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雪是颗□□,即使她们没有在同一个省城,同一个城市,但这颗炸弹始终都是隐患,陈立根的直觉有时会准确的可怕,比女人的第六感都灵便。
她是和秋秋是一样的人,而且不同的是她比秋秋知道更多的事情。
其实陈立根在运输队出事前的几天,她见过季玉雪一面,那时的季玉雪找他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好像她能提前预知危险一般,当然一定程度是还是表达了下自己的爱意。
这最后一句话是赵永平当时评价说的,因为两人见面的时候,赵永平就躲在不远处,等季玉雪说完离开,他咋咋呼呼的来了一句,“表达爱意表达的够凶猛的,不过人品不咋样,她又不是不晓得你都已经有婆娘了。”
知道了人有婆娘还勾搭大根,这可不是正经人能做出来的,通过这就能看出这姑娘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爱意?陈立根面色古怪的瞥了赵永平一眼,嗓音宛如坚石般冷硬,“胡扯啥。”他完全没感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就是感觉到了,陈立根也只会觉得膈应,他只是觉得这人古怪又危险,会害他的秋秋。
陈立根没说谎,也不屑在这事上藏头露尾,找事的还真是他自个,不过,他觉得似乎把季玉雪想的太聪明,……这人似乎根本不太聪明的样子。
季玉雪心有余悸的从陈立根眼前跑了,其实是陈立根压根没空去管她,因为咖啡厅里的李月秋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赶着去扶老婆,那还管季玉雪跑不跑。
再说现在都是讲法治的,要走就走,他还能把人绑了不成。
陈立根有家有口,可不比一个光身汉子的时候,如今还有个“意外”的小崽子要出生,他不干违法的事,不说违法,以前打人的手段一律通通改了。
季玉雪跑回了莫家,家里除了那个讨人嫌的保姆,其余人都不在,她急匆匆的跑进自己的屋子,反手就把门甩上了。
陈立根的性子和书里说的简直不一样,书里多有魅力,好好的深情男主,现在简直就是在为虎作伥。
竟然说找事的一直是他,他是有病吧,一个男的逮着他一个女的找事,小家子气。
季玉雪盘算了一会,莫家是指望不上了,她得另外找出路,最终她打算亲自去找余主任,同时她还舍近求远的给任珑拍了一张电报,里面的内容是关于她和李月秋亲母女关系的内容。
双管齐下,足够搞个任珑措手不及了。
但她高估了陈立根的“要脸性”,并不是所有的书里都有她所谓的“高善品质”,她从咖啡厅跑了之后,陈立根这个告状精立马就“告状”了。
“季玉雪?莫家的那位?”
任珑听完陈立根和她说的,神色正了好几分,表情沉了下去了大半,半晌过后她道:“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管,也别让她知道。”她指的是李月秋,她现在也不想修复什么母女关系了,这根本也不现实,她是生了人,但她没养过,除了血缘上那点淡薄的联系,她们之间可是说是陌生人。
她承认她自私,甚至可以说有些恶毒和狠心,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不管事,但她的女儿如今兜兜转转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管是命运还是什么,她是一定要护着的。
任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在省城这么多年,要整治季玉雪太简单了,季玉雪来了省城的时间不短,但除了是莫家的干女儿,她并没有足够的后盾,一次警告不够,竟然还生了第二次的心思,任珑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了。
两人就这么简明扼要的直奔主题,结束了对话。
李月秋看着和任珑说完话走过来的陈立根,抱住人的胳膊,到底是好奇心作祟,迟疑了好半晌问:“你俩说什么了?”
她既然问,那就笃定陈立根会告诉她。
她和任珑在咖啡厅的这次谈话没有任何的硝烟,两人勉强能算“和平”的表达了下自己的立场,任珑是想弥补的,但弥补再多,李月秋已经说了她做不了谅解,这只是单纯的立场问题罢了,她有她的立场,她不会让。
从咖啡厅出来,陈立根迎面就走了过来,说有事想要和任珑单独说,说着单独两字的时候,还看向了李月秋,李月秋自己指着自个,在得到陈立根微微点头的示意后识趣的走开了,以为至少要等五六分钟,可这两人交谈了恐怕都没有五句话就结束了,速度快得李月秋都没反应过来。
陈立根低头看人,给人戴了顶蜜粉色的帽子挡风,帽子的边沿很大,显得脸蛋娇俏艳丽,他摸了摸秋秋巴掌大的小脸,有些微微的凉意,他用大手掌心给人捂住,回道:“说你上学的事。”
上学的事?上学?哦,是了,她如今肚子了揣了个崽,这肯定得休学一段时间生孩子,李月秋有些烦闷,其实,如果能不休学她是不想休的,这样无形之中她就得晚毕业。
她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肚子,这个小“意外”真是把她的好多安排和计划都打乱了。
“你如果不想休那我们就不休。”
陈立根低敛下的眸子像是披着一层暖光,肩宽腿长的把依偎在身侧的李月秋护的严实。
那怎么行,到时候她大着肚子去上课,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小鸭子一样,多丑啊,肯定鹤立鸡群的很,而且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学校估计也不会让她这么“危险”的东西在学校里乱转,到时候不用她主动申请休学,学校估计已经强制她休学了。
当夜,陈立根作为李月秋的丈夫给韩教授写了一份申请报告,这份报告过了一星期才批了下来,据说韩教授还特意找了陈立根谈了一次话。
当时路过韩教授办公室的人说,听到了如下对话:
“我记得你们专业的课可不好,你还能分出精力来做其他的?陈立根,你这是在加剧自己的负担,一定程度上是在帮她作弊,你能代替她学习,难不成还想代替她去考试?荒唐,我在数所大学任教,还没听说过可以这样的。”
“没有,考试还是秋秋去考,她不作弊。”
之后就没听到韩教授的声音了。
外面不小心听到的人,也只听到这俩人的两句话,具体发生了什么,后来结果怎样也不知道,等过几天看到抱着书穿梭在他们师范大学里的陈立根几乎都明白了大半。
师范大学一年级生上公开课的时候,都是要提早占位置,来往了就只能在过道里蹲着了,这公开课和选修课差不多,虽然都是选修的,但是也有学分的啊。
一些学分不够的高年级也会来偶尔蹭几节一年级的公开课,来把不够的学分补上。
乔芸芸无语的扫了一眼坐在她旁边医科大学的学生,表情一言难尽外加羡慕嫉妒恨。
所以,你出现在师范大学的教室,还带了教材过来,是正儿八经的来学习的?
她真是越看越觉得自己是鱼目混成了珍珠,她也想要这样的老公。
乔芸芸旁边的位置可是帮月秋占的,陈立根你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坐这……好意思吗?
一年级的公开选修课平均一周会有个五六节,不同于专业课是同一班级上,公开课是能容纳好几百的人教室里,不同专业的学生混着在一起上。
这种课最大的特别就是人数多,真的特别的多,学生乌泱泱的挤了一大片,讲台上的老师只有一个,讲课的时候声音都得比平时放的大一些,通常做不到方方面面,只能讲完该讲的,然后老规矩点名。
点名的人数就是随意抽查,七八个的样子,怕什么来什么,乔芸芸还挺怕点到李月秋,毕竟她人没来啊,李月秋的名字一听就是女同志,陈立根可是实打实的男人,要是被点到,不发现才怪。
“李月秋。”
“到。”
身边很平稳的应了一声,完全不惧别人惊愕的眼神,仿佛他就是李月秋本人,乔芸芸都倒吸了一口气,就连剩余坐在其他座位上管理专业的学生也是惊悚的目光看向陈立根。
这得多大的心理素质。
幸运的是,台上点名的老师只知道低头点名,没有去过于认真的核实,他叫到的人究竟是不是真人,有了答之后就主动跳到下一个,并不过多的纠结。
有惊无险。
安全过关。
可接连的课都是陈立根替李月秋来上的,无一节课例外,李月秋压根就没再出现过学校,有惊无险也不是次次都能这么顺利。
果然,总有老师是火眼金睛和异常负责的,一个上微分经济的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看着被她点名到回答问题的“李月秋”。
本想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学生不自个来上课,找别人来上,作风也太糟糕了,这本身就是严重的态度问题,不过陈立根说已经取得了韩教授的许可,并且保证他只上课做笔记,回去会给自己的老婆辅导,考试还是李月秋来考。
这位微分经济的老师直接愣住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代学习?还真是年年有新生,年年有惊喜,她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看了几眼陈立根桌前的笔迹,半晌之后,她妥协的说了好字。
她能说别的吗?不能,管理专业拢共就四个学生,陈立根这本笔记本就够碾压一切的了,瞧瞧,帮忙代上课的都比其他三位听的好。
有带孩子来上课的,这竟然还有直接帮老婆上课的。
好男人果然都是别家的。
第131章 开个窗户的事,怎么就撒上娇了……
原以为怀孕了不会有多大的反应,和平常一样,但李月秋也不晓得是不是身子娇弱的原因,最近总是特别容易犯困,浑身没力气一整天下来,明明感觉都没做什么事,可总是困乏的很,她想找点事情做,也提提劲。
在店里客人多的时候,李月秋就帮忙在前台点单,不过单还没点几个,就被李老头火急火燎的撵着她回屋子去,除了李老头不算,一向话不多的董慧也开始格外的啰嗦,啰啰嗦嗦的把她赶到了楼上去休息。
回屋也没什么可做的,只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在屋里睡了不晓得多久,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陈立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另一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拍着。
看窗外黑漆漆的,这是直接睡到了晚上,李月秋一咕噜的坐了起来。
“醒了?慢点。”陈立根把书随手一放,扶着李月秋坐起。
“不用扶不用扶,我这完全没事,又不是哪疼哪难受,没那么娇气。”
李月秋睡了一下午,都睡热了,直接一把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暖和的被窝被掀开,顿时觉得凉爽了不少,都没注意到身上的贴身睡衣摆直接撩起了好大的一片。
真是不好好穿衣服。
陈立根指尖微顿,极快的撇开了脑袋。
李月秋把脚丫往拖鞋了塞,然后哒哒哒的去开窗子。
不过窗户没成功打开,陈立根的手臂像是一条钢筋似的直接卡在了窗户上,他眉目间都是不赞同,“凉。”
才刚刚睡醒的人,得缓一下再开窗户。
一个字让李月秋扑哧的笑了,眉眼弯弯透着无奈,“这哪凉了,屋里闷死了。”她热,想开窗户。
住在村子里热了只要到院子就乘凉就会十分的凉快,但这个没有乘凉的院子,而且空气也没有乡下的青山绿水般的清新。
陈立根抿了下嘴角,卡在窗户上的手臂不动,强硬的很,就是不让开窗户,李月秋只能娇声娇气的喊人,“陈立根。”
三个字吴侬软语,喊的娇怯怯的。
不过这会似乎一直很好使的陈立根三个字也不好使了,陈立根就杵在那听,一直听李月秋喊了他足足的三声,随后莫名来了一句。
“秋秋,我心脏不好。”
啊?心脏不好?这是哪疼了?李月秋开窗户的手一下收了回来,拽着陈立根胸前的衣裳,身上的馨香扑了陈立根满身,“你心脏难受?怎么个疼法?什么时候开始的?走,去医院。”
“你听话,我就好。”陈立根把人抱住,在人肩窝处汲了一口人身上暖人的气息。
他怀里的李月秋愣了好一会,然后抬起手兄弟般的拍了拍陈李哥的肩膀,没辙道:“好好好,我听话。”开个窗户的事,怎么就撒上娇了。
行吧,不开就不开,自己的汉子就得这么惯着。
事实证明,李月秋不听话也没用,不仅是陈立根,在她周围至少都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因为在乡下的董慧和李老头来省城了,这两个人,李月秋一个是怕,一个是拘,能看住她的人来了。
俩人是专程是来照顾李月秋养胎的,董慧倒是合适照顾,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是连夜就收拾了东西要来省城,但李老头纯粹就是来看人的,他一个老头子也不懂这些事,想秋丫了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盯着秋丫免得怀孕了就不知分寸,任性瞎折腾。
就好比现在陈立根不在,李月秋想吃冰柠檬水,那就偷偷的喝了一口,可还没偷摸着喝一口就被李老头逮住了。
冰冰凉凉的柠檬水泡汤了,李老头如今也不抽水烟袋了,听人说水烟袋的烟气对胎儿不好在,李老头子压根就没把水烟袋带回来,这会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李月秋,不让她拿重活干些不该干的事,想偷喝不能喝的东西,没门。
几人严防死守,李月秋都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不对,不能说金贵,是直接成犯人了。
随时随地都得有人看守,可她是真的嘴淡的很,最近吃的东西都是清淡的,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都会被劝说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她现在是店里的事情不用管,啥事都不用操心,吃个饭也就只用张嘴,过的跟个废物似的,每天吃完饭,陈立根收拾完该收拾的,就会拉着李月秋去附近散步,放松心情消消食。
两人牵着手,从店里一直绕到附近的小公园,又去百货大楼附近转了一圈。
百货大楼里,陈立根见秋秋盯着一排琳琅满目的巧克力糖果眼睛发亮,这是一种进口糖果,形状做的很漂亮,最里面包着不同口味的软糖,然后是一层巧克力,最外面是一层糖霜。
喜欢这种糖果的小孩子居多,都是大人用来奖励和哄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