它捡了回来带上马,不想那畜生竟还有一口气,叫它在我腿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直接抽出一支箭扎穿了它的颅骨,结果了它。啊……我说话是不是真的很煞风景?”
    “怎么会,”男人听了女人的解释,似松了一口气,神情比之前更柔和了几分:“是奴家无用,竟叫小姐想起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奴家保证,再也不会让小姐分心了。”
    听了这话,王罗西一头雾水地看着男人退下身去,双手托起她的两条腿向外分开,俯身埋在她的双腿之间,然后抬起头来冲她风情万种地一笑。
    “你要做什……啊!”女人的话还没问完,就感觉到男人柔软火热的唇瓣嘬住了自己左腿根的咬痕,舔舐啃咬激起的酥麻感让她浑身瞬间瘫软了下来。那作怪的唇很快沿着腿间丰腴的肌肤滑到了腿心处,一个湿热的东西抵上了王罗西下体的某个凸起,闪电般的快感从那处直蹿向头顶。
    “啊……你、你怎么可以……”明确了那是男人的舌头,王罗西一下惊慌失措,她扭着腰想要避开,可那被舌尖反复狎昵的突起处传来一波一波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去顶送、迎合。
    “小……唔姐,”男人控制女人双腿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他的灵巧的舌头滑入了壶口,在一壶蜜液中放肆翻搅,檀口包住壶口两片肥厚的唇瓣,嘬出啧啧的水声,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含糊糊:“小姐唔……不要动……奴唔家……让小姐快活……”
    怎么可能不动?女人的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齿间溢出的呻吟带上了几分甜腻:“啊……哈……为什么……这么好……”
    感受到女人潮水将至,男人的檀口大开,将女人的牝户整个裹住,像挤空的水囊吸住瓶塞一样极力吸吮起来,“噗噗”的水声在床第间回荡,将窗外传来的雨声都屏退开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人的身体猛地抬起,一阵剧烈的痉挛,下身喷出一股热液,被壶口等候的唇瓣豪饮入腹中。女人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那檀口却没有急着离去,唇舌在泥泞处又吸搅了好一番,等女人高潮的余韵缓缓褪去之后才“啵——”地一声松开,竟刺激得那小穴又涌出几股蜜液。
    “身体……怎么会这样……”王罗西仰躺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
    “看来小姐没有玩弄过自己那处啊,那奴家斗胆,来教教小姐吧。”男人下床去,从梳妆台上取回一面铜镜,放在床尾。然后他绕到床头,将王罗西的上半身托起来靠在自己胸前,他的双腿盘绕在她的臀部两侧。铜镜里映衬出的汁液横流的花穴就落在了王罗西的眼里。
    “啊!”王罗西吓得叫了一声,闭上眼睛侧过头去,不敢再看。哪怕是在猎场里遇见狼的时候,她都没有比现在看着自己淫水四溢的小穴来得心悸,那穴口由于紧张而翕张起来,竟显出几分欲求不满的样子。
    男人在她的眼角不住地轻吻,示意她睁开眼来:“小姐现在害羞,等以后知道了个中妙处,说不定要天天找男人来弄呢。”
    “胡、胡说,本小姐怎么可能那样!”王罗西嘴硬地说。
    “哦?原来小姐喜欢自己弄?那奴家更得好好教小姐了……”男人在她耳边吐着气,把女人的大腿掰得更开,那女子的阴户愈发羞耻地暴露在镜子前。
    “小姐请看,这里……”男人的手掌轻轻搭在女人下腹处细软的绒毛上,掌心的热度顺着根根毛发涌入下体,女人的花穴又是一缩,男人的手指抵住了两片唇瓣前端的小小凸起:“这颗肉珠就是小姐最敏感的地方……”
    男人的手指轻轻一按,女人登时浅浅呻吟了一声。男人专注的目光让王罗西不禁想到,也许他曾千万遍地幻想着他仍保留着童贞,留待日后与同样白纸一张的新婚妻子共同探索情欲的奥秘。可惜了,无论未来的那个女子会是怎样的姑娘,这一番初次“传道授业”的经验,男人给了自己。如此鸠占鹊巢的感觉让王罗西有些飘飘然,身子愈发敏感起来。
    “抽插的时候玩弄这里,能让小姐更快泄身……”男人的手指快速捻揉起来,女人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当喘息声变成甜叫之时,男人却停了下来。女人正要不满,就眼睁睁看着男人用两根手指拨开了壶口的唇瓣,一对紫红色的蝶翅之间,粉嫩的花穴暴露在镜中,不断喷吐着淫荡的蜜液。
    “这、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那处,王罗西有些气短。
    “这是女子的密壶,浮世中最美妙的地方……”男人湿热的气息喷吐在女人的耳腔之内:“若以唇舌大力嘬吸,能叫女子欲仙欲死,就像奴家刚才那样……也可用手指玩弄,手指更加灵活,更容易碰到女子那处敏感的软肉……小姐的那处在……”
    男人的食指顺着蜜液滑入壶中,以顺时针缓缓搅动,指腹擦过某一处时,他怀中柔软的身躯微微一颤。
    “这里。”男人的手指于是停在那处抠弄起来。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女人的臀部一紧,壶颈的肉壁也随之皱缩起来,男人的喉头一动,哑声道:“小姐的密壶初经人事便如此会吸,日后定要叫男人宁可死在里面也不肯出去……”
    男人的淫语刺激得花穴又翻起一波肉浪,食指的动作开始变得有些艰难,他便将中指也挤将进来,两只手指在那软肉处轮流抠挖。
    “啊……哈啊……啊!”女人忍不住大声浪叫起来,可男人却再次缓了下来,女人喘息着道:“再来、再来,还要……”
    男人的眸中闪过欲色:“小姐莫急,还有更好的。”
    男人腾出了撑在床上的手臂揽在女人胸下,将女人的身体往上提了提,一直嵌在女人臀缝中的那根火热的肉棒就擦着花穴弹了出来。那暗红色的性器从皱巴巴的囊袋中生长出来,从上到下不带一丝毛发,微微上翘的弧度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勾人来亵玩,顶端的肉冠光洁圆润,像剥了壳的煮鸡蛋。
    “这便是男人那东西了。小姐……麻烦小姐摸摸它……”
    王罗西的右手依言握住了男人的欲望,只觉得那东西在自己掌中抖了几抖,又涨大了几分,身后传来男人舒服的叹息。
    “麻烦小姐摸摸下面的囊袋,那里……也很想要小姐……”
    王罗西的左手于是探向了阳具根部,把住垂悬在囊袋之中的两只小巧的软球儿,像老人家盘核桃一样轻轻地挤弄,同时右手握着阳具无师自通地套弄起来。
    “哈……啊……小姐……小姐……”男人也止不住地呻吟起来,同时加快了手指在女人密壶中的动作,于是两道莺啼在房中此起彼伏。
    “小、小姐……奴家、想要、进去了……”
    “嗯……进来……”王罗西的体内早已烈火燎原。
    “那烦请小姐扶住奴家的东西……”男人双手托住女人的臀瓣,将女人稍稍抬起,对准自己的欲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
    “啊……”
    “啊……”
    那肉冠才堪堪没入穴口,两声满足的喟叹同时响起,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上边的女人先按捺不住,扭起了腰,一口将男人的灼热吞了下去,激得两人又是一阵低吟。男人不再忍耐,他两手把着女人的蜂腰,一上一下地在自己的性器上套弄起来。
    明明是第一次容纳男人的物事,可那不适感迅速就消弭于排山倒海的欢愉之中,王罗西双手向后撑在床上,随着男人套弄的动作声声浪叫:“啊……啊……好厉害……”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女人愉悦地眯起了眼睛,头颅瘫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偏向一边。男人却用牙齿轻轻叼住了女人小巧的下巴,将女人的目光拖了回来,示意她欣赏镜中风光。
    男人暗红色的性器一下一下地撞入女人朱紫色的花穴,每一次抽出都翻出一线粉嫩的穴肉,再深深地挤塞回去。穴口流出的蜜液已经浸润了男人囊袋上每一道最细小的褶皱,那鼓胀挺翘的肉柱还不停地从幽径深处掏挖出更多更多白色的浆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千堆雪四溅开来,白雪间一道殷红的血丝沿着肉柱从峡口缓缓流出,好不淫靡!
    女人既想看又怕看,又羞臊又兴奋,七情六欲的冲撞翻搅之下,花穴猛烈地皱缩,忽听身后的男人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
    花盈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在欢楼摸爬滚打十多年了,开门迎客也有将近十个年头,本以为已经完全掌控了自己的情欲,却不想今日在这女子体内几次把持不住,这下险些又在她登顶之前泄了精关。难道就因为她是处子之身吗?再不想想办法,自己芝魁的脸面就要在这雏儿身下丢尽了。
    “你……没力气了么?”王罗西转过头来,神情恍惚地问。她那双眸子里盛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欲色,落入男人的眼里,让男人的性器在女人的体内抖了一抖,他又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那……那我来吧……”等不及男人的回答,女人情难自抑地扭动起腰肢,却被呻吟出声的男人按住臀部制住了动作,他额头沁出了冷汗。
    男人就着插入的姿势,将怀中的女人转了过来,面朝自己,花穴中的搅动激得女子又是一阵淫叫。男人自己一旋身,将女人压在了身下,附在女人耳边道:“奴才那处的形状特殊,这个姿势更能叫小姐快活……”
    “嗯……那、那快来……”女人目带狂热地咽了咽口水。
    男人于是狂风骤雨般地捣弄起来,他的右手探向壶口的阴蒂,猛烈揉搓,一张檀口也没有闲着,用力含住了女人的一方酥乳,不停地碾磨吸吮。
    “啊、啊、叁、叁个地方、同时、弄的话——不——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销魂蚀骨快意闪电般地袭过全身,女人的身躯很快就狂乱地痉挛起来,她眼珠开始翻白,合不拢的嘴角流出了涎水,世界霎那间只剩一片纯白……
    “噗——”地一声,女人的下体喷射出一股蜜液,而余下的则被男人一个挺身尽皆堵在了密壶之内  ,那滚烫的液体在男人的肉冠之上翻涌,早已忍得万蚁噬心的男人终于也大叫一声泄在了女人体内,保持着交合的姿势瘫倒在女人胸口。
    两具紧贴的胸膛以同样激烈的频率起伏着,许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你……很好……”王罗西餍足地眯着双眼,纵欲之后的嗓音有些沙哑。
    “谢小姐夸奖。”男人有些羞赧地一笑,轻轻舔吸着女人胸口的茱萸。
    女人突然一手抓住男人脑后的秀发,提起他的头来,与他唇舌缠绵。下体内,男人未曾抽出的性器迅速又鼓胀起来,他双手抬起了女人的两条腿,想要继续抚慰自己今夜尤其澎湃的欲望——
    女人却揪着他的发丝将他一把扯开,果断道:“不必了。”
    男人的眼底瞬间涌起复杂的情绪。是惊慌、失望、难过还是留恋,王罗西懒得去深究。今夜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自己若再与这青楼妓子纠缠,岂不和李子恒那混蛋没有区别了吗?
    男人好歹是欢场中人,须臾间便收拢了情绪,脸上重新挂起了柔媚的笑,他抽身出来跪坐在床边,用娇腻入骨的声音问:“小姐已经满意了吗?”
    “嗯,很满意。我可以走了。”王罗西手撑着床沿,勉强站起身来。
    花盈望了一眼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平日的秋雨总要连绵个两叁天,今夜却停得尤其仓促。
    花盈看着女人一踉跄,赶紧起身去扶住。即便有些僭越,他依然忍不住问道:“奴家可有幸知道小姐的名讳?”
    王罗西看着他水灵灵的眸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拒绝了:“不必了,一夜鱼水而已,无需知道名姓。”
    “小姐说得对。”男人垂下了头,脸上看不清楚表情。他突然又抬眸道:“奴家的花名叫‘花盈’,笑语盈盈的‘盈’,小姐若还喜欢奴家的伺候,下次来可以直接指名要奴家。”
    原来是留客啊,王罗西撇撇嘴,心道欢楼的小倌真是有些狐媚本事,若是这里的姑娘也都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难怪李子恒那蠢货舍不得了。
    王罗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从男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穿上衣衫就朝门口走,只是在路过放着银两的桌子前顿了顿,从腰带里摸出身上最后几两本想留着买吃食的碎银,也放了上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盈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暗沉。他努力回想着女人欲极时无意喊出的那个名字,到底是李什么。不知不觉间,他素来引以为傲的笑容面具已经僵在了嘴角。
    ……
    后来的半个月,王罗西确实没有踏足过暮雨轩,连桑家瓦子都要心虚地远远绕开,哪怕桑家瓦子就在她从望春门外练习骑射的校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只是,若是在华灯初上的时候瞟见了暮雨轩楼上的暖黄色的灯火,她总会不小心晃了神。
    秋天的夜晚来得一天比一天早,这日王罗西从校场回城的时候已经夜色浓重了,她打马穿过桑家瓦子南边的小路,却听到某个巷子深处传来奇怪的声响,不由得勒住了马凝神细听。
    将门出身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正义感。听到似乎是几个地痞无赖在欺负人,王罗西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走进了小巷。“哒哒”的马蹄声不急不徐地敲击着地面,显示出马主人的游刃有余。那几个地痞闻声转过头来,王罗西隐约看到一个弱质纤纤的白衣女子被围在中间,手中还紧紧抱着一把琴。
    地痞似乎只有叁四个,她定下心来,喝到:“大胆狂徒,竟在天子脚下欺辱良家妇女!”
    “哈哈哈哈良家妇女……”地痞们刺耳的笑声响起:“那你可找错人了,这骚货既不是良家,也不是妇女,不过身子玩起来,说不定跟女人一样滑溜呢……”
    粗鄙的言语让王罗西皱了眉头:“不管他是谁,很显然他并不心甘情愿,你们再不离开,姑奶奶就代替开封府衙教训你们了!”
    “啧,这娘们儿真得劲,不如弄过来一起玩了。”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道。
    “大哥,她好像骑着马……”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官家的女人说不定玩起来更爽。”公鸭嗓道:“怕什么,她就一个人,弄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们。”
    四个男人的脚步渐渐逼近了,那白衣男子忽然举着琴狠狠砸向一名地痞的脑袋,在其他人分神的当口大喊道:“小姐快跑!莫要管我!”
    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眼看着几个地痞的拳头就要招呼到白衣男子的身上,王罗西来不及细想,抽出马鞭甩了过去,在一名地痞的背上抽出一声闷响,听声音应该是皮开肉绽了。
    “哎哟!”被抽中的倒霉蛋当即叫唤起来:“快走,这娘们儿有点本事!”
    几名地痞闻声立刻树倒猢狲散地落荒而逃。
    王罗西走下马来,对白衣男子问道:“这位相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我帮你报官吗?”
    “不、不必了……”那男子的面孔遮挡在几缕垂悬的青丝之后,在夜色中看不分明:“他们还没来得及对奴家做什么……”
    这耳熟的自称终于唤起了王罗西的记忆,她大步上前撩开了男人额前的发,看到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她一下烧烫了脸,赶紧别过头去,磕磕巴巴地说:“花、花盈是吧……”
    男人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华:“难为小姐还记得奴家贱名,小姐之恩,奴家必会报答。”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罗西客气着,没由来地想到话本里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桥段,赶紧晃了晃脑袋,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他们抢了你什么东西?本小姐去帮你抢回来!”
    说完,她就要转身上马,却被男子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手腕:“小姐,不是的……只是奴家身为男儿,却要靠小姐搭救,奴家觉得有些……难堪……”
    “嗐,这有什么的,我不过是比你多练了一身本领,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也就是叁四个人,如果看到十几个地痞在这里,我肯定一拍马就跑了!”王罗西不熟练地开着玩笑。
    花盈沉默的时间长得让王罗西觉得自己的玩笑烂透了,她正打算告辞结束尴尬,却听男人道:“小姐,请允许奴家现在就报答小姐恩情吧。”
    “啊?”王罗西懵了。
    “奴、奴家今夜还没有客人,可以伺候小姐。”花盈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犹豫,竟隐约藏了一丝期待。
    来了!来了!以身相许来了!不知道收费的还算不算以身相许?王罗西胡思乱想着,竟忘了答话。
    男人眼里的光彩倏尔熄灭了:“对不起,是奴家放肆了,奴家这等低贱的身子……”
    “不、不是的,”王罗西心头泛起些怜惜,赶紧打断了他:“今日出门没带银钱……”
    “奴家说了要报答小姐,怎么还会收小姐银钱。”花盈火热的胸膛立即靠了上来,含住女人的耳垂。
    王罗西有些招架不住,喉头发干,花穴里泛起湿意,但还是犹豫着说:“今日换男装,被人看见了恐怕不好。”
    “我们……”男人在王罗西耳边娇笑道:“可以从后门入……”
    不知道男人话中是否别有深意,那滚烫的吐息在王罗西脑海里“咣”地敲了一记响锣,她不知不觉就跟着男人从巷子深处的一扇小门走进了暮雨轩的后院,来到了略显熟悉的房间。
    后来,王罗西再也没能从那温柔乡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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