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却又迅速被自己推翻,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撕成两半。
得盘古助力,水神火神俱都恢复如常,甚至神格都直接重生。祝融看着帝女的背影,忍不住出口劝慰道,“域外混沌已经被八卦盘女娲石再度修补,这不周山的裂缝当可重新稳固三百纪元,小琳儿你在担心什么呢?”
帝女剑神闭上了眼睛,这盘古右眼之中的混沌之气尽数被那天地棋盘所吸收,她自然无需担心混沌的再度入侵,更何况父亲重现于世,有他在,想必那万古荒帝也不过是瓮中之鳖,但此时的她心境已经完全被叶天打破,虚实剑意所证神格都似乎有些不稳。
“我没事呢,祝融姐姐,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思考什么问题,不妨说来让姐姐听听。”
帝女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我在想,我在这三百六十五纪元之中所经历的轮回,那些到底是不是属于我的记忆?亦或者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祝融元神始终隐匿在这不周山深处,她对于轮回的概念相对而言比较模糊,不过左右旁听之下也并非完全不了解,“原来小琳儿是被那些纷扰轮回所迷惑了呀,我可真是想不到,那个剑出招摇的女剑神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刻呢。”
帝女脸色绯红,似乎想要否定,但注意到左右无人还是爽朗道,“随你怎么想吧。”
祝融静静坐在小琳儿身边,用手轻轻拍打这位天之娇女的后背,跟寻常女子一样的柔软,或许她内心深处也是相当柔软的吧,祝融想起以前小琳儿的性格,不正是这样心思单纯善良嘛?奈何当年招摇山一战,刑天被割去头颅,自此以后,万虚剑便成了原本开朗爱笑的她唯一的朋友。
祝融,雏凤都乐意照顾她,可是她们终究是不可能成为帝女的朋友的。
那个让后面无数借助剑道证神的古神甘心折腰信仰的帝女剑神,终究还是落寞一人,但这一次,祝融似乎从帝女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新的可能性。
“轮回改变了她吗?”祝融心想道,顺着这个思路她引导问道,“小琳儿难不成是有心上人啦?”
帝女被祝融这话吓了一跳,“祝融姐姐,我为帝女,岂可妄动凡人情感?”
祝融捂着嘴巴笑道,“快算了吧,帝女又如何,强如伏羲大人不也与女娲大人结为连理?”
帝女摇头道,“这不一样,父亲居于天地棋盘间,而我则只能成为他最锋利的剑。”
一想到当年招摇山之变,帝女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明显改变,仿佛从一朵空谷幽兰直接化作天山雪莲,冰冷刺骨,让人不敢靠近。
祝融看了一眼盘古右眼,那隐藏着古神秘密的昆吾深渊就在这里面,这又有谁能想象得到?她略带调侃道,“恐怕也就我不怕你这寒气了吧,看,我这火神神格都要被你冰封了。”
帝女这才将那些挥之不散的记忆驱散,“对不起,我……”
祝融轻轻将帝女的脑袋拥入怀中,轻声道,“我知道的,小琳儿才不会伤害祝融姐姐的对吗,其实我并不怎么了解轮回什么的,但我想,只要你拥有那些记忆,那些记忆就必然是属于你的,或许你可以选择主动忘记,但千万不要违背你的心呐。你这颗冰凉冰凉的心,保存了那么久,我看的心疼。”
帝女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中。
……
云月“性情大变”,但叶天知道,或许这些表现才是那个云月原本的本性,只是因为轮回的存在将那些记忆封存使他无法表现出来而已。
“哈哈,叶兄既然来到了我古神地界,咱们可得好好喝两杯,千万别推辞。”云月勾肩搭背靠在叶天身边,这让后者完全没理由拒绝。
叶天心底无数次叹息——看样子这才是云月最真实的样子吧……
翠绿色的风铃挂在门口,东皇太一在门口久跪不起,伏羲归来之时,太阳宫太阴宫几乎瞬间便被收入不周山内,原本重伤垂死的东皇太一只是得到了一丝那来自伏羲的神力便立马恢复如常,在他背后还有持湘如笛二女低垂着头。
东皇太一并不知道伏羲归来,但他对那神力的感觉极为敏锐,因此心底已经隐约觉得这片土地上必然有接近伏羲的存在!那可是他苦苦追索无数年的血脉根源啊,太古遗族在五界之中迷离太久太久啦。
紫罗兰一眼就认出东皇太一来了,扯了扯叶天的衣角,后者立马停住了脚步,云月纳闷道,“叶兄,怎么了?”
叶天指着东皇太一道,“他怎么也在这儿?”
云月大大咧咧道,“哦,你说太古遗族啊,在轮回建立之初,是女娲大人执意要让古神的一些血脉隐藏在五界之中,这个东皇太一就是曾经东皇一族的血脉,我听说啊,他好像把重要的宝物东皇钟给弄坏了,所以在这儿等着伏羲大人的原谅呢。”
叶天点点头,紫罗兰却有些感慨道,“能帮他说说话吗?”
云月笑道,“这个好办啊,本来伏羲大人就没打算怪罪他,只不过是他太执着了而已。”说罢,云月便朝东皇太一三人走去,“喂喂喂,小家伙,我跟你说了一万遍了,别在这儿跪着,没啥用,伏羲大人也不在这,再说了,一件东皇钟而已,东皇族又不是只有这一件宝贝,坏了就坏了。”
鹤发翁觉得云月说话太古直接,走上前道,“东皇一族的后人啊,伏羲大人归来,众神归位,你也该去自己的位置等待啦。”
东皇太一猛地抬起脑袋,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渴望,“伏羲,伏羲大人,真的复生了吗?”
云月摆了摆手,“伏羲大人压根未曾陨落,你可别乱说话,好了好了,你挡住我们去喝酒的路了。”
这个时候东皇太一才立马跳起来,一脸尴尬道,“你说,这儿是处酒馆?”
云月道,“对啊,所以我才不让你跪在这里了嘛。”