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道:“爹这事儿还是再想想吧,这么大的动静而惊动了官兵,此事不能善终,就我们庄子这点人肯定是挡不住的,还是找些跟山上商量好,让我们暂时避一避。”
李横山沉吟半晌,就凭他们庄子上的这一千不到的人,跟铁家的亲卫队对上的话,那肯定是拼不过,到时候还是要让岳颖知道。
“慕家丫头那边儿的马匹,还没有送过来吗?你怎么没有催着些?”李横山责问儿子。
“已经催过一次了,只交付了100两黄金,马匹的数量也不够,她说我们只把人引过去,并没有把人捉住,不能交付剩下的马匹。”李珩有些抱怨的说道。
李横山怒道:“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连庄子都暴露啦,就为了她这点儿屁事儿。你去告诉她,如果不把马匹按数给我送过来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珩点点头,安排完剩下的事情,就自己带了人往北边驰去。
石牛山北麓一户农庄内。
乌洛雁来到前院,只见自己最心爱的枣红马,被人用长鞭勒住,此时,马还没有断气,躺在地上使劲儿挣扎。
“住手,你这是要干什么?”乌洛雁质询道。
李珩手一抖,松了鞭子,那马一跃而起,飞快的逃开了。
“不干什么,跟它玩儿玩儿,我瞧着英姑娘的鞭子也玩儿的好,就想跟她比比,不过,我还是输了。”李珩指了指自己的马。
乌洛雁顺着他的手指一瞧,那匹上好的白马,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头扭在一边,看样子,脖子已经断了。乌洛英站在死马旁边,还一下一下地抖着手里的鞭子,骄傲地仰着头。
乌洛雁松了一口气,没打起来就好,一匹马而已,赔他一匹也就是啦。
“李公子说笑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此来究竟是为何事?”
“还是那件事,事情已经给你们办完了,剩下的马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交货?”李珩不耐烦的催促着。
“李公子,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就算完事,你可真是太不厚道了。我要的东西,可还没有到手呢。”
“怎么,雁姑娘想赖账?这人你们已经有啦,难道东西,还拿不到吗?”
“呵呵。”乌洛燕冷笑了两声,“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人,你指望他能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你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做事情只做到一半,就想得到全部的报酬,想的也真是太容易了。”
李珩被堵得没有话说,只好说道:“可我们这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整个李家庄都暴露了,铁家的亲卫如果杀到我们庄上来,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雁姑娘,我们总不能亏本儿吧!”
“这个我做不了主,等我问过再给你回话。”乌洛雁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既然你的马匹被洛英给勒死了,那就把那匹枣红马牵走吧!”
乌洛英急了,“那可是匹千里马,十匹白马都比不上它,你居然让他牵走?”
乌洛雁斜了她一眼,对李珩笑笑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李珩点点头,面带笑容,“你们还是尽早的离开这里吧,铁家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的,我们父子就算是拖也拖不了多久。”
乌洛雁非常赞赏的看了李珩一眼:“公子好气度,我们收拾收拾就走,还请公子再维护一二。”
“好说,好说。”李珩高兴的去追那匹枣红马去了。
乌洛英气愤的把手里的鞭子扔在地上,瞪着乌洛雁大吼,“妹妹,你为什么要谦让这些周狗。”
乌洛雁拾起地上的牛筋鞭子,递到乌洛英的手里,“姐姐,当初我们在草原上放羊,有一只又狡猾,又贪婪的海东青,每隔几天就会叼走一只小羊,每回咱们用箭射它都射不中,你还记得咱们后来,是怎么抓住那只畜牲的吗?”
“当然记得,后来咱们用一只小羊做诱饵,等那只海东青,叼住小羊要飞走的时候,就用牛筋织成的大网,把它给网住的。”
“现在这李家父子,就像当初的那只海东青一样,他们凶狠,狡猾,贪婪,假如不舍弃这匹千里马,他们父子两个就会飞走。只要把他们父子两个控制住了,拿下锁阳关,就不在话下。等拿下了锁阳关,完成了公主的任务,他们父子两个也就没用了,千里马,不还是咱们的,现在,不过是让他们高兴高兴罢了,咱们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乌洛雁幽深的眼睛,狠戾的望着门外。
“算了,这次就依了你。这回干的事儿真是太憋气了,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直接把人抓住严刑拷打不就完了吗?非要这么绕来绕去的,哎!实在是憋屈!”乌洛英赌气接过鞭子,狠狠的把旁边的一个拴马的小树给抽断了,转身离去。
乌洛雁摇摇头,大周这么大,拿不到兵马布防图,西戎大军要吃多少亏啊,姐姐根本就不明白这些!
岳颖一众人,在岳勇的带领下拐过石牛山东北角,发现一路追踪的马蹄印,戛然而止,眼前是一户不起眼的农庄。
院子里很安静,连狗叫声都没有。岳勇推开院门,发现门口有一棵折倒的小树,树的断口还很新鲜,汁液还是翠绿的,一看就是刚折断不久的。
“嘿!屋里有人吗?”岳勇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他径直走到屋子里,四下一看,什么人都没有。
“小姐,屋里没有人,看样子他们也是刚走不久,要不我带人先去追去?”岳颖板着脸点点头,心里有些遗憾的走进铁毅被关过的那间屋里,隐隐闻到一股药味。
有人受伤啦!岳颖心里猛地一紧,千万不要是铁毅,她猛得转身出来,扯过马匹,对剩下的人说:“跟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