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听见有人帮腔,看着云楚瑶母女,满脸的得意。
这时,围观的人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妇人看不过去了。
“你们这些人,都少说几句吧,什么都不晓得,就给钱氏这恶妇帮腔,什么聘礼啊?婚礼也没办,五两银子把阿瑶那丫头从她那狠心的爹手里买过去的。”
给云楚瑶母女帮腔的,是与罗氏交好的刘婶子。
她朝着刘婶子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刘婶子瞧着他们母女俩可怜的模样,心有不忍,继续帮腔道“阿瑶那丫头,不肯被卖给那钱光棍,她爹竟然给了下了迷药,绑了来钱家,这是当爹的人应该做的事?”
不明真相的村民,听到刘婶子的话,又墙头草一般的倒向了云楚瑶母女,直说他们可怜。
罗氏似鼓足了勇气一般,颤声道“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阿瑶走,谁收了你的钱,你问谁要去。”
说完,便一把拉住云楚瑶,往院外走,还没走出院门,一道苍老粗嘎的声音响起。
“慢着,她今天不能走,收了人家的聘礼,就是人家的媳妇了!”
围观的村民们自发的给来人让开了一条道,云楚瑶眯眼瞧了一眼。
这是原主的祖母,张氏。
身边还带着两个肥硕的男子,一个是原主的大堂兄云强,一个是她堂弟云健。
云楚瑶危险的眯了眯眼,眸子里的寒芒扫在这所谓的祖母和堂兄弟身上。
张氏由两个孙子扶着,走过人群来到了云楚瑶母子面前。
好声好气道,“女儿家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我晓得你舍不得亲人,不想嫁人,可成婚生子,生儿育女是咱们女人家都要走的路啊,钱家有什么不好,离家也近,你还要闹腾什么?”
张氏试图打亲情牌说服她,围观的村民也都赞同的点头。
云楚瑶深知张氏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祖母怎的不让堂姐嫁过来,堂姐年纪比我大,而且祖母也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
张氏被问住了,目光闪动,极力辩解道,“这......这是因为你一直深得我的喜爱,我想给你找户好人家。”
云楚瑶嗤笑一声,“祖母说这话自己相信吗?举头三尺有青天,祖母平日里怎么对我和我娘的,村里人能不知道吗?”
云楚瑶此话一出,人群里议论纷纷。
“张氏也真是偏心,平日里就对她们母女俩非打即骂的,这钱家哪里是什么好人家,不过是拿着最不受宠的孙女卖钱罢了。”村民丙拉着旁边那人的衣角轻声说道。
“是啊,张氏这做法也太歹毒了些,居然为了几两银子,把自己孙女嫁给个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光棍。”村民丁压低声音说道。
刘婶见状,走到了人群里讨论最激烈的地方,压低声音说,“听说是他们家老四的儿子云健,娶妻的银子不够。”
围观村民有些疑惑,“这事跟云健娶妻有什么关系?”
“那云庆有家没儿子,就想着把女儿卖给钱家,钱给云健娶亲,将来云健给那云庆有养老送终。”
围观的村民点了点头,“他想要侄儿养老送终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阿瑶好歹是自己的亲闺女,就这么送给别人糟践,哪里还有个人样。”
刘婶子怕云楚瑶声誉有损,连忙解释道,“是啊,还好阿瑶机灵,没让人占了便宜去,钱家那个,是废了。”
张氏见人群的舆论在刘婶子的带动下偏向了云楚瑶母女,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脸拉的老长,咬牙厉喝道,“罗氏,你教的好女儿,如今都敢顶撞长辈了,还不劝她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看。”
张氏瞧着云楚瑶好似变了个人,不同于往日的畏畏缩缩,就想吓她一吓,想必以这对怂包母女的性格,马上就会顶不住,答应自己的要求。
罗氏听完张氏的话,放开了云楚瑶,跪在张氏面前。
哭喊着说道,“娘,我求求你,别将阿瑶卖给这钱家,求求你了。”
哭完,还一个劲的在给张氏磕头,脑门都嗑出了血印,可张氏并不为所动。
她眼中满是鄙夷,心中在想,果然是怂包,不经吓,一吓就给她跪下了,那个小贱蹄子,应该也快要跪在她面前,求她饶过她娘了吧。
她若是还犟,晚上让庆有把这该死的罗氏往死里揍。
张氏正沾沾自喜的等着云楚瑶下跪求饶,谁知她却一把扶起了罗氏。
“娘,您别求她,没用的,她铁了心把女儿卖了,给她孙儿换媳妇。”
张氏眼瞅着她们母女俩不求饶,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小贱蹄子还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暴喝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这两个贱蹄子,反了天了不成?云健,云强,替我教训这两个贱蹄子!我看他们今日有多大的能耐!”
云健和云强听了祖母的命令,作势要打云楚瑶母女。
刘婶子眼见他们母女要被打,焦急的说道,“你们俩好歹是小辈,怎么可以打自己的长辈和妹妹呢?这说不过去。”
村民也在帮腔,“这怎么还能动手呢?这太过分了。”
张氏可不管这些闲言碎语,她在云家村,一向泼辣霸道惯了。
斜睨了人群一眼,“我老婆子教训自己的儿媳和孙女,有你们什么事?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打,滚!”
云家村的人都知道张氏的性子,连忙离钱家小院远了些,以免被波及。
只有刘婶子,还守在云楚瑶母女身边,护着她们。
张氏看刘婶子还没走,对着她嚷嚷道“刘家的,你还不走?一会若是伤着你,我老婆子可不负责。”
刘婶子看着云健和云强肥硕的身躯,眼里有些畏惧,可身上却一动不动的护着她们母女。
云楚瑶心里一阵感动,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刘婶子。
眼见着云强和云健的拳头挥过来,云楚瑶招呼刘婶子将罗氏带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